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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撐著一把傘,固執的站在雷雨里。
她明明那麼害怕,透過車窗的玻璃,他看見她小小的身子在風中不住的顫抖,佯裝的鎮靜下是一張慘白得滲人的小臉。
不管身邊人怎麼勸,她就是倔強的怎麼也不肯回去。
他怎能看不穿她那點鬼心思。
她以為,這樣能把他逼出來。
他的手死死把著車門,險些真的如她所願,沖到她身邊去,和以往的每一個雷雨夜一樣,把她抱進懷中安慰。
他把自己的大腿上毫不留情的掐到青紫,逼迫自己的理性打敗感性,死死咬著牙,告訴自己不能出去,一定要爭那一口氣!
他再也不想做讓人看不起的窮鬼,被人嘲弄作一只寄生蟲!
他能有如今的成就,真的也要感謝甦家夫婦當年的貶低和作賤。
是他們逼著他絕地反擊,他才會拼了命的往上爬。
他卑賤嗎?
好,那他就將這些所謂的崇高者全部踩到腳底,讓他們也嘗嘗那被踩進泥潭的滋味!
甦家夫婦至死都不願意求助于他,哪怕他曾給出這樣的暗示。
他們要維護臉面,行,他不攔著。
甦家到那種地步,不都是他們自作自受的麼?
可是,這些,似乎跟甦曼瑤並沒有多大的關系。
除了是他們的女兒,又被他看上了之外,她有什麼錯呢?
她在他身邊的時間越久,他對她的感情,就越是按捺不住了。
盡管極力克制,還是控制不住的想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甚至有了將她捧到人前,不必遮掩的寵她愛她的愚蠢心思。
然而今天的這一連串的事情之後,他能預感到,他們好不容易緩和,溫暖了不少的關系,會在這一夕之間,降到冰點之下,甚至,連剛開始的時候,還不如。
寧淼淼趕來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厲仲言這副暴躁抓狂的樣子。
他紅著眼楮的樣子嚇人極了,雙手撕扯著頭發,仿佛連頭皮也要連根拔起。
寧淼淼並不知曉,今天在甦曼瑤和厲仲言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哪些事,只以為厲仲言這是在為失去了孩子而傷痛。
她是接到一個自稱厲仲言助理的男人的電話,告訴她,甦曼瑤宮外孕流產了,讓她趕快來醫院,她才匆忙趕過的。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她鎖骨之上,外套將遮未遮的地上,若隱若現著一塊吻痕。
她時不時的把外套往中間攏,遮擋這個痕跡。
雖然厲仲言紅著眼楮的樣子比他板著臉的樣子更嚇人,但寧淼淼還是走了過去,在他面前的一步之遙停下,“厲總,甦甦現在怎麼樣了。”
厲仲言忽然垂下了雙手。
那個樣子,無端讓寧淼淼覺得,這個一向強勢鎮定的男人,迷茫無助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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