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以走的,只有那道身影所踏著的路——譚矜先前進入洞底的入口處。
她暗自倒吸一口涼氣。
不經回想起之前在寂的坑洞之,所經歷的事情,呼吸微微的急促起來。臉的焦急更深,這里不可能也是關于寂的地方……
按照先前的種種跡象表明,這里應該是南域人的地方,肯定與寂扯不關系。
這時,那道身影停下了。
不等譚矜松一口氣,一道白霧不知從何處飄出,漸漸的迷亂了譚矜的視線。白霧滾滾,宛如身處雲層之。
忽地,一縷陰風不知從何而來,揚起了譚矜耳畔的發絲。她眸光閃過一陣疑惑,風聲里又傳出白紙被掀卷的聲音。
不知為何,譚矜驀地想起壁畫的第三層所繪畫的場景。
回首想看向身後壁畫時,壁畫卻憑空消失了。
譚矜見著自己眼前空空蕩蕩的一片,整個人都懵了。
什麼情況?
此時,一條街道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迷霧之,當譚矜發覺時,道路已經浮現在了她的腳下。
從遠處有一隊人走來,身形掩埋在了白霧,看不清他們的臉。
那一行人走得很急,像是有什麼事情。可偏偏什麼聲音也沒有,這樣匆匆的在街道走著,甚至路過了譚矜跟前。
譚矜在一旁呆若木雞。
完全猜不到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隊人路過譚矜的時候,譚矜才看清楚他們的臉。不經暗自吸了一口冷氣,那幾個人的臉根本不是人臉。
而是獸的面孔。
唯有身體與人有幾分相似。
如果仔細察看,不難發現,其實這隊人的身也有與獸相關的特征。或鱗片或毛發或觸須,唯有一雙瞳孔是相似的。
瞳孔都是無盡的白色,仿佛是沒有了神志。
他們路過了譚矜,又似乎沒有發現譚矜。
又過了一會,從遠處傳出了鈴鐺搖晃的聲音,鈴鐺聲清脆,在空蕩漾經久不散。
譚矜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一隊商人從遠處走來,牽著一隊野獸,正慢悠悠的向著譚矜那邊走去。這隊商人頭戴著草帽,寬大的草帽遮住了他們的容顏。
身披著簑衣,簑衣似乎是被雨水浸濕,顏色明顯有點深沉。
這隊商人用獸來押送物資,成為一節長長的商隊。承載著物資的野獸慢悠悠的走著,不時晃動一下身的物資,似乎並不急于趕時間。
商人分別坐在野獸,有的正竊竊私語什麼,有的獨自一人坐著思考,還有一些三三兩兩位圍在一起,像是在計算著什麼。
當這隊商人走到譚矜跟前的時候,她的瞳孔不禁微縮,下意識的想逃離這個地方。
商人所帶的野獸壓根不是野獸。
根本是野獸的骸骨。
野獸的骨架在搖晃,面零碎著肉沫,甚至還有血絲交織。未斷的神經血管搭在野獸的骨架,隨著野獸的動作搖晃。
本該屬于眼楮的地方,卻是被一簇幽藍的火焰替代。
每只野獸的腳踝都拴著一條長長的鐵鏈,順著鐵鏈看去,鐵鏈一直到了他們來時街道的另一邊,被濃濃的白霧罩住,看不見鐵鏈的盡頭。
野獸每走一步,掛在脖子的鈴鐺便會清響一聲。
隨著它們的步伐,腳的鐵鏈也會 啪作響。
當那隊商人來到譚矜跟前的時候,沒有再像之前那人一樣。其有一人驀然轉過頭,看向了譚矜。
宛如黑洞的眼楮直勾勾的對她的眼。
譚矜沒來得及收回目光,像是被一雙手死死的抓住了視線,再也無法收回。
忽地,那個商人露出的慘白的笑容,伸出了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再一次的低下了頭,以草帽掩蓋住了它的臉。
那隊商人走了。
譚矜的目光得以解脫。
譚矜還沒來得及松口氣的時候,她忽然覺得手一疼。一下抬起了自己的手,墨眸一震,這是什麼!
本該是干淨白皙的掌心,此時卻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紅點。這些紅點密集而緊湊,遠遠一看,像是剝了皮的手似的。
一片血紅色。
譚矜暗自一驚,抬手想擦去自己掌心的紅點。
越是想擦去,這些紅點越是沒有消散。擦到後面的時候,紅點處甚至溢出了血珠。
譚矜一下覺得頭皮發麻。
難道……
她手的紅點和剛才那個鬼商人看她有關?
不等譚矜仔細思考,遠處又傳來了一聲吆喝。她倉促的抬起頭,獨見一個小老頭從道路的另一邊搖搖晃晃的走來,手拿著一面白色的小旗,另一只手搖著酒壺。
老頭胡須眉毛盡皆染霜華,一雙小胡子翹在兩邊,皮膚黝黑亦如泥色。手臂和腿堪老樹最細的枝干,走起路來一蹦一跳,仿佛是池塘里的青蛙。
當老頭跳過譚矜前面的時候,突然從腰間掉下了一顆火紅的藥丸。
老頭似乎並沒有注意自己的東西掉了,一如既往的往前面蹦去。
譚矜站在一邊,目送去老頭的背影。
火紅的藥丸還停留在街,沒有消失。
她猶豫了一下,舉步來到了藥丸前,俯下身想試試看能不能撿起藥丸。
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譚矜已經搞不清楚究竟是幻境還是真實。
她掌心的紅點像是真實的,可這里的一切偏偏又來的毫無征兆……
當譚矜的指尖踫到藥丸的剎那,一縷清涼滲透入她的指尖。火紅的藥丸瞬間流竄成一道紅光,進入了她的手。
剎那,譚矜眸底閃過一抹紅色。
所有的迷霧和街道盡數消散。
一切都重歸到了譚矜初來洞底察看壁畫的時候。
譚矜徹底懵了。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突如其來出現一條街道,手莫名其妙的出現紅點。現在,她只是撿了個藥丸,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譚矜想著,趕忙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干干淨淨的,哪里有什麼紅點?
一時間,譚矜有點懷疑自己了。突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果斷的往旁邊看去。
之前譚矜所看到的人影已然笑聲不見。
譚矜的指尖還跳動著火紅的仙力。
唯有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娘子,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