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看向譚矜,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正色道︰“玉盤是類似于月亮的仙器,能夠在晚發光,但是在白天不會有一點光芒。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既然有黑夜,得要有月亮。
沒有月亮的黑夜不是完整的黑夜。
譚矜恍然大悟。
“這種仙器該去哪找?”
“買肯定是買不到的,因為玉盤的作用只有在晚發光,而且制作玉盤的工序很復雜,所以沒有多少人願意購買或制作……”小龍糾結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娘親能夠自己煉出玉盤,那自是極好的。”
譚矜沉默。
然而,她不會煉寶。
小龍看出了譚矜的難處,說道︰“若是娘親不會煉寶也沒關系,到時候找個煉寶師好。”
譚矜想了想,確實只能這樣了。
和小龍簡單的交談完之後,譚矜重新收回了神識。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星河垂在了夜空,月光不知不覺已經高懸,夜風掃在身卷起絲絲的寒意。
譚矜從溫泉水起身,不經打了個寒顫。從乾坤袋取出自己的衣服,重新穿好,才大步的走出了竹林。
整個穿衣過程是異常的艱難,因為只有一只手,譚矜不得不努力彎下腰,一口咬住腰帶的一邊,靠著僅有的一只手把腰帶系好。
譚矜剛走出竹林,便听聞一陣琴音繚繞。
抬頭看向熟悉的山峰,果真見琴曦俯首撫琴的樣子。
她抿了抿嘴角,夜風揚起了她的秀發。
譚矜有些感慨,要是每晚都能听見琴曦撫琴,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一種福利……
突然,琴音停下。
琴曦抬起頭。
一陣空靈的聲音傳來。
“小師妹,師父找你有事。”
譚矜一怔,“你能看見我?”
琴曦有些好笑,說道︰“當然。”
說完,譚矜忽然想到之前的事……
當初,她曾經在很遠的地方偷窺過流琴彈琴,再目測了自己和琴曦現在的距離,和當時她偷窺流琴彈琴的距離差不多……
譚矜臉色一變。
所以,流琴當初是不是也看見了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
這很尷尬了。
琴曦道︰“小師妹,事不宜遲,你還是趕緊去吧。”
“好。”
說完,譚矜往流琴所在的屋子走去。
竹葉隨風搖曳,竹影斑駁,月光清冷灑在地,熠熠生輝,碎散了一路。
譚矜來到了流琴的屋子,是一座很簡練的木屋。抬手剛想推開門,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改為敲門。
彎起手指,輕叩了兩聲。
流琴的聲音響起。
“進來。”
譚矜舉步走進了房間。
剛到屋內,一股暖流涌出,驅散了夜風的寒冷。溫暖的燭光閃爍,照亮了整個屋子。
流琴正躺在床。
一手撐著頭,一手拿著書。
半垂下墨眸。
安安靜靜的看著書,並不為譚矜的到來動容。
譚矜咽了咽口水,猶豫片刻後,問道︰“不知師父找我,所謂何事?”
流琴抬眸看向譚矜,反手把書合。眸已然是如水的平靜,輕聲說道︰“過來。”
話落,譚矜默默的蹭了過去。
流琴見到譚矜拘謹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徒兒這是怕為師把你吃掉麼?”
“沒,沒有。”
“為師像是洪水猛獸麼?”
“不,不像。”
流琴揚了揚眉,“那你在怕什麼?”
譚矜果斷的捂住自己的良心,一本正經的說道︰“實不相瞞,我是被師父的美貌所折服,故而不敢隨意的前觀看。”
“哦?是麼?”
語音微微揚。
譚矜莫名有點心虛。
一咬牙,應了下來。
“沒錯。”
雖然,她說這些話,連她自己都不信。
流琴笑出了聲。
“要是你真這麼想,為師當然是很高興的。”
譚矜默默望天。
流琴坐起身,看向譚矜,難得關心的問了一句,“身的傷還疼麼?”
譚矜趕忙回答道︰“托師父的福,已經不疼了。”
流琴聞聲,眸光閃爍。
“你在怪我?”
“沒,沒有。”
“是麼?”
“真的。”
流琴沒有再問下去,而是抬手一把抓住了譚矜的手腕。微涼的指尖摁了譚矜的脈搏,微眯起了墨眸,“仙力虧損嚴重。你前幾日和誰打了一架?”
譚矜如實回答道︰“南域的人。”
南域……
流琴咀嚼了幾下這兩個字。
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敢動他的人,這筆賬遲早得還。
“那個……師父,還有什麼事麼?沒事我先走了……”
“等等,誰讓你走的?”
譚矜懵了。
“還有什麼事麼?”
流琴對譚矜招了招手,示意她坐過去。
譚矜老實的坐了過去。
哪知道流琴竟是一揮手,一下滅了燭光。譚矜倉促的想起身,結果被一只手摁住了腰,睡倒在了床,隨後一陣溫熱的氣息掃過她的脖子。
像是羽毛輕盈。
“陪我睡一會。”
“啊?”
“怎麼,不樂意?”
在黑暗之,流琴的眸子閃動著精光,沒有給譚矜一點反抗的余地。
譚矜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咬牙應下。
“好。”
流琴笑了。
“徒兒。”
譚矜忽然感覺自己臉有一絲冰涼。
“師,師父。”
突然,她有點想給自己來兩巴掌。
聲音抖什麼抖!
有點出息好麼……
“你很怕為師?”
“沒有。”
“為什麼你說話的聲音在抖?”
譚矜沉默了。
那她現在選擇不說話了,行不行?
流琴像是知道譚矜的想法,被她逗笑了兩聲之後,沒有再追問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抱緊她的腰,埋首睡了下去。
譚矜整個人都僵硬了。
雖說,她之前是和流琴睡在一起過,但好歹先前流琴是狐狸的樣子,她沒有多大的壓力……
然而現在……
譚矜現在是背對著流琴,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流琴的一舉一動。
她心莫名有點壓力。
然後……
再然後……
譚矜難得的失眠了。
第二天,流琴是心情舒暢的起床了,苦了譚矜熬出了一雙濃濃的黑眼圈。當流琴看見譚矜臉的黑眼圈時,毫不留情的嘲笑了兩聲,“徒兒,你昨晚不會沒睡覺吧?”
對此,譚矜選擇保持沉默。
流琴見譚矜不願意回答,也沒有再調侃下去。
“把衣服整理好,為師給你傳功。”
譚矜一愣,不解的看向流琴。
“師父,我能問你一件事麼?”
流琴眯起墨眸,“說。”
“明明我已經決定逆天道了,為什麼還要修行仙法?”
話落,流琴用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看著譚矜。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只有了解了仙法,才知道怎麼戰勝仙法。
若是連自己的對手都不了解,還怎麼去戰勝對手?
譚矜恍然。
“懂了麼?”
譚矜點頭。
流琴沒有再說下去,推開門走出了房間。
“一會來老地方找我。”
“好。”
說完,譚矜從床起身,迅速的把自己的衣冠整理好。本來想扎個馬尾什麼的,但礙于自己只有一只手的緣故,她只能簡單的用梳子梳兩下,沒辦法再扎起來。
譚矜看著鏡的自己。
因為這些日接連受傷的緣故,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幾縷發絲垂在耳畔,烏黑的長發齊腰,再配一身寬大的袍子。
雖然說不漂亮,但好歹也能出個門,見個人。
譚矜不經意看向自己的左手,不由的長嘆了口氣。
她該感謝流琴,沒有具體說廢了那只手。
否則……
譚矜搖了搖頭,沒有再胡思亂想下去。
而是起身,走出了大門。
剛走出房門時,一陣清風掃過她的臉頰,吹散了她的秀發,任由黑發在空與風繾綣。
譚矜腳尖一點,御風奔著竹蕭峰最高處而去。寬大的衣袍獵獵作響,仿佛斂下了清風,整個人宛如蝴蝶翩然,身輕如燕。
優雅的落到地,只見流琴正在不遠處擺弄著琴。
似乎是沒有感受到譚矜的到來。
突然,流琴收回了手的古琴,轉而看向了譚矜,說道︰“我之前送你的那把琴,你放在哪了?”
譚矜怔住,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流琴微微皺眉,故作不解道︰“怎麼?琴曦沒有把那把琴給你麼?”
“那個,師父,我……”
“還是說,你根本沒有收下那把琴?”
譚矜默了。
流琴仿佛早已預料到如此,嘆了口氣,“可惜了那把好琴了……”
“師父,我當時不是嫌……”
話音未落,流琴突然說道︰“是麼?那你是怎麼想的?”
一時間,譚矜竟無言以對。
她當時以為……
斷琴是斷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