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
息長老未開口,台下的弟子搶先出聲。
譚矜側目。
仙門弟子只覺背後泛寒,像是被一匹狼盯……
忽而,譚矜笑了。
“息長老是吧?你們畫靈門的風氣真不錯,隨便一個弟子都能說得話。”
息長老臉色變得陰沉,眸隱隱閃動殺意,“我們畫靈門又何時輪到一個外人評價!”
旁邊的少年突然在息長老耳畔說了幾句,息長老的臉色緩和,輕道︰“你去同她說罷。”
話落,少年來到了譚矜跟前。
“斷公子,你听我一言如何?”
譚矜揚眉,“你想當那老頭的說客?”
少年搖了搖頭,“息長老修為高深莫測,若你一意孤行怕不是他的對手。”
譚矜看向少年,一雙墨眸仿佛能將他看透,讓少年生出幾分心虛。
“你想讓我怎麼做?”
“我……”少年猶豫片刻,“我希望你能加入畫靈門。”
話音剛落,譚矜大笑起來。
良久後,譚矜眼眸泛寒,振聲道︰“你們畫靈門的狗太多了,我可不願與狗為伍。”
少年臉色漲紅。
息長老不是聾子,眼楮一瞪,怒道︰“你說誰是狗!”
“小狗乖,給你骨頭吃。”
說完,譚矜還真向息長老丟了塊骨頭。
眾人倒吸口涼氣。
這小子是有多不想活了……
息長老沒有反應,息長老腳下的仙鶴卻耐不住的餃骨頭。
“你個畜牲,給我停下,停下。”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
仙鶴愉快的餃到了骨頭,一口吞了下來,吃得無快哉。
旁邊人的目光變了……
息長老徹底怒了。
“小子,我好言好語相勸,你卻辱我至此!”
話落,息長老催動仙力,衣袍鼓風而起,雙手散發著金光。
隨著手金光越來越多,空逐漸凝聚成的光劍越來越多。
磅礡的仙氣飄渺成霧,縈繞在光劍之間,其零星閃動著紅光。
天被金色覆蓋,沒留半點余地。
所有的金劍匯成一個法字,氣勢恢宏,仙力不斷波動,威懾其他丹府。
其他人不敢稍有動作。
少年見狀,心知不妙。
息長老一來動用了本門的萬劍法相。
看來是真的想給譚矜一個教訓。
譚矜沒有動容,只是臉色顯得之前蒼白。手悄然閃動紅光,紅光不著痕跡的飛到息長老的坐騎。
息長老俯視譚矜,像是俯視一只螻蟻,眼里寫滿了輕蔑。
剎那,萬劍盡數指向譚矜。
譚矜眼色冷冽。
萬劍齊發!
萬劍刺破長空,卷起道道氣流,振蕩周圍人的衣袂翻飛。
強烈的金光灼燒眾人的雙眼。
其余人不得不閉眼,心暗自得意譚矜出丑。
譚矜微眯墨眸。
正打算催動法陣時,一大片桃花帶著光劍更強的氣勢襲來。
千萬片花瓣如萬針打碎光劍,割裂所有的金光。粉紅的花瓣在金光肆意飛舞,形成一個屏障擋住全部攻勢。
花瓣散發幽香,凋零在大地。
金光破碎。
萬劍法相被花瓣化解。
花瓣罩住了整片場地,迷亂了眾人的視線。花影灑意,蓋住地面,猶如淺色的地毯。
一襲紅衣耀眼勝流火,連桃花也失色三分,為之陪襯。
銀面流溢白光,顯出幾分清冽。
見著來人,息長老不確定道︰“琴曦?”
琴曦站在場地央,全部的目光匯聚在他身。
“琴尊和這小子什麼關系……”
“畫靈門攤事了。”
息長老注意到四周的桃花,心生了疑惑。
琴曦的五行之力只有金和水,怎麼會有五行之木……
難道說,他還有隱藏的五行之力?
息長老眸色一暗,還需再試他一試。
手再次涌起金光。
天空閃爍出一大片金光,金光聚成一條盤龍的模樣,虎視眈眈著琴曦。
“出!”
盤龍長嘯一聲,沖著琴曦攻去。
台下仙門弟子驚呼,“息長老是瘋了麼!”
“那可是琴尊。”
傳言,琴尊六歲能通琴音,十歲能御琴殺人,十五歲名列琴尊之位,高居六重天殿。沒人知道他的身世,更沒人知道他師從何人。
曾經靠一張破琴攪的整個仙門雞犬不寧。
多虧了君姑娘,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琴曦翻手祭琴,一把古琴橫在他手。古老的花紋覆在琴聲,另一只手撫琴弦。
指尖一動,琴弦撩撥。
琴音蕩漾出月白色的波光,毫不客氣的與金龍相撞。
金龍潛在波光,若非它身的鱗片被割裂,好似在戲水一般。
琴音再出。
周圍的桃花行動!
化作萬千光影刺破金龍體內。
金龍痛苦的悲鳴,掙扎著想逃脫,身體卻像黏在了波光之,翻不得身。
很快,它身插滿了花瓣。花瓣刺透金龍體內,殷紅的鮮血如花綻放。
最後一聲琴音落下。
成為金龍催命的斬刀。
“不!”
一個斷龍頭滾落到地,咕嚕咕嚕停到眾人面前。眼楮瞪得極大,嚇得其他人連退數步。
息長老不敢相信金龍竟這樣敗了。
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息長老高喊道︰“你不是琴曦!你是冒充的。”
琴曦不可能會用花瓣。
“是麼?”琴曦仿佛听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嘴角緩緩勾起,“息長老還真是人老了,連眼神也不好了。”
仙門之,唯有琴曦用琴。
除了他本人,還有誰能冒充得了?再者,琴曦手的琴正是他身份的標致。
沒人會把自己的武器給別人。
“長老,別說了。”之前的少年回到息長老旁邊,眼帶著不忍,“此事這麼算了吧。”
“雲息,雲息,”息長老張皇的看向少年,“你是相信我的對吧?”
“長老,你……是該好好休息了。”
“他真的不是琴曦……”
少年長嘆一聲,全當息長老受到刺激。當著全部人的面道了歉後,他帶著息長老離開。
這時候,譚矜說話了,“你怎麼會在這?”
琴曦笑道︰“乖徒兒,為師怎麼不能在這?”
輕輕一句,挑明兩人關系。
之前嘲笑過譚矜的人紛紛擔憂起自身,生怕譚矜秋後算賬。
譚矜直視琴曦的雙眸,雖是與明炎城初見時的一樣,眸色卻暗沉許多,竟隱隱生出幾分妖冶。
忽然,譚矜道︰“把面具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