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矜指尖竄出火光,隨即火星燃為大火,撞向金鐘。
又是一聲鐘響。
火浪在金鐘盡數消散,連火絮都沒留下。
全部被金鐘吞噬。
譚矜連試了幾次,發現無論是用火還是用匕首,都打不開這金鐘。
最後,她收回匕首,索性坐在屋頂,開始細細琢磨起打開的對策。
按理說,金應該是被火所克。
可她用紅鳴的火對付這金鐘,結果連道裂縫都沒打出來。
這很尷尬了。
鳳問軒見著譚矜坐在金鐘里,沒有再做其他動靜,權當是這她怕了。
嘴角揚起鄙夷的笑,鼠輩果然是鼠輩。
這個金鐘是由仙力形成……
譚矜蹙眉,如果用仙力攻之,能不能有機會打開?
想著,譚矜合眼,神識潛回丹府。
之前,為了醫治譚矜的傷,鳳問軒用自己養的靈蛇咬了她一口。
其效果正如鳳問軒所言,益處無窮!
不光仙力增添不少,連之前丹府的傷也稍微好轉了些。
再配合獄火蓮的治療神效,譚矜的丹府滋養的七七八八。
唯一美不足的是丹府還有裂痕。
貪吃龍興致缺缺的趴在靈根旁,尾巴無力的一掃一掃。感覺有人進入,貪吃龍懶洋洋的看了一眼譚矜,頭微微一別,連起來都不願意了。
像在鬧別扭一般。
譚矜︰“……”
她惹這條龍不開心麼……
來到靈根旁側,靈根支撐著混沌天地,蓬勃著磅礡的仙氣。火焰成圈攏在靈根周圍,紅蓮焚火待在一邊縮成一團,像是個遭到冷落的孩子,委屈的抱頭。
譚矜見此情景,不經笑出了聲。縱身一躍來到靈根旁邊,火焰親熱地湊前,散發著柔和的溫度。
紅蓮焚火在一旁,忽然忽滅,似是在抗議著什麼。
但是,譚矜的目光並沒有落在它身。
指尖一邊撫著火焰,心一邊敲起了算盤。
或許……她可以試試用仙力來打破金鐘。
譚矜收回神識,一下睜眼。
在鳳問軒眼,譚矜只是坐了一會兒,然後她從容的起身拍了拍身的灰塵。
這小子,是想干什麼?
譚矜徑直走到金鐘邊,指尖彈出一道火焰。火焰靠近金鐘壁,金光遇火光像是水一般溶解,滴落在地面。
譚矜嘴角微微翹起。
果然起作用了。
鳳問軒見到此情景,神色一下變得陰暗。
鳳雲馨不是說這小子沒有五行之力麼……
莫不是那丫頭把他給耍了!
譚矜手的火焰愈發強盛。
火焰逐漸攀附金鐘,像藤蔓一般死死勒住。
金鐘在高溫下溶解,化作金色的粉塵消散。
待火焰熄滅,金鐘也隨消失不見。
在黑夜里,譚矜一襲白衣分外顯眼,眉目帶著高傲,哪怕沒有月光,依然清晰可見。
清冷似神祗下凡。
“鳳大長老,還打麼?”
鳳問軒來到譚矜跟前,“小子,別高興的太早。”
話音剛落,周圍的尸兵如同發瘋一般狂笑,嘶吼聲貫穿于雲霄響徹天際。
聲音刺耳,譚矜只覺得耳膜發震,難受得皺了皺眉。
這時,鳳問軒出手。
灰袍無風自起,寬大的衣擺在空翻飛,周身金光沉浮。
渾厚的仙力溢出,吞吐著生機。
金光閃爍,隱約似繁紋模樣,在空不斷變換。
金光繁紋灑落在灰袍,非但沒有消散,反而烙印在衣衫。
繁紋散發出柔和的金光,仙氣縹緲,為他加持了仙力的保護。
五行之金的力量不光是能衍化成仙器,還能把其他東西變成仙器。
譚矜再次召喚出長劍,劍周圍火絮飛舞,猶如羽毛飄灑。
墨眸一冽,正面迎擊鳳問軒。
鳳問軒釋放出境界威壓,混濁的眼眸大寫著輕蔑。兩手金光匯聚,自成雙劍,擊招譚矜。
屋頂,成為新的戰場。
譚矜身手矯捷,猶如黑夜里的雪豹。再一眨眼時,已位臨鳳問軒面前。
白衣飄逸,風姿瀟灑。
鳳問軒目光肅殺起,舉劍出招。手腕力道狠辣,劍招極快,肉眼難以捕捉,獨留下兩道白影更迭交錯。
譚矜提劍交招。
長劍相撞的錚鳴不絕,鋒刃摩擦出點點火星。
譚矜頂著威壓,攻勢沒有半分減慢。
六界的人重視仙力,但長期忽略武功。故而,譚矜還能招架得住。
僅僅是半柱香時間,雙方已交戰數百招。
鳳問軒的雪白的劍刃,不時有金光紋路浮現。
每擊一招,便會綻出強烈的金光。
濃烈的金光如花開放,照亮了黑夜。其火絮零星,美甚畫卷。
鳳問軒的劍因為有仙力加持,每一招下來都具有千鈞之力。
譚矜不能硬抗,唯有使用巧力。劍鋒從旁側擦過,改變鳳問軒劍招的方向,從而化解。
正在雙方僵持不下時,一道強大的氣流打向譚矜。
譚矜躲閃不及,被氣流打。身體不受控制的掉下屋頂。
“譚少!”
後背猛地撞到地,疼得譚矜倒吸冷氣。
獨見一人出現在屋頂,眉鬢蒼白,眼楮殺意似火燃燒,恨不得將譚矜燒成灰燼。
喪子之痛,如何能忍!
鳳問軒收劍,對著來者恭敬道一聲。
“家主。”
鳳君昱站在屋頂,看著譚矜,冷笑道︰“斷天琴,明年的今天算你的祭日!”
話落,鳳君昱指尖一動,大地開始顫動。
尸兵嚎叫。
譚矜想再起身,但是身體被一陣無形的力道壓住。
眼眸驟寒,境界威壓!
看來,鳳君昱是想讓她被尸兵蠶食殆盡而死。
尸兵如潮水沖譚矜涌去。
紅鳴欲要相救,鳳問軒不給他一點營救的機會。
鳳問軒像蛇一樣纏紅鳴,後者難以脫身,不得不與之交戰。
紅鳴心如亂麻,一心撲到譚矜身。連鳳問軒數劍,鮮血在紅衣深沉渲染。
“小子,這人你是救不了了。”
紅鳴鳳眸生起寒意。
譚矜心知紅鳴被鳳問軒攔住,看著不斷涌來的尸兵,無奈的笑了笑。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夜色一如既往的深邃,今夜沒有星光,也沒有月光。唯有黑雲密布,給人以無聲的壓力。
尸兵的腐臭味愈發清晰,殘肢溢出的黑血散發濃烈血腥味。
譚矜認命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