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矜眸色一沉,問道︰“你怎麼發現的?”
流琴懶洋洋回答,“你猜。手機端 ..”
話落,流琴率先走進密室。
譚矜緊隨其後。
剛踏入時,一陣陰風撲面而來,濕氣極重。密室的通道又暗又狹窄,寂靜的只有腳步聲在回蕩。
空氣還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味。
鳳家的暗道與煉寶師府邸的相似,皆是向下直入地底。階梯平整,但邊角平滑,應該存在了些年歲。
她彈指祭出一道紅光,將整個暗道照亮。當暗道全部的情景清晰,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這什麼鬼地方!
暗道的牆壁是被泥土埋沒的尸體,只有幾節白骨露出。
白骨還結著厚實的蜘蛛,有幾只朱紅的蜘蛛爬來爬去,幽藍的眼楮冷冷的望著譚矜他們。
繼續往前走,走到了石梯的盡頭。
是一間石室!
譚矜瞳孔微縮,不敢下腳。
初乍眼一看,還以為石室的地面是白的。
等走近了才發現,地面壓根不是什麼白色的!
密密麻麻的蛆在地不斷蠕動著,貪婪的蠶食著地堆積的尸體。
地面,尸骨成山。
大量食腐的蟲子在面鑽動,大口大口的吃著它們的美食。
連尸體的鮮血都沒有留下。
干干淨淨的地面讓人汗毛直立。
其,還有黑色的蜈蚣一條一條地從地下鑽出,蜈蚣身長約摸三寸,在一群白色的蛆分外顯眼。
譚矜只覺得頭皮發麻。
紅光為整個石室附一層紅紗,使整個場景看起來極為滲人。
在石室的方,白色的蜘蛛包裹著一具具尸體,尸體的頭皆為朝下。
尸體面部表情扭曲,仿佛是生前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暗紅的蜘蛛在腐尸覓食結卵,翻出的紅色血肉隱約可見蜘蛛的卵。
譚矜咽了咽唾沫,她現在回去還來不來得及?
忽然,流琴往譚矜身後退了一步,默默的伸出手把她往前推了一把。
譚矜措不及防地順著石梯走了幾步,兩只腳踩到了地。
剎那間,在地蠕動的蛆蜂擁而來,很快向她腳邊靠齊。
譚矜下意識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流琴嫌棄的神情。
流琴義正言辭道︰“丫頭,之前的機關是我破的,這石室該歸你負責了。”
譚矜嘴角微動。
行,誰讓她打不過這只狐狸。
譚矜輕抬起指尖,指尖的紅光化作一道火焰,熱浪翻滾。
譚矜合眼,口輕念幾句,指尖的火焰像開水一樣沸騰起來。
火焰宛如一條火龍迅速將整個石室席卷。
剎那間,之前的蟲子被燒成了焦炭。
然而,譚矜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地面又鑽出密密麻麻的白蟲。
蟲子從燒焦的泥土爬出,很快又覆滿了地面。
“這蟲子有完沒完!”
接連燒了幾次,蟲子非但沒有被燒光,反而還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原本只是指甲縫大小的蛆,到了後面居然有指甲蓋那麼大。
白白胖胖的身體在地笨拙的扭動,每次扭動還能清楚的看見它每段的節。
“這還怎麼過?”譚矜蹙眉道。
流琴掃視四周,道了一句,“丫頭,看見石室間那個潭了麼?”
譚矜應聲看去。
石室的央,赫然有一灘清潭,周圍的蟲子皆是不敢靠近,好像是在忌憚潭的什麼東西。
她眸光一寒,腳尖掠地而起,穩當的落在了潭邊。
潭水很清,清的可以見底,潭底是一片黑色,由一小塊一小塊的黑色石子鋪成。
譚矜正準備踩下潭,突然發現潭底的石頭動了一下。
堪堪收回腳,定楮往潭下一看。
頓時間,譚矜毛骨悚然。
這哪里是什麼石頭!分明是一大群水蛭。
這些水蛭只因長年被鮮血滋養,所以平常水蛭大的多。深綠偏黑的身體懶洋洋的動著,不仔細看極容易當成石頭。
譚矜慶幸,還好她沒有踩下去……
尋常水蛭也不過一寸的長度,而這里的水蛭足足有兩寸余長。
若一腳踩下去,別說隔著一層布,算隔著三層布,估計這些水蛭也能吸到血。
“你確定這個潭是破開石室的方法?”
流琴道︰“除了這個潭,你說還有什麼地方是不對勁的?”
譚矜看了看四周,屋頂是蜘蛛,地是蛆,牆壁有著蜈蚣和蜘蛛,現在潭里又有水蛭。
好像確實是除了這個潭,沒有其他突破口了。
鳳家養著這麼多蟲子,不嫌惡心麼?
心里抱怨著,譚矜認命的祭出火焰,揚手將火焰打到水里。
紅鳴屬天體煉獸,其火焰乃天體之火歸屬于陽火,脫于五行之外,故不懼水。
火焰打在水,像是藤蔓一樣攀附,如一張張開的蜘蛛,將整個潭底覆蓋。
潭水沸騰了。
火紅的焰絮不斷從潭底翻出,隱約還能聞見燒焦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譚矜才收回火焰。
潭的水蛭在被火焰洗禮後,依然生龍活虎。
譚矜懵了。
“潭里有什麼?”
“一大群燒不死的水蛭。”
這簡直小強還小強啊……
流琴嘴角微動,“水蛭是要用鹽的……”
譚矜一愣,“鹽?”
說完,譚矜皺眉思索一下,果斷拿出乾坤袋。伸手往里面掏了掏,掏出一盅鹽,洋洋灑灑往潭里撒了一大把。
整個水潭變成了鹽潭。
水蛭在潭里掙扎幾下,很快不動了。
譚矜再次往前走了一步,水蛭果真沒有再動。
水潭很大,一直蔓延到了一堵牆邊。
來到這堵牆面前,譚矜抬手撫牆面,微眯起墨眸,“你在這周圍探到了什麼嗎?”
流琴反問道︰“你猜呢?”
“師父,你真調皮。”
後者厚顏無恥的眨了眨眼,故作嬌羞道︰“這都被你發現了,真討厭。”
譚矜︰“……”
無奈嘆了口氣,她抬手敲了敲石壁,石壁里面傳出了回響,輕斂下眼睫,空心的?
再敲了幾下,確定是空心的。
譚矜一下抬起手,手紅光大振,一陣颶風隨之綻開,狠厲砸到了石壁。
石壁像是破碎的雞蛋殼,被她打出一個缺口,縫隙漸漸延伸出去,直至整個牆壁。
嘩啦!
石壁坍塌。
又是一個通道出現在眼前。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