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群尸蹩鐵定上來把他們倆吃成肉沫。
我一邊跑一邊扶著小白,不讓他摔倒,但是不知道是小白體力不支還是嚇昏了腦袋,一頭撞上正前方的胡楊樹干,小白這急速奔跑**如同一個炮彈,重重的射在胡楊樹上,胡楊被撞的晃動起來,樹枝上的黃沙都灑落下來。
小白捂著腦袋趴在地上,不住地嚎叫,我他急忙去拉小白,卻發現自己根本拉不動這貨,小白捂著臉,扇子一樣的肉掌一把推開我,從腰上解下c4,一手握著遙控按鈕,一手拿著炸彈,半張臉全是鮮血,小白一臉決然之色,對著我大喊︰“你快走,我要炸死這幫鱉孫,不要為我報仇!”,起身就要跳進面前的尸蹩群。
小白露出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讓我頗為感動。
“孫小白,不要沖動,你摸摸你頭上是什麼!”
小白用手一摸,一個肉呼呼的東西被他抓在手里,拎著一看是只張牙舞爪的大老鼠,小白雖然平時膽很大,但最怕老鼠,這只沙鼠把小白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的就往我這邊跑過來,剛才的英雄形象蕩然無存。
沙鼠被小白扔在地上,竟沒有逃走,趴在地上沖著面前的尸蹩群嘴里發出吱吱的聲音,跟磨牙一樣,在這黑夜里听得人發顫,尸蹩群听到沙鼠的叫聲,居然謹慎的停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遇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被小白撞得那顆樹胡楊還在抖動,發出嗖嗖的聲音,我捏著手電,往樹干的方向照去,強烈的光線將樹干照的如同白晝,眼前的景象讓我倒一口冷氣,小白則直接癱倒在地。
二十幾米的胡楊,枝干上爬滿了數不清的沙鼠,沙鼠順著樹干密密麻麻的往下爬。
我心說完了,這下恐怕要交代在這里了,小白雖然手里有c4,但是威力太大,這麼近的距離,只有同歸于盡,小白則是瑟瑟發抖,一副隨時都要昏厥過去的模樣。
我死死地盯著這群從胡楊上下來的沙鼠,緊繃的神經頓時松了幾根,這群沙鼠並沒有朝我和小白的方向過來,密密麻麻的對著尸蹩群沖去,有好幾只都是從小白腿上爬過去的,小白的粗腿跟擰了發條一樣,不住的顫抖,尸蹩群如臨大敵,掉頭就跑,但是沙鼠速度要比他們快的多,黑壓壓的尸蹩群,很快就被沙鼠群淹沒。
我拉起嚇呆了的小白,趕緊往外跑。
小白這貨實在太重,我拉著他怎麼也跑不動,兩步一個摔跤,我看著兩眼發直的小白,猛地抽了兩個嘴巴子,我感覺自己的手掌都被震得發麻,小白被抽了兩巴掌沒想到還真起了效果,猛然站了起來,渾身顫抖,嘴里還發出“嗚嗷”的聲音,然後猛地狂奔出去。
眨眼就要消失在夜色里,我緊跟了上去,心里暗罵,這貨跑起來還特麼快!
我此時急紅了眼,這小白好像中了魔怔,眨眼就沒了蹤影,小白雖然勇猛,但是在這種環境中他的生存能力可以說幾乎沒有,如今跑丟了,我心中焦急的很,地面也松軟都是沙子,我打著手電,循著小白留下的足跡,往前尋找。
這腳印越跟越遠,追了半個鐘頭我發現這腳印越來越大,我越來越覺得這腳印不是人的腳印,因為最後這腳印足有半米長!
我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他從來沒有踫到過這種事,難道這小白跑著跑著就變成怪物了?
我不敢再追下去,停下腳步,從腰上拔出槍,上膛,把手電含在口中,慢慢的往前移動,耳朵和眼楮的功能被發揮到極致,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這種時候耳朵反而比眼楮有用,我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自己平靜下來,耳朵里傳來,自己的心跳聲,還收細微的沙沙聲,我循著聲音慢慢的蹲下來,忽然我睜眼楮,死盯著地上的腳印,又變大了!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腳印,因為我眼前的腳印已經重疊在一起,形成一個碩大的深坑!
只有邊緣才能看到腳印的形狀,而且沙子仍在不斷的滑落。
我用手電往前照射,一直到黑暗中,全是沙坑!
“媽的!流沙!”我暗罵一聲,順著沙坑飛速的往前跑!
小白肯定在前面,我心中有了分數,這沙地下面都已經被胡楊的樹根佔滿,表面上這是一片胡楊林,其實在地下這些胡楊樹根已近長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沙漠中的胡楊島,這些胡楊樹根幾百年一直被蟲蟻啃食,有的地方早已支離破碎,稍微一點外力都會引起塌陷,小白之前的腳印就是引起塌陷的誘因!
得趕緊離開這里!我來不及震撼,咬著牙拼命的往前狂奔,心中仍在擔憂,小白是不是已經被這些流沙吞噬了?
所幸的是眼前的沙坑越來越小,我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最後這些腳印終于恢復了正常,我停下腳步,因為他發現小白趴在一個胡楊樹根上一動不動。
我連忙跑了過去,深處手指剛想試探一下小白的鼻息,卻忽然楞在原地,對著小白的屁股就是一腳!
這家伙,居然在打呼呼!
“誰他娘的踢老子屁股!哎......我的嘴.....怎麼這麼疼!”
小白猛地跳了起來,張嘴大罵,發覺自己的嘴巴,疼痛難忍,又慌忙捂住嘴巴。
小白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在責怪他,不拉著自己任由自己摔倒。
我被這家伙搞得很無語。
“還記得怎麼來這的嗎?”
小白想了一下,搖搖頭,用含糊不清的話回答道︰“老杜,不適壯烈嘛?”
小白話沒說完,趕緊捂住嘴,看來我那兩巴掌著實抽的不輕。
小白晦氣的拍拍身上的塵土,忽然又像踩著狗屎一樣跳了起來,慌張的用手指著胡楊樹,又指著自己的右腳。
“你踩著屎了?”
小白搖頭。又抬起腳,不停地甩,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一副你特麼真笨的表情。
“進鞋里了?甩都甩不掉?”
小白急的滿臉通紅,拉著我,走到胡楊樹前面,又謹慎的退後幾步,指著胡楊樹干,又用腳做出往里踹的姿勢。
我用手電照,發現樹干上有個洞。
“你是說這個洞是你剛才踹的?”
小白跟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一臉焦急。
我用手電往四周照了照,發現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坑,那是剛才尸蹩群,經過留下的痕跡!
這地方著實詭異,排列整齊的胡楊林,地下連城一體的胡楊樹根,成群結黨的尸蹩,我點起一根煙,沉默起來,尸蹩這東西,只有墓葬才有,之前那些尸蹩就是從胡楊樹內爬出來的,胡楊樹干聯通這胡楊樹根,這些胡楊林下面不是某個人的墓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經出一身冷汗,這樣的墓葬,我聞所未聞,能制造出這樣的墓葬的人要有多麼詭異的思維呢?沙漠中的墓,以為胡楊樹根為墓室!如果真是那樣,那就真是一個巧奪天工的奇跡!我心中感嘆。
小白看見我埋頭沉思的表情,以為是沒有辦法出去了,記得大叫,也顧不得嘴巴的疼痛︰“老杜!趕緊想個辦法走出去啊!老子可不想在這喂老鼠!”
“這里的胡楊林,似乎都是人為種植的,這里的任何一個地方的環境都是一樣的,沒有視線只憑感覺走的話,根本走不出去!”
我淡淡的說道,吐了一口煙霧,眯著眼楮,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但是,我們有著個。”
我對著小白晃了晃手機。
我打開地圖,輸入那個人留下的坐標,眉頭微微皺起。
“我們或許不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