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貪杯了，太久沒有暢飲，一時忘了量，無妨，休息一下好。 . . ”
我不禁蹙眉，只是喝多了嗎？
可是剛剛北冥焰那副凝重的神色，還有那雙妖異的紅眸，明顯不是醉酒的樣子。
我還欲問什麼，卻被他一只手抵在唇邊，“時候不早了，快睡吧。”
說罷，他將我平放到臥榻，動作輕緩，滿是溫柔，與剛才他揪住我頭發時的粗暴，大相徑庭。
我忽然沒來由地涌起一抹心慌，剛才那個失去理智的北冥焰，怎麼和我在噩夢見到的樣子，那麼像？
雖然沒有如噩夢里一樣，對我打罵相加，可是從未用暴力脅迫過我的北冥焰，剛才是真的打算對我用強的。
只是，他最終克制住了，克制住了那個粗暴的自己，恢復了理智，又變回了我熟悉的溫柔模樣。
難道北冥焰有人格分裂？不，應該叫鬼格分裂，金眸的他霸道但很溫柔，紅眸的他卻是性情粗暴。
不，我內心搖了搖頭，未曾證實的事，還是不要胡思亂想，只能平添不必要的擔憂。
于是，我默默閉眼楮，與北冥焰一起平躺在臥榻。
只是，黑暗的我依舊思緒亂飛，根本睡不著。
北冥焰察覺到我的心思，側眸看了我一眼，“睡不著嗎？”
明明我沒有睜開眼楮，佯作困倦的樣子，卻依舊逃不過他的眼楮。
我口是心非道︰“沒有，我很困。”
北冥焰徹底轉過來，沉沉地看著我，半晌才輕聲道︰“我知道，你在害怕。”
我心底一驚，不由睜開眼，瞬間對了他迷離的眸光。
“是啊，我確實很害怕，因為你剛才忽然變了個人，變成了我最害怕的樣子。”
我想說，變得和噩夢里的你有點像，只是我忍住了。
北冥焰眉宇一沉，露出一抹不忍。
他伸出手，想撫平我凌亂的碎發，那只手卻懸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最後，他索性坐起身，直接下了臥榻。
我驚訝道︰“你去哪？”
北冥焰披外套，坐在臥榻邊溫柔地打量著我，笑道︰“我去別地方睡。”
說罷，他真的起身走了。
“哎你等等！”我驚訝不已，心道他不會生氣了吧，可是他眼底明明寫滿了溫柔，看不到一絲怨氣。
“我又沒趕你去其他地方睡，你這是怎麼了？”
北冥焰停住腳步，轉身摸了摸我的頭，“放心，我在門外守著你，不會走遠。”
說完，他徹底走了。
直到閣門再度關緊，我才真切地意識到，他真的這樣走了。
這一夜，只剩我一人，也不知會不會孤枕難眠。
門外隱隱浮動著北冥焰的影子，他似乎靠在閣門外，坐在地背對著我。
我能想象到，也許他此刻正在抬眸看著夜空，若有所思，看得出神。
我枕著自己的手臂，沉沉地望著他清晰的影子，心底依舊在胡思亂想。
難道他怕再度沖動，對我用強，才這般決絕地獨自坐在門外？
想到他剛才那一雙妖異的紅眸，心底的驚慌，再度涌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