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看到你，會問你一個問題︰“你見到我媽媽了嗎？”
如果你說見到了，她會一直跟著你，讓你帶她去找媽媽，無論如何都甩不掉。
如果你說沒見到，她會瞬間化作一張猙獰臉，將你從樓頂扔下去。
所以，當關小觀的尸首，在那座廢棄大樓附近被發現時，幾乎所有同學的第一反應都是，該不會是遇到傳說的制服小女孩了吧。
可是這也不對啊，關小觀的尸體，是在白天被發現的，那時，還不到黃昏，與學校流傳的鬼故事，並不相符。
而且，相對于鬼怪作祟，我認為，真的會殺關小觀的，另一個人的嫌疑倒是更大。
那晚回到家，一推開門，看到北冥寒坐在沙發。
彼時，他依舊認真地鑽研著那本深奧的《陰陽符咒術》，見我回來，他抬頭與我打了聲招呼。
“爸爸今晚有事，晚點回來，你要是餓了，先叫個外賣。”
說完，他繼續埋頭苦讀了。
我撂下書包，坐到他旁邊。
屋內似乎只有我們兩個，小五老師沒回來，她平日很少回家，大部分時間住在學校的教師宿舍。
“小寒。”我試探性地喚了他一聲。
他不禁抬頭，對我笑了笑︰“小寒這名字不錯，以後你這樣叫我吧。”
我顧不與他閑聊，眼見北冥焰沒在家，這可是大好機會。
于是我湊過去，壓低聲音問道︰“關小觀，該不會是你殺的吧？”
此話一出，北冥寒頓時怔住。
旋即，他放下手里的書，轉頭看向我，一張小臉頓時變得無嚴肅。
“不是我做的。”
他眉宇認真，看去絲毫不像在說謊。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見我似乎並沒有十分相信他，無奈地嘆道︰“這一下午，我都呆在教室，班里同學都可以作證。”
我依舊沉沉地看著他。
他似乎意識到什麼，又補充道︰“我現在的道行，還做不到隔空殺人。”
我見他神色已露出一抹惶恐，看樣子是真的急了，不由笑了笑，摟住他的肩，說道︰“好了，我也是胡亂猜的。”
北冥寒這才松了口氣，只是神色卻愈加凝重。
我自言自語道︰“該不會，真是惡鬼所為吧？”
北冥寒眉心一挑，“怎麼，你也听說了學校的傳聞？”
“當然了，開學第一天听說了，什麼怪的小女孩，從黑暗的走廊里蹦蹦跳跳地跑過來，仔細想想，還真的挺嚇人的。”
北冥寒笑了笑，唇角浮起一抹不屑︰“這有什麼好嚇人的，你膽子也太小了。”
我不禁一愣，瞬間不服氣道︰“好歹我也是從小跟鬼玩到大的，每年七月十五，天空都飛著各種阿飄，我站在地和它們打招呼，你現在居然說我膽子小。”
剛說完這話，我捂住了嘴，瞬間意識到自己說漏了。
從前在孤兒院，根本沒人相信，我能看到鬼。
每次，我對阿姨說，我又看到了沒有腳的老太太，沒有眼珠的老爺爺，她們都會像躲瘟疫一樣，立刻躲得遠遠的，用看精神病一樣的嫌棄眼神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