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男孩被送進了這附近的醫院,心一陣焦躁不安。
他明顯不是人類,我應該沒有看錯,他是次我在山遇到的僵尸男孩。
可這種話說出來,沒人會信,大家只會覺得我瘋了,尤其還有個自以為是的教導主任,作為本次旅行的帶隊老師。
提起他,心不由升起一股火氣,要不是他自作主張,把傷者帶車,我手臂也不會多這麼一條怪的印記。
我縮進被子里,心默默祈禱著,今夜平安度過,希望不要出什麼意外。
躺在柔軟的酒店大床里,閉眼楮,我強迫自己不再想這些怪事。
意識漸漸模糊,很快我睡著了。
只是恍惚,似乎听到房門被推開了,吱呀一聲,輕細,卻格外清晰。
我以為是夏千秋回來了,也不知此刻幾點了,想來他們也該吃完晚飯回來了。
半晌,房間內卻並無任何腳步聲。
驀地,臉忽然傳來一陣癢癢的觸感,似乎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輕輕撓我的臉。
我依舊閉著眼楮,此刻眼皮沉重得像壓了塊石頭,並沒有清醒。
只是,臉的觸感,卻越發清晰,我忍不住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臉。
結果手一伸來,那個毛茸茸的東西似乎跑了,等我的手再度放回被子,那東西又回來了。
簡直像一個和我玩捉迷藏的熊孩子。
我有些煩躁,最討厭睡覺時,被人莫名其妙地騷擾。
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結果這一次,那個毛茸茸的東西離開了我的臉,又開始瞄我的手腕。
我正要將手拿走,驀地,手臂忽然被一只冰涼的枯手握住了。
我在那一瞬間,徹底驚醒。
抬眸,對了一頭瀑布般漆黑的長發,蒼白的面孔在黑發下若隱若現,暗夜下閃著詭異的熒光。
又是那個黑衣女鬼,她該不會又來催我了吧?
這次不用她催,我已經知道,該怎樣讓教導主任身敗名裂了,只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罷了。
此刻,女鬼與我四目相對,大的驚人的嘴巴,緩緩咧到耳根,似乎在盯著我獰笑。
可我似乎想錯了,她不是來催我的。
眼見我從睡夢醒來,她驀地閃身,如一道魅影般,瞬間從我眼前消失了。
我拿起手機,發現此刻是凌晨三點。
側頭一看,夏千秋早躺在自己床了。
此刻,她雙目緊閉,呼吸均勻,胸口也規律地起伏著,顯然是早睡下了。
我不由多看了一眼她黑暗下的臉,也許今晚吃飯時,那幾個男生說得沒錯,我與夏千秋的長相,並不完全相似,她唇角有痣,五官也確實不及我精致,加之毀容後,皮膚也大不如前。
總之,現在想要區分我們倆,以前容易了。
我又重新躺回床,再度閉眼楮。
驀地,手腕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刺痛,卻透著幾分莫名的冰涼。
我嚇了一跳,不由抬起手腕,放在眼前看了看。
這才發現,原本被僵尸抓出的紅印處,此刻竟然戴了一個陌生的玉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