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老頭不致因為啥又跳了蓮花湖了,毛日天罵道︰“那麼大歲數了,還總是怕生,等凍以後我看他還往哪跳。”
毛日天走到車跟前,拉開車門,和柳小嬋一個抬半截,一個抬著下半截,把阿九抬進了屋里。
阿九始終眉頭緊鎖,牙關緊咬,一頭的細漢。
毛日天問朱老太太︰“被什麼蟲子咬了?”
朱老太太說︰“你看看吧,我听她說被蟲子咬了,我也不知道被啥蟲子咬的。”
毛日天問道︰“大姐,蟲子咬你哪里了?”
阿九一聲不吭,還是那個表情。
毛日天拉開她的袖子和褲腿看看都沒有痕跡,說︰“你要是不說話,我只有脫了你的衣服找了。”
實際毛日天用透視眼也可以找一下她的傷在哪,但是這個朱老太太神秘兮兮的,女兒病了不但不著急,在一邊拄著拐杖看著毛日天,一臉的漠不關心。所以毛日天不想貿然用異能,這樣說也是想讓阿九開口說話。
但是阿九听了,根本不動,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在這麼多人跟前脫了她的衣服。
毛日天對柳小嬋和小雯說︰“把她衣服脫下來。”
柳小嬋過去伸手,但是小雯始終抓著毛日天後衣襟不松手,又是一副緊張的樣子。
毛日天對大賀小賀說︰“你倆把小雯帶到你們那屋去,待會再過來。”
大賀小賀也知道給女患者看病,他們在這里不方便,拉著小雯走了。
柳小嬋把阿九身衣服都解開了,連同裹胸都解開了,一對白乳露了出來。朱老太太在一邊看著,根本不當回事兒,還說呢︰“听說十里八村,你是醫術最好的,今天問讓老太太見識見識吧。”一副考教後輩的口吻,根本不像是來看病的。
毛日天仔細檢查了阿九前邊身,一點傷也沒有。
毛日天再把阿九翻過來,阿九竟然一動不動,任其擺布,看來意識已經不清了。
毛日天拿出銀針,在阿九手合谷穴,和俗稱人的水溝穴刺下去,這都是正經的救治昏迷的人的針法,乃是醫正道。
阿九忽然間睜開眼,大叫一聲︰“好癢啊!”緊接著,用毛日天听不懂的語言和朱老太說話,看表情痛苦得很,一臉的哀求神情。
朱老太太一指毛日天,說︰“神醫在你面前,你求我干什麼?”
阿九趕緊往起爬,顧不得沒穿衣服的羞恥,跪在了毛日天跟前,說︰“救我,救我!”
毛日天說︰“你冷靜些,告訴我蟲子咬你哪里了?”
“在這里……進去了!”說著阿九一指自己的下邊。
原來是已經鑽進身子了。
毛日天讓阿九躺好,然後拉開退腿看看那里,根本沒有痕跡。
毛日天正在考慮要不要用透視眼找出蟲子所在位置,忽然阿九肚皮凸起一個小包,在不停的移動。
毛日天伸手掏出一枚銀針,對著小包扎了下去,但是這個小包一下子又消失了。
阿九伸手撓,大叫癢死了,只幾把,把白嫩的皮膚撓出了血淋子。
毛日天讓柳小嬋按住阿九,然後不顧得老太太在一邊看了,瞪起透視眼,仔細觀看,只見一個像火柴棍長短的肉蟲在阿九的皮膚下來回鑽動。
毛日天看準了它的位置,迅速出針,一下扎在了肉蟲的身,那個肉蟲被銀針扎住,身子不停扭曲,阿九還是大聲尖叫。
毛日天在柳小嬋脖子一掰,把銀彎刀拿下來,用火機掃了一下,算是消毒,在阿九皮膚刨開一個小口,將那只肉蟲拿了出來,阿九頓時松了一口氣。
旁邊的朱老太太哈哈一笑,說︰“好本事,要是沒有透視之眼,怎麼能準確地找到扒皮蟲的位置!”
毛日天听了一愣,問︰“這叫扒皮蟲?你怎麼知道,剛才不是還說不知道麼?”
朱老太說︰“蟲子是我養的,我自然認得,你小子騙我說不會透視,這時候不是也顯露出來了麼?”
毛日天沒想到這個老太太這麼陰險,居然用自己的女兒來試探自己會不會透視眼,怪不得阿九睜開眼第一件事要求她,一定是她強迫阿九這麼做的。
听朱老太又問起透視眼的事兒,毛日天說︰“我不過是憑著多年行醫的經驗而斷定蟲子的位置的,你為什麼偏要說我會透視呢?”說完,給了柳小嬋一個眼神,怕這個心直口快的丫頭揭了自己老底。
在這時候,忽然外邊海老頭的聲音響起︰“毛日天,好多的蚊子呀!”然後又是“噗通”一聲,估計是喊完了又跳進水里了。
接著,听隔壁大賀敲牆,喊道︰“小毛,外邊好多蚊子呀,快關好窗子。”
這時候外邊天已經黑了,看不遠,但是窗子“ 里啪啦”的聲音不絕,密密麻麻的蚊子落滿了玻璃。
“臥了個槽,說來來,一點征兆都沒有呀!”毛日天跳到炕,隔著玻璃看出去。雖然準備了驅蚊的藥物,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機會扔出去了。
毛日天回頭在櫃子里拿了幾瓶殺蟲劑,人手一瓶,準備要是玻璃被打碎的時候好用來自保。
朱老太看看外邊,冷冷笑道︰“看來這是真的找對地方了!”
毛日天問道︰“什麼意思,你是來找蚊子的?”
“對,我是來找蚊子,不但找蚊子,我還想找他們的主人。”
這時候外邊傳來了一陣“嗡嗡”的聲音,隔著玻璃看見黑暗出現一只巨大的蚊子,沖著小雯那屋的窗戶去了。
毛日天說︰“不好,丑婆婆又來了,我要去救小雯,小嬋,準備開窗,我一出去,你馬關好!”說著,一手一瓶殺蟲劑,威風凜凜站在窗前,等著柳小嬋開窗子。
柳小嬋站在窗戶邊,說︰“我數到三開窗子,你準備好了。一……二……三!”柳小嬋窗子一拉,毛日天剛要跳出去,只見人影一閃,毛日天一把沒抓住,朱老太太一個跟頭翻出去了,那動作,簡直是快如脫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