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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難道西關已經太平,無需穆氏鐵血鎮守了嗎?
雲織直覺的搖搖頭,這個世界的西蒙就如同古代的蒙古人一般,擅長騎術,經常在糧草無以為繼之時前來大吳掠奪糧食,而大吳今年又是豐收之年,恐怕此時西蒙的騎兵們已經蓄勢待發,等著大肆掠奪的機會了。
而這個時候,穆清風竟然從西北邊關趕了回來,說是為太後祝壽,恐怕不止雲織不相信,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穆氏必有所圖。
只是這所圖究竟是什麼,就值得好好推敲思量一番了。
方才來自穆清風眼光從雲織身上掃過並未停留,卻直直的看著雲織身側的方向。
身側?自己身側不是長公主雲傾昀嗎?難道這穆清風和長公主之間有什麼不成。
悄悄的將眼光瞥向一旁端坐的長公主,只見她依然一副高貴雍容的表情,端莊艷華,雲織覺得自己是否想多了,忽然掃過長公主的衣袖,看到那穿著在長公主身上的絳紫色的鳳紋錦在袖口的地方出現了絲絲的褶皺,雲織心中一驚,忙轉過視線,不敢多看。
那鳳紋錦之所以難得,其中原因之一便是因為這鳳紋錦做法復雜,工藝繁瑣,但其有一點非常之好,那便是穿著在身,不肯輕易生褶皺,只是這長公主的衣服如此之新,卻被她握出了褶皺,不知該是多大的心情波動才至于此。
既然長公主不願說出來,自己便當做不知道罷了,只是心中卻疑惑穆清風與長公主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竟然能讓長公主有如此行為。
福壽殿眾人給皇太後祝壽,這小小動靜自然沒有什麼人注意的到。
大殿內一派歌舞升平,祥和如意的氣氛,皇室宗親和官員們輪流給皇太後送福,皇太後漸漸忘記了方才賜婚事件引起的不快,听著眾人的賀壽聲,樂的眉開眼笑,一副慈祥婦人的模樣。
珍珠、玉石、佛像等事物作為各個官員們送給太後的壽禮,漸漸的都放到了皇太後的案幾上,都是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物什,皇太後看著這些禮物,心中更是快意非常。
大吳皇太後六十壽辰,不只是大吳的大事,周邊其他國家的人都派出了使者來恭賀。
不論是依附于大吳的羅桑國,一直和大吳戰亂不斷的西蒙,彼此互相試探防備的南夏,還是地處偏遠的漠北都派遣了使臣前來相賀。
各國使臣都是將本國的賀表呈上,送上從本國押送而來的禮物,說著各式的吉祥話,國與國之間面子總是要好好擺出來的。
雲織對這些都是不感興趣,或許是考慮到年輕人血氣方剛,不適合做這種給人賀壽,討人歡喜的角色,都是清一色的中年人,且都是你來我往的互相恭維,听著更是不感興趣至極。
忽然,雲織在西蒙的使者隊伍中看到一個極其年輕的身影,那個身影似乎感覺到雲織的注視,趁眾人不注意,沖著雲織眨眼楮,雲織覺得好笑,感覺西蒙的人果真是性情好爽,不拘一格。
不再看向大殿,低頭品著茶,只是雲織不再看那抹身影,那西蒙少年賀壽退下後,卻是一直注視的雲織的動靜,。
方才的賀壽只是大臣和命婦離席上前祝壽,而各府的小姐們則是沒有向前,因為這些小姐們一會兒都是要準備表演才藝的,到時在賀壽不遲。
果然,待各國使者退下後,皇太後看向皇帝雲莫嘯,帶著笑意開口︰
“皇帝,哀家听說今日各家小姐都是準備了才藝的,讓她們都下去準備準備吧,也讓哀家開開眼界,看看我大吳的女子的才藝。”
仁康帝雲莫嘯點了點頭,沉聲道︰
“母後所言極是,皇後開始吧。”
此次太後壽宴算是宮中的大事,自然由後宮之主劉後主持,劉後大權獨攬慣了,即使是忙不過來,也是讓穆妃稍微幫襯,但絕不容陳妃插手後宮大權,幸而陳妃有自知之名,以身體弱為由從不主動干預。
劉後听到皇帝的話,當即道︰
“臣妾遵旨,高忠,按照花名冊讓各府小姐準別表演才藝吧。”
高忠是皇後身邊的近侍,听到這話,當即大著嗓子喊道︰
“請各府小姐下去準備才藝表演,一炷香之後準備表演!”
話音一落,各家各府的小姐都是一副緊張帶著期待的表情,紛紛離席準備,拿上自己的祝壽道具,順從的隨著宮內太監宮女的指引到了一旁。
南榮綃兒也是一臉紅暈的隨著各府小姐離席,南榮錦兒的面色卻是有些難看。
她今日本想做的事情被今日這一番賜婚風波完全破壞了。
自從那日在穆程英出听到今日太後壽宴,會給傾城哥哥和南榮雲織定下婚期,她就難以接受,從牡春園奔回自己的院子,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才算稍稍緩解心中鮮血淋淋的疼痛。
她也想過如母親所言,放棄傾城哥哥,可是她做不到。
不論是傾城哥哥完好的時候,還是他腿腳壞了,她都不介意,她只是喜歡傾城哥哥而已,她只是想要和自己愛慕的傾城哥哥在一起而已,如此簡單的心願都不能達成嗎?
她不甘心,即使是今日出門之前,南榮老夫人對她的叮囑,她都沒往心里去,因為她想要做一件大事,她想要在皇太後給傾城哥哥與南榮雲織的婚期的時候,跪下請旨,請求能將自己也賜給傾城哥哥,即使是一個側妃,一個侍妾的身份,她也不在乎。
可是,今日的一切都被打亂了,自己鼓起來的勇氣也隨著仁康帝雲莫嘯口中的“一段佳話”煙消雲散,難道自己真的沒有一點機會了嗎?
南榮錦兒的面色染上一抹淒涼。
皇太子雲莫天看著這一群等待著表演才藝的女子,眼中不時的閃過一抹興味,今日壽宴的目的不久是給自己選擇一個合適的側妃嗎?那自己就好好看著吧,總之自己看上的一定要拉入府中,好好的玩樂一番才算。
劉後看著太子這幅樣子,心中暗自搖了搖頭,終究沒有說什麼。
一炷香之後,高忠拿著花名冊來到大殿下手位置,高聲道︰
“九公主殿下展示才藝!”
話音落下,立刻退到一旁,讓出空地,好讓各府小姐們展示才藝。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羽藍色曳地望仙裙的嬌小女子裊娜而來,眉目之間有著幾分嬌俏,隱隱的和劉後有幾分相像,帶著些許的端莊優雅,坐到一旁準備好的玉案旁,從侍女手中接過一把精致的琵琶,向著殿內眾人微微示意後,便輕挑琵琶開始演奏。
那聲音淒清婉轉,清脆非常,從那指尖傾瀉而下,在雲織听來有些後世《琵琶語》的味道,雲織微微蹙眉,前世從外婆小對這些樂器的訓練,讓她很輕易的融入到這首淡淡的樂曲中。
從這清澈純淨的樂聲中她敏銳的捕捉到某些小女子的愁緒,似乎看到一個單薄的女子獨立窗前,徘徊不定,在窗外明月的照耀下,素潔窈窕,寂靜蕩漾,忽然生出一絲心酸,心頭生出不解,實在不知道這尊貴的九公主,錦衣玉食,究竟有何煩惱,讓她情不自禁在這樂聲之中表現出來呢?
抬頭看向身側的長公主,想要看看她是否知曉什麼隱情,只是這位長公主顯然是雲傾城那一級別的人,不想讓你看到的心思,一絲一毫都不會顯露出來,想要你知曉的心思,你已經知曉了。
無奈的回過頭來,看著玉案旁那個低眉俯首的女子,縴細如同羊脂玉一般的手靈活的撫弄著琴弦,上首的皇後似乎也沒有想到這九公主第一個出場就彈這首曲子,有些嚴肅有些不滿的看著她。
九公主似乎完全不介意劉後的目光,依然自顧自的彈著,雲織挑眉,這九公主似乎並不似面上看上去的那般嬌弱,看來這宮中長大的九公主倒是有幾分烈性。
九公主按下最後一個弦音,這才施施然站起,給皇太後屈膝行禮,恭敬道︰
“九兒祝皇祖母長壽平安,歲歲安康!”
皇太後倒是沒有什麼太多感觸,即使感受到這個孫女曲子里的意味,在這個場合也不便訓斥,和藹的聲音道︰
“好,九兒的琵琶彈得是越發的好了,不愧是我們大吳的公主。”
九公主微微俯首,道︰
“多謝祖母夸贊。”
說完,轉身下場,空留一殿落寞。
仁康帝雲莫嘯看著九公主神色有些難看,端起案上一杯酒,借著酒意微微掩飾,須臾恢復如常。
坐在劉後身邊的陳妃看著這個自小長在後宮的九公主,神色間有幾分淒涼和同情,這陳妃的神情倒是讓雲織有些不解。
難道這位九公主有什麼不好的遭遇不成。
不過雲織的思緒被高忠的嗓音打斷︰
“右宰長孫女劉凝露展示才藝!”
一個身著清藍緞地盤金彩繡蜀錦的女子翩躚出場,雲織的眼楮一亮,身側的長公主卻是“哼”了一聲。
這蜀錦可是千金難求之物,蜀中女子拜仁三年方得一匹,極其奢華珍貴,可以說一寸之價可以與一斗黃金比之,比之長公主的鳳紋錦還要華貴,難怪長公主不喜歡她。
只見劉凝露嬌滴滴請過安之後,讓隨身的小婢在玉案上放下筆墨紙硯,輕輕從筆架上拿起硬豪毛筆,從一旁的墨硯中一沾即過,又從一旁的清水中飄然而過,動作行雲流水,不一會兒一幅水墨畫便完成了,待一旁侍立的宮女們將其拿起展示的時候,雲織吃了一驚,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這右宰長女劉凝露竟然在短短時間之內,將整個大殿內的眾人完全呈現在那副水墨畫上,畫工好,心思更是巧妙。
皇太後看到這幅圖也是喜笑顏開。
劉凝露微微屈膝︰
“凝露獻丑,給太後娘娘呈上賀壽圖,祝太後娘娘長壽安康,福澤永護。”
“好好,不愧是我們大吳的才女,真是廢了心思了,哀家高興,賞!”
皇後因著九公主一直繃著的臉龐,因看到劉凝露的表現稍稍緩和了些,笑著道︰
“為母後祝壽本是應當,不必賞賜,省的這個孩子又嬌慣了。”
太後不以為意,道︰
“哀家看這個孩子是個好的,做得好就該賞,來人將哀家那串伽楠念珠拿來給這個孩子。”
皇後看著太後高興,也就不再阻攔,隨著太後去了,總歸賞的是自家母族的人,也是自己的面子。
劉凝露領著太後的賞下台去了,雲織看著劉凝露身上那蜀錦暗自搖頭,覺得穆氏果真是富裕非常呀,不知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夠有此實力,到時候自己定然在離開京都後,憑此財力,好好的暢游這個世界一番。
忽然,一個聲音從耳畔傳來,清越非常,異常熟悉︰
“雲織為何搖頭,難道是不願看到本王?還是說雲織不願移居安寧王府照顧本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