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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雲織差紅杏去查的事情並未費多大功夫便圈出了最有嫌疑的人——清和院的黑棋。
紅杏來向雲織稟報的時候雲織還相當驚訝,只因她不會想到南榮綃兒竟然會對修氏出手,不是說她沒有那個能力,而是說她怎麼會有那個膽子,在她眼里,南榮綃兒一直生活的謹小慎微忍氣吞聲,就連當日華姨娘被她與穆氏夾擊而死,也不見她有任何反抗,而今這般卻招惹並無多大關系的修娘,又是為何,就算也能損害到她,但也根本沒有多大勝算,確實讓人想不通。
“小姐,既是知道了是黑棋所做,是否就處理了那丫頭,也警告警告她身後的人。”
紅杏出言提醒,卻是第一次要求去處理掉一個人,但這一次她一方面是對雲織的藥被換掉還耿耿于懷,但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此時再有人找雲織的麻煩,不管幕後主使是誰,先殺了黑棋,定然也能讓對方安靜一段日子,為雲織爭取修養的時間。
雲織倒不意外紅杏的提議,但她卻並沒有同意這般最直接的做法,在內心里她對南榮綃兒確實有虧欠感,在沒有證實之前,她還不想造成任何血光之災。
“暫時不要,修姨娘那里,你注意一下便是,至于黑棋那里,先盯著就是,過幾日便是那人的忌日,我不想這時候見血。”
紅杏應了一聲,也沒說什麼,她知曉小姐對大夫人的忌日確實看得很重,下去派人去盯著黑棋去了。
兩日後,清荷院。
昏暗的屋子里本就冰冷,此時掛滿了白帆,越發顯得陰森,黑棋此時卻跪在比這地面還要冰冷十倍的冰塊上,看著前方也一身素白的人,不敢吭出一聲。
“說說吧,你是怎麼招惹上了留霞園的人的?”
綃兒撇了撇茶葉里的碎末,小心的喝了一口茶,淡淡地問了一句。
黑棋哆嗦著嘴唇勉強開口︰
“奴婢……奴婢不……不知……”
綃兒挑挑眉,將茶蓋小心蓋好,才將茶杯放到桌上,看向下首的奴才︰
“不知道?你以為我會相信麼?還是你現在還不清楚到底誰才是你的主子,恩?”
黑棋立刻連連磕頭︰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求小姐明鑒,奴婢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前兩日留霞園的紅杏姑娘來了一趟藥膳房後,奴婢便開始被留霞園的粉衣盯上了,奴婢確實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綃兒看著底下這個奴才的神情,也覺她不像是撒謊,而今她的賣身契還有身上那東西的解法都在她身上,真正能掌管她死活的只有她了,她不敢對自己有二心的,但想到確實是這賤奴招惹來了南榮雲織,讓她這兩日都開始戰戰兢兢,好多事正在籌備的事也都不敢實施,便一陣窩火,指著她罵道︰
“賤奴!想敷衍我麼?給我好好想想,這幾日到底哪里做錯了事跟留霞園有關,想不出來就跪著,什麼時候想出來,什麼時候為止。”
說著冷哼一聲,再不理她,端著那杯茶轉身離開了。
只剩黑棋暗中叫苦,卻也知道這個四小姐一向多疑又小心,若是不給她個交代只怕真得將這雙腿跪廢為止了。
但到底顧忌著那邊,想來想去,直到這冰化了,綃兒吩咐再換一塊時,終于還是受不了,說出那日懷疑的事情。
(二)
“你說前幾日五少爺從留霞園跑丟過?當時修姨娘出現在了離園?”
南榮綃兒疑惑的出聲,卻是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是,奴婢想來想去也只能是那一日有關了。那日奴婢剛好拿著漿洗好的衣服回來,便遠遠的看到修姨娘在離園中,奴婢心里好奇,就多呆了一會,後來就見五少爺跑進去了,而後過了一會兒就一副驚恐之極的模樣刨了出來,修姨娘緊隨著也跑了出來,捉住那小少爺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小少爺就安靜下來了。隨後也不怎麼的雲織小姐和她府里的一個丫頭也從離園出來,將人帶走了。當時奴婢躲著,卻還是被五少爺看到了。”
“這件事修娘可是沒跟我說過啊。”
綃兒喃喃,黑棋不敢吭聲,只低著頭,綃兒卻募得抬起頭來對她喝道︰
“她不告訴我,你為何也不告訴我,你果然還是對我存有二心吧!”
黑棋立時磕頭︰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對小姐忠心耿耿,只是修姨娘與您的關系在那,奴婢以為這些事修姨娘沒有告訴您便是沒多重要,也便沒有放在心上,誰知現在那南榮雲織竟然又派人跟著奴婢,奴婢思來想去也才覺得只有這件事有可能。”
綃兒沉思片刻,心中判斷她話的可靠性,而後道︰
“既要我相信你忠心也可以,今天夜里,趁無人的時候,你偷偷道離園里仔細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黑棋听到南榮綃兒的吩咐,立刻 的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
“小姐,奴婢錯了,求小姐贖罪,求小姐讓奴婢去做些別的吧,奴婢絕不敢有二言。”
振國王府的離園,無人不知道是怎麼來的,仿佛自從這個王府建成就存在了,也無人知道當初無比華美的離園怎會在今日變成如此破敗的樣子,有傳言說,那個園中死過一個人,沒到深夜便會現身,嚇得王府中的人,無論是信佛的還是不信佛的,都一副敬而言之的模樣。
曾經有個大膽的丫頭,偏偏不信邪,深更半夜拉著另一個丫頭,拿著燈籠進到了離園中,那天夜里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第二日兩個丫頭一個七竅流血而亡,另一個瘋瘋癲癲的不能再說半句話。
此後,離園在王府眾人的眼中更加的邪惡,平常絕不會有人踏進去半步,生怕自己遭殃。此刻南榮綃兒命黑棋深夜去離園,不是在要她的命嗎?
黑棋還在地上狠狠的磕頭請罪,南榮綃兒瞥了眼她流血的額頭,輕聲道︰
“怕什麼,我讓你去,你敢不去?”
黑棋听到南榮綃兒的話,身體一僵,知道四小姐定是主意已定,自己無論如何做,都免不了要去離園,唯有心里輕聲祈求︰佛祖保佑。
黑棋起身,不管流血的額頭,忍著痛道︰
“奴婢遵命。”
南榮綃兒輕蔑的看了她一眼,道︰
“切記不要讓其他人發現,否則,你當知道墨梅是怎麼沒的。”
黑棋渾身一緊,知道四小姐人前雖然一副乖巧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心里嘆了口氣,訥訥出聲︰
“奴婢知道了。”
說著,福了福身,便轉身去包扎額頭。
南榮綃兒看著黑棋的背影,心中暗想︰修靈,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三)
安定王府
雲傾澤看著自家三哥愉快的笑意,有些不明所以。
悶悶的道︰
“三哥,我好不容易從宮里面出來看你,你都不好好陪我,自己一個人愛上書屋的你听到了嗎?”
說道雲傾澤,自從他活著回來,陳妃對自己的寶貝兒子看的更緊,恨不的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不放他,雲傾澤也知道自己著實令母妃擔心,心里雖然有些不甘願,面上卻還是一副開開心心的樣子。
雲傾城看了看自己的七弟,慢悠悠的道︰
“听說宮中的胡師傅有恙,可需春回前去看診?”
雲傾澤一听這話,立刻蔫了,陳妃擔心雲傾澤,特地請旨,讓宮中身手最好的胡師傅這段時間抓們負責調教他,誰知這個胡師傅不僅武功了得,脾氣也是倔的不得了,雲傾澤剛開始給他面子,好好練習,可是時間一長,難免無聊。
嘗試了很多次,軟磨硬泡,想要出門一次,放松放松,可是胡師傅好不給面子,虎目一瞪,劈頭蓋臉就朝著雲傾澤打了過來,雲傾澤後來才知道這個胡師傅是得了母妃的命令,這才這麼膽大,連皇上寵愛的七皇子都敢打。
日子在被壓迫和被迫反抗中又過了一段日子,陳妃看兒子的功夫見長,更是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又請旨讓幾個宮中侍衛陪著雲傾澤練功夫,這下可好,本來的單打獨斗變成了群毆,雲傾澤有苦難言。
終于一天夜里,雲傾澤猛然間想起自家三哥說過的一句話,心中有了主意,當天夜里趁著無人主意偷偷和那些宮中侍衛達成了交易,第二日果真又是一次群毆,不過這次群毆的對象變成了胡師傅,這才有了胡師傅有恙一說。
雲傾澤吸了吸鼻子,怯怯的看了眼雲傾城,道︰
“三哥,你別呀,他不有恙,那有恙的就是我了。”說著,似乎想要讓自家三哥好好看看自己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苦楚一般,掀起袖子露出上面的青青紫紫的斑。
臉上苦練楚楚的表情,好似想要求安慰的小獸,雲傾城被自家弟弟這幅耍寶的表情逗到了,笑著道︰
“你呀!”
雲傾澤看著三哥開心了,便打著膽子將那封信拿了起來,裝著毫不知情的樣子讀著,雲傾城心知雲傾澤早就看出那是雲織的筆跡,恐怕方才的耍寶也是想要看這封信吧,點頭默許了。
本來也沒有什麼大事,不過……
雲傾城意味深長的笑了,雲織,想要“甦木染”的染色方法恐怕沒這麼簡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