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左的……”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對手。
叫左仁的年輕人與平頭負責的區域重合,平時的摩擦很多,所以平頭對他很熟悉,非常地熟悉。
正因為如此,他才更感覺得到左仁現在的樣子,是有多不正常。
平頭是個討人嫌的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藏不住事,所有的好惡都顯在臉上,述于口中。
所以這時候,他一拍桌子,就想要站起來,將這些牛鬼蛇神給掀了。
下一刻,卻有一只手按在了他肩上。
平頭正是驚怒交加的時候,用力一掙,那只手卻像一座山,紋絲不動。
而他別說動,連話都說不出來。
正自驚駭,一個聲音像是在他耳邊響起一樣︰“不想把人都害死就給我安靜地坐著。”
平頭愣愣地看著按著他肩膀的花愷,也沒見他嘴巴在動,可他明明听出來這是他的聲音。
馬的,老子走眼了!這真是個大師?
“吉時到——!”
“新娘新郎拜堂——!”
紅燭搖曳,身穿大紅喜服的左仁如木偶一樣,被牽引到那大紅喜字下的禮案前。
一個紅色的身影,從後堂走了出來。
同樣是大紅的喜服,金線描邊,繡著花鳥,雍容華貴。
身段婀娜,款款而行,搖曳多姿,雖然頭上蓋著紅蓋頭,但這身姿已經引人遐思。
在場的兩撥人,那群年輕人中的少男們,已經伸長著脖子、瞪大著眼楮,就想著一窺那紅蓋頭下,到底是怎樣一副姿容。
連平頭的幾個手下,因為左仁的出現,讓他們感覺到了詭異,此時都有點懷疑起自己多心來。
花愷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抽動。
想想之前的“小女孩”就知道。
真要讓你們看到紅蓋頭下的樣子,還不得嚇尿了?
“小女孩”是泡在水里,有點慘。而眼前這位可能好點,埋在土里不知道多少年。
恐怕一具白骨,就已經是最美好的想象。
這個“新娘”似乎就是正主了。
他也沒動,目前看來,也看不到這位“新娘”有什麼惡意,似乎真的只是想拜堂成親。
當然,如果那個叫左仁的家伙,清醒過來後,能接受自己老婆不是人的話,這非但不是惡意,還會是一樁美談……
紅衣人高唱,兩位“新人”在堂前行禮對拜,喜樂喧囂。
花愷只是安靜地坐著,不言不語,也沒有插手的意思。
拜完堂,那“新娘”轉過身,雙手扶腰,對著廳中“賓客”輕輕一福,紅蓋頭下傳出一個清脆動听,如銀鈴般的聲音︰
“奴家孤身居此,已有多年,無親無故,今日乃奴家大喜之日,幸得諸位貴客光臨,不勝欣喜,無以為謝,奴家便在此敬諸位一杯薄酒。”
說罷舉起紅衣人遞來的一杯酒,團團一拜,一飲而盡。
“新娘子好樣的!”
“恭喜恭喜!”
“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
那群年輕人紛紛說著祝詞,舉起酒杯,往嘴里倒酒。
這種氣氛之下,他們已經懶得理會這場婚禮是真還是假。
“新娘”又是一拜︰“多謝諸位貴客,請諸位毋須拘束,吃好喝好。”
看著一群年輕人歡聲笑語,推杯置盞,大口吃著桌上的宴席,花愷臉皮不停抽動,臉色有些發白。
“他們……”
向雄飛有點不放心,欲言又止。
花愷搖搖頭,干笑了一聲︰“放心,沒事……”
平頭這時真把花愷當成了大師,聞言小聲道︰“這酒菜沒問題?可以吃?”
花愷臉皮一動,點了點頭。
平頭中年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山珍海味、美酒珍饈,看著就誘人,吞了吞口水,卻還是不大敢動。
這時,那“新娘子”攙著“新郎”走了過來。
“幾位為何不動?可是酒菜不可口?奴家這就命人去重做。”
“呃……沒有沒有!不用不用!”
因為左仁的詭異,平頭心里還是很毛的。
“新娘子”嬌笑一聲,拿起一杯酒︰“既如此,諸位就莫要拘束,來,奴家敬各位一杯。”
幾人都看了一眼花愷,花愷笑了笑,端起酒杯揚了揚,往嘴里一倒。
幾人見狀,也都放心地喝了一杯。
“咦?好酒啊!”
平頭喝完,還咂吧了一下,回味著那醇厚香甜的酒味。
“既是好酒,貴客便莫要客氣,多喝一些。”
平頭見花愷這位“大師”都喝了,也沒什麼擔心的,又嘗到了這麼好的酒,忍不住拿起酒壺,還拿起筷子,夾一口菜,喝一口小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