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恆笑了一下，說︰“你知道這個游戲？玩過嗎？有ID嗎？”
又說︰“有現成的賬號ID最好，新賬號ID搞事很大程度會打草驚蛇。”
顧念之突然扭捏起來，目光游移，不敢跟霍紹恆對視。
霍紹恆一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有現成賬號ID，還不止一個……
拉起顧念之的手親了親，霍紹恆不動聲色地說︰“把男號給我，你玩女號。”
顧念之徹底服氣了，撅著嘴說︰“你怎麼知道我男號女號都有？”
霍紹恆笑而不語，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顧念之抿了抿唇，低下頭偷偷笑了。
她握著霍紹恆的手，將自己的賬號ID和密碼一筆一畫寫在他的掌心上。
霍紹恆也厲害，那麼復雜的賬號ID和密碼，他就憑著手心上的感受全記住了。
戴上VR頭盔，和顧念之一起進入游戲。
顧念之很快收到一則消息︰您的好友以恆已經上線。
霍紹恆看見這個賬號的昵稱，愣了一下，然後自己也收到一則消息︰您的好友持之已經上線。
持之、以恆。
霍紹恆忍不住笑了。
顧念之本來挺得意自己這兩個賬號昵稱，不過一個人玩的時候可以自娛自樂，現在被正主看見了，真是很羞恥。
她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
太中二了……
不過十六七歲的時候，誰不中二呢？
又不是重生的……
顧念之在心里吐槽，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和霍紹恆一起上了線。
顧念之是熟手了，通過耳麥給霍紹恆介紹說︰“這個游戲其實很好玩，設定比較多，可以根據你的需要選擇你要的劇情和關卡。”
“首先你可以選擇時間線，比如說你是想要古代背景，還是現代背景，是想生活在未來還是星際，或者選擇末世、驚悚、恐怖等非正常時代，都可以。”
霍紹恆問︰“你都玩過哪些場景？”
顧念之說︰“你看你的背包，每個背包代表我玩過的場景，里面都是設定和道具。”
霍紹恆看了一下自己視線的左下方，有三個背包，分別寫著‘英雄救美’、‘生病了要親親才能好’，還有‘給我生猴子吧’。”
霍紹恆︰“……”
顧念之這時才想起來自己用那個號玩過些什麼場景，頓時臉上火辣辣的，幾乎要扔掉頭盔不玩了。
霍紹恆及時挽救了她的尷尬，他微笑著說︰“這些場景設定太好了，我喜歡，以後我們在生活中也要這麼玩。”
顧念之︰“……”
她深吸一口氣，說︰“還是想想怎麼找人吧。”
霍紹恆說︰“我先適應一下，畢竟沒有玩過。再說你已經一年多沒有上這些號了，不能一上來就搞事。”
說著，他開始點劇情設定，並且給顧念之發了組隊邀請。
只要顧念之接受，兩人就可以一起玩。
以前顧念之是一人分飾兩角，男號女號一起玩，自己做自己的英雄和保護神。
她那時候從來沒有想過，霍紹恆也會陪她一起玩這種過家家一樣的幼稚游戲。
現在願望成真了，她還有些難以置信，遲疑著半天沒有接受邀請。
霍紹恆的聲音從耳麥里傳出來︰“怎麼不接受？”
顧念之回過神，勾著唇角點了“接受”。
兩人很快站在一個黑洞洞的地方，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好像處于時間的荒涯中，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天地悠悠，歲月橫亙。
霍紹恆輕聲問她︰“想玩什麼？我陪你。”
顧念之被他低沉磁性嗓音撩得心跳加速，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是來體驗的，你自己選吧，我跟你一起。”
霍紹恆“嗯”了一聲，“那我選了。”
他看了一下設定元素，心里一動，選的是從綁匪中解救人質的警匪對戰游戲，玩法跟吃雞比較類似，但是設定比吃雞游戲要復雜一些，不是簡單的爆掉對方的人頭，而是要最終將人質毫發無損的救出來。
為了讓顧念之滿意，也為了這個游戲不那麼硬核，霍紹恆也加入了一個跟女友鬧別扭，然後女友身陷險境，最後重歸于好的副線劇情。
當然，對顧念之來說，這就是主線劇情。
顧念之匆匆瀏覽了一下設定，突然說︰“我忘了提醒你，每個游戲場景的設定，都有可能跟別的玩家重合，所以我們進入游戲中遇到的人，有可能不是NPC，而是別的玩家。”
“那更有意思了。”霍紹恆微笑著拿起了游戲中的AK47，“是真人最好。”
他點了進入。
很快，顧念之眼前一黑，然後再出現的時候，發現自己置身在青山綠水之間。
面前的湖水清澈到透明，清淺的碧色，是上好的貴妃翡翠鐲子上那一抹清亮的綠飄花，玉帶一般環繞在群山之間。
秋日的早晨浮起薄薄的霧氣，不遠處的山頂白雪皚皚，山間的樹林紅黃相間，跟油畫一樣錯落有致，將這片湖泊掩映得如同仙境一般。
顧念之頓時覺得這個景象好眼熟，像她以前在網上看見過的圖片。
她在原地走了幾圈，發現周圍的人漸漸多了，就像是水墨畫一樣，一個個從無到有，生動鮮活地出現在她身邊。
那些人不知道是玩家，還是NPC，但是一個個都是標準的游客風範，舉著手機或者自拍桿，在湖前拍照。
說話的語言鏗鏘有力，就跟打彈子一樣。
顧念之側耳听了一會兒，發現居然是德語！
難道這個設定是在德國服務器上？
想到德國，再看面前的湖泊，顧念之猛然想起來，這是德國阿爾卑斯山下的國王湖啊！
國王湖是冰川時期因冰河侵蝕地貌留下的，在高聳的阿爾卑斯群山之間開闢的一條狹長的水道。
而她那一年在德國，就是在這里被人綁架，然後九死一生，被何之初救回國的。
霍紹恆這是要……彌補當年的遺憾嗎？
顧念之心情十分復雜，但也很警惕。
她不想當年的事情重演，也不想用這種方式讓霍紹恆彌補她的遺憾。
吃一塹，長一智。
她不會在同一個坑里跌倒兩次。
所以她很警醒地站在人煙密集的地方，當看見那輛車開過來的時候，悄悄往旁邊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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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的第二更︰第2123章《持之和以恆》。
今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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