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恆馬上又發了一條短信︰【別說出來,這是路伯父的專機。】
霍紹恆毫不懷疑這里會有路近的監控。
他暫時不想把這件事攤開出來說。
路近選擇隱瞞,而且是對顧念之隱瞞,說明這里面的水很深。
而且中間還牽扯到一個大家難以捉摸的“定時炸彈”何承堅,因此最好還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為好。
路遠很快明白過來,收斂了驚詫的神情,也低頭給霍紹恆發短信︰【你們怎麼知道的?】
霍紹恆只回了一句話︰【我們看見了一張何少外祖一家的全家福照片,里面的小姑娘跟念之非常相像。】
路遠的眉毛高高挑了起來。
他沒有回復短信,轉頭看著霍紹恆,不解地問︰“……只看見一張照片,你們就下了這麼驚天動地的結論?這也太輕率離譜了吧?”
“……不止如此,我們還因此遇險了。”霍紹恆長話短說,“不然您怎麼會跟我們一起坐在飛機上?”
“這倒是有些奇怪……”路遠的眉頭皺了起來,琢磨起兩個秦家的往事。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都姓秦,是不是有些淵源?”路遠深思問道。
霍紹恆無所謂地靠在座椅上,淡聲說︰“就算有,也是很遠的關系,不然不會秦霸業要買地,秦會昌還不願意賣了。”
一塊在當時看來無足輕重的地,如果兩家是很近的親戚關系,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復雜。
況且從兩家人的祖輩來看,應該也不是一家人。
不過正好同姓而已。
路遠點了點頭,“我想來想去也認為只有這個原因。秦家現在被何家拖住了,我們暫時可以不用管,先顧著路近那邊要緊。”
霍紹恆“嗯”了一聲,想起顧念之“懷孕”的事,欲言又止。
很是頭疼怎麼跟路遠解釋。
路遠見他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不滿地哼了一聲,“跟我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話嗎?”
霍紹恆苦笑著低下頭,想著下飛機之後再說吧。
他現在連用短信都不敢說這件事。
……
顧念之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已經到紐約的肯尼迪國際機場了。
揉了揉眼楮,去浴室里梳洗了一下,戴上墨鏡,跟著霍紹恆走下飛機。
路遠早已在下面的車里等著了。
她彎腰上了車,問道︰“是直接去我爸爸那里嗎?”
路遠點了點頭,異常和藹可親地說︰“馬上就到了,你餓不餓,想吃什麼,伯伯給你做。”
顧念之︰“……”
這是連路總的身份都放棄了麼?
直接以伯父自居了。
顧念之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心虛地縮了縮脖子,“……謝謝路總……伯父……我現在不餓。”
為了不被路遠探究的眼神掃視,顧念之閉上眼楮裝睡覺。
但是看在路遠眼里,這儼然已經是孕婦嗜睡的癥狀之一了。
他從車里拿了一床毯子過來,給顧念之細心地蓋在身上。
顧念之瑟瑟發抖,從毯子底下攥著霍紹恆的手求救。
霍紹恆微笑著坐在她身邊,對坐在對面的路遠說︰“路總別麻煩了,有我照顧她就行。”
路遠哼了一聲,“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就拿出一張大大的報紙展開,擋在自己面前。
霍紹恆松了一口氣,在毯子底下回握顧念之的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顧念之悄悄睜開一只眼楮瞅了一眼,正好跟霍紹恆眼風相接。
霍紹恆啟唇做了個口型︰“……讓你皮。”
顧念之︰“……”
……
豪華加長房車在紐約狹窄的大街小巷穿行,那司機是本地人,在茫茫車流中將車開得既平穩又迅速,沒多久就來到路近所住的中央公園公寓樓下。
顧念之從車里出來,用手擋在眼楮上遮著陽光,仰頭看了看高大的公寓樓。
路近就住在這棟樓的頂層復式豪宅里。
三人拎著簡單的行李上了電梯,直達路近的公寓門口。
電梯門打開,路近著急地撲了過來,握著顧念之的手上下打量︰“念之,你沒事吧?寶寶也沒事吧?”
顧念之︰“……”
這就叫上寶寶了?
誰還不是寶寶咋地?
她也是寶寶啊!
顧念之內心有些狂躁了。
她一把推開路近的手,冷著臉說︰“爸,您別轉移話題。我們還是來說說您為什麼要甩開我們,一個人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路近愣了一下,忙認真地糾正她︰“這是紐約的中央公園豪宅區,在整個美國最繁華的地方,不是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個時候您還是要跟我摳字眼是吧!”顧念之用手點著路近的胸口,一步步走出電梯。
她走一步,路近就後退一步,還要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生怕她摔倒了……
霍紹恆在後面看得頭更疼了,忙上前一步握住顧念之的手︰“念之,這是你父親,不能沒禮貌。”
顧念之還沒說話呢,路近反而不願意了。
他將霍紹恆的手推開,自己扶著顧念之的胳膊,憤憤地說︰“我姑娘想對我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我願意!我樂意!關你什麼事?!別瞎裝好人刷好感,我告訴你,我不吃這套!”
霍紹恆︰“……”
路遠在後面看得好笑,拎著行李箱跟著出來,說︰“進去再說話,你們確定要在電梯門前唱大戲嗎?”
顧念之赧然地低下頭。
是她最先開始在電梯門前“唱大戲”的,路遠這是在說她吧?
路近見顧念之不好意思了,忙對路遠也皺了眉頭︰“路老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