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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尕朵湖的路上。你帶著那個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騎馬走在隊伍中央。
你和她在交談。吳順跟在你側面,隨時給你們翻譯。
“你和這里的勿吉人長得不像。”你說。
她低聲回答說︰“我母親是西貝爾人。”
“你母親也在營地里嗎?剛好像沒有見到高鼻深目的其他女人。”
她說︰“不。我很小的時候,她就病死了。我都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了。”
你听了,有一會兒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你說︰“以前見過漢人嗎?”
“沒有。你們是我見過的第一批漢人。”
你說︰“漢人和你們的人有什麼不同?”
“雖然長相不太一樣,但,心里想要的事情和做事的手段,可以說沒有什麼不同。天下的人心都是一樣的。”她說。
你笑了一下。你說︰“倒是目光如炬。你可有勸說過大索,自己不想要發生的事情,也不要加諸別人?”
女子沉默。頓了一會兒,她又說︰“但是,你和他們有點不同。”
你笑了笑,說︰“哪點不同?”
她說︰“我們的人都特別怕你。他們看到你的時候心里都在發抖。”
你說︰“你呢?心里也在發抖嗎?”
她說︰“不。”
她回頭來看著你。她說︰“不。”
她說︰“雖然你的話听起來很有危險,但我不這麼看你。你的心,是溫暖的,寬宏良善。”
她回頭,把手放在你的胸口,說︰“你這里,並沒有傷害我的想法。我能感覺到。”
她說︰“你是個正派的好人。女人的感覺,不會錯的。”
你說︰“我們漢人有句話,叫做人心難測。你不要對人心太過樂觀。”
“你真的會殺了我父親和族人嗎?”她問。
你說︰“早告訴你了。那要看你的表現。”
你說︰“如果你願意給我我想要的東西,我就用不著殺了他們。”
她看著你。她說︰“我不願意給,你也會自己拿,對嗎?”
你點頭。你說︰“很對。”你說︰“但是,若你配合,過程對你來說,會愉快一點。”
負責翻譯你們對話的吳順突然咳嗽了起來。
你回頭瞪他一眼。他的咳嗽戛然而止。
你說︰“如果過程很愉快,我就不會為難他們。”
她沒有回答。
你說︰“到達湖泊之前,你可以考慮清楚。”
你們的馬隊到達了湖邊。
你在湖邊把女人放了下來。你跟著也下了馬,和她一起站在那里看著湖面的波光粼粼。果然那是一個非常寧靜而美麗的湖泊。湖水是天藍色的,像寶石一樣在陽光下閃爍。周圍的山峰和森林,色彩斑斕,層次豐富地倒映在湖水當中。
你說︰“湖水好藍。這兒的景致真美。就像是降落人間的天堂。”
她說︰“是啊。仙子的眼淚。這是我從小就最喜歡的地方。我一直在想,以後年老死去,就願意埋葬在這個地方。”
你沉默了一會兒。
你說︰“風景看過了。你想好了嗎?”
她低頭說︰“想好了。”
她看了看馬隊隨行的士兵們,說︰“可不可以不讓他們在旁邊看著。”
你笑笑說︰“當然可以。”
你對吳順說︰“帶他們走遠一點。到看不見我們的地方。”
吳順看著你。他沒有移動。他用目光詢問你︰“你是當真的嗎?難道你真的要?”
你說︰“你也跟他們一起去。”
吳順咬了咬牙,無奈地說︰“是。”
你看著吳順和衛兵的身影消失在密林間。你轉過頭來。
“現在這里只有我們兩人了。沒有其他人會看見。”你對她說。
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了翻譯,但她還是明白了你的意思。
她對你笑了一笑。她說︰“人們都在傳說你是惡魔。”她做了個手勢示意“惡魔”。
你笑笑,說︰“是嗎?”
她說︰“可是我的心告訴我,你不會是。我始終覺得你很好。”
她說︰“我看過很多男人。他們都沒有你這麼寧靜的眼神。”
她說︰“你看著我的時候,眼神非常寧靜,沒有一動蕩的波紋。”
她說︰“和你在一起,我雖然有點不安,但是,內心沒有抗拒,也沒有恐懼。”
你看著她,不語。
她說︰“英俊的漢族男人啊,雖然你听不懂我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你為何要帶我來這里,可我相信你。你其實並不想要佔有我。你也是不會傷害我的。”
你看著她的眼楮。你听懂了她的意思。
你用漢語說︰“這個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惡魔。有一些,會看上去很正派,也很英俊。”
女子看著你。她沒有听懂你說什麼。她睜大眼楮看著你。
你突然指著湖面上的某處,說︰“你看,那邊閃光的東西是什麼?”
她順著你手指的方向朝湖面上看去。
說時遲那時快,你以你所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毫無聲息地抽出了短劍,一劍從她後心刺入,一下子就刺穿了她的心髒。
鮮血從她的前胸與後背流淌出來。隨後她的嘴角也涌出了鮮血。
女人一聲也沒有發出就軟倒在你的懷里,她幾乎是立刻就死了。
她倒在你的懷里,美麗的眼楮大睜著,但是已經暗淡無光了。
你抱著她,默然地看著她在你懷里變成尸體。體溫逐漸降低,慢慢變得冰冷。等她的身體完全僵直和冰冷後,你輕輕地把她放倒在地上。你後退了幾步。你低頭看著她的尸體。你擦去了短劍上的血跡。你叫吳順和衛兵。
吳順帶著衛兵沖了過來。他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吳順看著地下的尸體,他又抬頭看看你。他喃喃地說︰“你,你把她殺了?”
你說︰“你以為我帶她過來是要做什麼呢?”
吳順看著地下的尸體,看著你,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把短劍放回鞘中。你說︰“把她首級砍下來帶回去,尸體拋到湖里吧。”
吳順說︰“.......是。”
他走過去,蹲下來,托起女人的頭。就算已經僵硬冰冷了,女人依然還是那麼美麗。
他覺得不忍心下手。
你說︰“快一點。”
吳順說︰“這麼美。這麼年輕。”他嘆息道︰“可惜了。”
你轉身上馬。你沒有再等待吳順和衛兵。你自己策馬向來時的路馳去。
吳順和衛兵趕緊完成血淋淋的工作,然後,趕上去跟隨你。他把手里提著的滴血人頭遞給你。現在,人頭的面容已經變成了蠟黃的顏色。你伸手拿過來,把它放到馬鞍後的水囊旁。
你們的馬隊回到了營地。她的父親看著你們馬蹄揚起的塵土。他在隊伍當中沒有看到女兒。他的心立刻懸了起來。
你駛近他們。你從馬鞍後的水囊邊提出一顆人頭。你把它隔空拋向她的父親。
你說︰“你女兒表現非常好,所以,我決定把你們都饒了。帶著這個去見大索吧。告訴他,他的女人,果然天生尤物,妙樂無窮。不過,我和他習慣不同。我用過的東西,就不喜歡有別人再用。”
女人的父親抱著女兒還溫熱的頭顱,听完翻譯後,發出了一聲痛徹肺腑的嚎啕。
這聲嚎啕象利劍一樣刺穿了你的耳鼓,但你沒讓任何人看出它。
你說︰“把這些人放了,把他們趕出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