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無疑就像淬了毒的利刃一樣,狠狠地扎進薄錦深的心口攪動著,他看著她片刻,自嘲地笑道。
“你就這麼討厭我?”
顧清歌不敢轉頭看他,只能低聲跟她說了一聲對不起,便直接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上,顧清歌低頭一直望著自己的腳尖,還是不敢抬頭去看薄錦深的樣子。
她不是故意要傷害他,只是這樣說,恐怕薄錦深一直都不會死心地糾纏她。
她沒有時間了。
砰!
電梯門快合上的時候,薄錦深的手突然插了進來,阻止了電梯的合閉。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真那麼討厭我?這三年來,你也未曾對我動過一絲一毫的心?”
听言,顧清歌緩慢而淺薄地抬起了頭,終于對上了他那雙灰褐色的眼眸,她狠著心點了點頭。
“是又怎麼樣?你別再纏著我了,把手拿回去。”說完,她又去按電梯門,見他的手還卡在那里不動,她只好將他的手拍掉,然後往後退。
電梯門終于關上,那一瞬間顧清歌好像看到了薄錦深的眼眸徹底陷入了灰色,一片死寂。
她望著他,眼神充滿歉疚,默默在用唇語說了一聲對不起。
不管他有沒有看到,顧清歌都沒有時間再管了,她下樓之後就趕緊搭上了計程車,然後讓司機送她到了萬通碼頭。
碼頭上人來人往,顧清歌剛下車,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才發現是傅斯寒打過來的。
他是剛買衛生棉回來嗎?
顧清歌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接他的di n hu ,只是偷偷地打開了定位系統,趁著那邊還無人接應,她迅速拿出手機給李懷的微信發了一條信息。
然後快速地刪除掉聊天記錄。
她將手機收了起來。
剛抬起頭就看到兩個穿著陰沉的男人朝自己走了過來,二話不說直接上前,就朝她伸出手。
“手機。”
顧清歌眯起眼楮盯著他們︰“做什麼?你們想搶劫?”
“顧xi o ji ,如果你乖乖地交出手機,那麼我們就不客氣了。”
听到對方稱呼自己為顧xi o ji ,顧清歌也算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她微勾起唇角︰“想讓我交出手機,不就是怕我給別人報信嗎?我把它扔了就是啊。”
顧清歌直接將手機從包里取出來,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直接將手機扔到了水里頭。
撲通一聲。
手機落水之後,便直接下沉,很快就不見蹤影。
那兩個人完全是沒有預料到她會把手機扔得這麼干脆,可是想撿又撿不回來,就算撿回來了,估計也用不了了,只能憤怒地瞪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發了什麼?”
“我發了什麼?”顧清歌一臉疑惑的狀態,似乎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那兩個男人突然不客氣了,直接抓住她的肩膀,拽著她往一個方向走。
顧清歌強忍著肩膀上的疼痛,被他們拖著往前走,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之後,她剛想開口說話,後頸卻是重重一疼,顧清歌被人給劈暈了過去。
“現在怎麼辦?”
“照主人的吩咐,把她弄上船去唄,到時候一切都由主人安排。”
“我是說,關于她手機扔水里的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主人?”
“你豬腦子,當然是要說,她這麼緊張地把手機扔掉,肯定在手機里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說是已經報警了。”
“報警??!那我們怎麼辦?”
“趕緊把她送走。”
好痛,四肢都難受得要命,而且呼吸也很困難,顧清歌就在痛苦中緩緩地睜開了眼楮,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房間里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房間里並不穩當,搖搖晃晃的,晃得她有些頭暈。
這是哪兒?
顧清歌捂著自己被劈痛的後勁起身,走到門邊發現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了,她根本打不開,只好轉戰到窗戶邊。
推開窗戶以後,冷風迎面大力灌入,將她的長發吹拂起來。
顧清歌冷不防地被灌了一口冷風,單薄的身子有些發抖,可是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後,她才驚訝地瞪大了眼楮。
窗外外面是海面,海面上波濤洶涌,很不平靜,怪不得這船這麼晃。
可是小綠蘿呢?
她被人打昏帶上了船,綠蘿在哪兒?
門鎖了出不去,顧清歌看到這窗戶,便想爬窗戶走,她搬了椅子過來,剛爬上窗戶,門就被人給打開了來。
“顧xi o ji 還真是別出心裁,正門不走偏要爬窗戶。”
顧清歌動作一頓,側眸看過去,是一個穿著白襯衫西褲的男人,戴著瓖金邊的眼鏡,看起來特別斯文,可是說話的聲音卻是陰測測的,沒有一點溫度。
兩人對視了一眼,顧清歌便眯起了眼楮。
“你是給我打di n hu 的那個人。”
他滿意一笑,“顧xi o ji 好眼力,這麼快就認出來了。”
顧清歌呆在那里沒動,听著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沒錯,聲音也是一樣的。
她只是沒有想到,听聲音應該是個長相很恐怖的男人,沒想到居然是個看起來很斯文的男人,這說話的聲音和這個樣子還真的是截然相反。
“小綠蘿呢?我已經拿了證件,人也在這里了,我要見她,確定她平安無事。”
男人並不著急,,轉身平靜地將房門給關上,走到屋子里的桌子前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端起茶壺,居然當著她的面前泡起茶來。
“”顧清歌很無語,看著他的動作,終于忍不住從窗台上跳下來。
“回答我的問題啊,綠蘿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男人指尖端起一杯茶水,湊到唇邊慢悠悠地品嘗著,根本沒有把顧清歌的著急放在眼里。
顧清歌越急,他就越冷靜,顧清歌看了他片刻,在他面前坐了下來。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願意告訴我綠蘿在哪兒?”
“急什麼?來都來了,你現在安然無恙,我難道還會害你的女兒?”
“”按照他說的邏輯,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顧清歌沒有看到她就不得安寧。
想到這里,她冷聲道︰“你們究竟想要什麼?不為錢財,你們還為什麼?”顧清歌眯起眼楮打量著他︰“我並不認識你,是我得罪了你背後的主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