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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氣都不敢喘,豎著耳朵听。
“哎呀,媽你就別問了。我現在這會兒不是好好的嘛。”哥哥像是有些不耐煩。
“不行,這次你必須要給我說清楚了!”嬸嬸態度很是堅決。
“真要我說?”
“必須說,還得好好說說!”叔叔發話,眼下是必須要說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滿手是汗。後悔著當時真不應該那麼沖動的。
“那我說了你們可不能打我?”這還開始討價還價了,我焦急的看著他們的互動。
“再不說,信不信我抽你。”這下叔叔來真格的了。
哥哥咽了咽口水,緩緩道來“還不是咱們家門口那鳥窩。年前我看著它就心癢癢。又趁著今天你們不在,就;;”哥哥有模有樣的裝出一副不好說的樣子“就爬;;爬上去了。”他瞅著叔叔嬸嬸,又說“誰知道,那樹還挺高,我一個沒抓穩,就;;就掉下來了。”說著,哥哥還低下了頭,一副認錯的模樣。“然後頭又撞在樹下的石頭上,就成這樣了。”
我簡直是不敢相信,哥哥居然真的沒有把我抖出來!隨之心也慢慢落下。
“那你為什麼會暈倒在青青房間?”嬸嬸又問道。
一听這話,我這才放回肚子里的心唰一下又被提起來。
“當時流那麼多血,我自己也嚇著了好吧?就趕緊回去找青青幫忙啦!誰知;;才到她房間就暈了。”哥哥又低下頭,完全看不出破綻的樣子。我躲在後面偷偷的吐了口氣。
雖然叔叔和嬸嬸還是皺著眉頭,但是瞧著哥哥說得這麼有模有樣的,也就信了。“下次在發生這種事,你就在外面別回來了。”叔叔听了哥哥的解釋劈頭蓋臉的就是這一句“自己要作,不要嚇著青青。你都沒看見她被你嚇成什麼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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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在哥哥的胡編亂造下,在叔叔嬸嬸的嚴肅斥責下,總算是這麼過去了。除了斥責,叔叔還停了哥哥下學期的零花錢,說是以儆效尤,讓他記著不要再犯。哥哥好脾氣的沒有反駁。叔叔這才放過他。
在醫院住了三天,哥哥就死活鬧著要回家。叔叔嬸嬸拗不過,也只好同意。
一回到家里,哥哥仗著自己是病號,對我又是一通使喚。
“青青,給我一杯水。”
小丫頭我才把水端到大少爺面前,這大少爺又發話︰“我還是想喝牛奶。”于是我又屁顛屁顛的去冰箱取牛奶。
這牛奶才剛放下,他又說“青青,給我削個隻果吧,我想吃。”
好不容易隻果削好了吧,哥哥卻自己剝起了香蕉,嘴里還念念有詞“隻果還是你自己吃吧,太硬,我才想起像我這種病號好像不太適合。”于是我又不得不把自己削好的隻果消滅掉。
我們還是按照以前的生活模式繼續生活著。對于那天晚上的事,哥哥不曾再說起,我也不曾有提過。好像它就沒有發生過一般。但是哥哥頭上的疤痕卻又是那樣醒目的提醒著我們一些事。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又過了兩個春冬。
一年前小學畢業的那一天,也是和我同桌五年的周華華同學離開城的日子。他因父母的工作原因,不得不離開這里。臨走的那一天,我去送他。他用他新買的手機跟我合影。還留下了他的di n hu 號碼,只是,我一次也沒有撥通過。
一眨眼,竟又過去了一年。在這過去的兩年里,哥哥個子長得出奇的快,成績也是突飛猛進。以前在他沉迷于網絡游戲的時候,成績總是一塌糊涂。我也因此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因為我在學習上根本就不用費多大的勁兒。可是當哥哥開始學習的時候,我才明白我壓根就不是塊讀書的料。明明在家基本上就看不到他有看過教科書什麼的,可人家偏偏就考上了市一中,城的重點高中。為此,叔叔和嬸嬸也勝感欣慰。
在我升初二這一年,冷 和哥哥同升高一。原本長我三歲的哥哥,今年應該是在上高二了,但眾所周知的是,他在初二有留級。所以就正巧和大我兩歲的冷 一起上了同一級。雖然冷 中考時筆試科目上總分僅僅只是超過了市二中的錄取分數線,距離市一中的錄取分數線還有九分之差,但市一中特別看中他的音樂才華,故破格將其錄取為一中的一員。不過,這些都是我和冷 見面之後才知道的。
至于舒小婉,那個長著一雙對世界好奇的女孩,今年也上了初二,距離我們再次相聚的日子,還有兩年。
這一年,我十三,冷 十五,顧辰十六。
哥哥高一開學的時候,我還在家里拼命的趕作業。緊接著就是哥哥為期15天的軍訓時間。在那15天里,哥哥一天比一天黑。直到後來嬸嬸直接都快認不出自己兒子了,她好心的把自己的防曬霜隔離霜之類的東西拿出來,讓哥哥軍訓的時候涂上一些。可是人家壓根就不領嬸嬸的情。
于是呼,15天之後,家里就多了一個非洲模樣的哥哥。可他完全都不在乎我和嬸嬸嫌棄的眼光。
哥哥的軍訓結束,就意味著新一學期的到來。踩著夏天的小尾巴,我們又開始了各自的學習生涯。
開學第一天,照舊是班主任檢查暑假作業,然後就開始批斗各個沒有完成作業的同學。之後又是滔滔不絕地說新學期要有新氣象等等諸如此類的話語。
這一天下來,耳朵里回響的全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話。我渾渾噩噩的背上書包,準備回家。
我在學校門口的公交車站下排隊等車,忽然有人往我肩膀上拍了拍,我扭頭回去瞧,沒人吶!難道是頭太暈,出現了幻覺?也許吧。
我又疑惑的回過頭來,心想自己回去一定要記得吃感冒藥。這都出現幻覺了,該不會是發燒了吧?于是就抬手試試體溫。卻驚訝的發現面前站著一個膚很黑的人。
我瞪大了眼楮看他,我不認識他啊。又用手揉揉眼,再看。是他!一時間竟不知該作出何種反應,我呆呆的看著他發愣。
“沒錯,是我!”他笑笑。
“冷 哥哥?你怎麼在這?!”我很高興,激動的上前抱住他。已然忘了這是什麼地方。等我反應過來時,發現身邊路過的校友都用一種看稀有動物的眼神看著我。
“這都多大了,還是這麼一副長不大的樣子。”冷 嘴上雖然是這樣說著,可是他臉上掛著的笑騙不了人。他自己也很開心,很激動。“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
冷 對我說過那麼多話,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他現在指的是哪一句。只能不知所以然的搖搖頭。
“我說;;等我上了高中,就到有你的城市來找你。”他說得堅定無比,又彎下腰來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用他那雙帶著喜悅的眼楮就那麼目不轉楮的看著我,自信又帶有歡喜的說“听好了。現在,我終于兌現了對你的諾言,我考進了市一中。”
我可能是太高興他的突然出現,也可能是大腦還沒有消化掉他現在對我說的話。總之,在他說完之後,我還是那樣傻傻的笑著看著他,像個白痴一樣。
“喂!顧青青。”冷 直起身子用手戳了戳我的肩頭,“你難道不應該先恭喜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