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坐下,說,“你好,是貝兒叫我來找你的,想請教你幾個問題,你不忙吧?”
秦蓉眉頭一皺,叫得這麼親熱,是想借機套關系吧。听余弦問她忙不忙,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投資顧問這名頭听得很唬人,說白了也就是找關系拉資金,拉來的大客戶越多,她的收入也就越高,要想拉來資金,當然要請客戶吃飯喝酒唱歌,客戶高興了,才會把錢放進來,跟她一塊來的幾個同事,就因為善長應酬,每月的工資都特別高,而秦蓉卻不屑于這些,只想著憑自己的能力做事,也就沒有客戶願意把錢交給她操作,每個月只能拿到底薪。
余弦看她不說話,打是了一下四周,又補了一句,“剛才經過幾個屋子,看到里面人都挺多,嘈雜的很,你這里沒人,真不錯。”
秦蓉的臉黑了下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有問題你就快問,問完我還有事。”
“嗯,我就想了解一下證券交易中心對股票買賣上都有哪些規定?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
秦蓉一怔,這人看著貌不驚人,問得東西倒挺大,“這些要全部說出來,三天三夜也不夠,而且很多規定對普通投資者來說,一輩子都不會遇到,這樣吧,我听貝兒說,讓你過來找我,是因為你最近做錯了一些事,你就把這些事告訴我,然後我按你的實際情況,給你介紹一些相關的規定。”
說完,秦蓉假意看了看表,說,“一會我還有幾個客戶要指導,時間緊,你只能問三個問題。”她哪有什麼客戶,就是想早點把余弦打發走,然後找借口回家休息,月月拿著底薪,再不早點翹班,豈不是虧大了。
我就是不懂才來找你的,我怎麼知道問什麼?還只能問三個?余弦再笨,也看出來秦蓉是在敷衍自己,想了想,那就問自己剛知道的吧,問完就走。
“買一個股票超過5%就必須要舉牌公告嗎?”
秦蓉點點頭,隨即一怔,他怎麼會問這個?這都是機構和莊家才應該操心的事。
“舉牌之後,這些股票半年之內真的就不能賣?”
秦蓉又點點頭,說,“交易中心會把這些股票鎖定,想賣也賣不了。”
余弦伸手撓撓頭,喃喃自語道,“看來貝兒說的是真的。”
秦蓉眉毛一跳,看到了他手腕著戴著的表,心里吸了一口氣,好名貴的表。
她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這男人有錢吧,一般有三種可能,一是自己拼搏,二是家傳巨資,三就是吃軟飯。她又看了一眼余弦,把第三種可能排除了。她不禁道,“貝兒怎麼會跟你說這個?”
余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還不是因為我不知道有這個規定,買的一支股票達到了5%。”
秦蓉心念電轉,瞪圓了眼,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指著他說,“獐子九島那個舉牌人,就是你?”
近幾年來,隨著監管越來越嚴格,莊家也相應地改變了操縱手法,象舉牌這種低級的手法早就棄之不用了,所以前幾天公告一出,就在股市上傳遍了,秦蓉現在一想,公告上的那個舉牌人好象也叫余弦。
秦蓉細如蔥管的手指離余弦的鼻子不到五寸,一股幽香直入他的鼻端,他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秦蓉眼楮亮了,這不就是大客戶嗎?她忙問,“真的是你呀?不過你家族既然能用這麼大一筆資金運用股票,應該知道這個規定啊?”
“什麼家族?就是我一個人亂買的,我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早就退休了。”
第二種可能也排除了,秦蓉眼楮更亮了,又多了一絲疑惑,“你、你的意思,買股票的錢,全是你一個人賺的?”
余弦看著眼前微微顫動的手指,只有點頭的份。
秦蓉說,“不可能吧,看你的年紀也不過三十多歲,怎麼可能賺這麼多錢?”她突然又想到一種可能,這不會是黑錢吧?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余弦還不是英雄,這樣一個在m i n 面前顯擺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當下便把如何賺的錢說了個七七八八,當然他把這一切全歸為自己運氣好。
秦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人,憤憤不平起來,這都什麼世道啊?自己貌美如花,德賢淑良,卻連幾個大客戶都找不來,這個人看上去痴痴呆呆,怎麼賺錢就跟撿錢似的?
余弦看她半天沒說話,忙道,“不好意思,三個問題我問完了,謝謝你了,我告辭了。”
“別走別走。”秦蓉回過神來,忙道,“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咱們接著聊,我再給你介紹一些交易規則。”
“你不是還有給幾個客戶做指導嗎?”
“那個改天再做也不遲,你做著,我去給你倒杯茶。”
余弦怔怔地看著她,這前後變化也太大了吧,有錢真好。不過他想錯了,秦蓉並不是貪財之人,她只是想讓余弦做她的客戶,她上班這麼長時間,還沒有遇到過擁有這麼多資金的客戶,如果能成功說服余弦,那麼她就有機會施展自己所長,也不枉自己這個名牌金融大學畢業的名頭。
把茶放到余弦面前,秦蓉說,“某支股票一旦被舉牌,會給公眾傳遞一個明顯的信息,股票長期向好,機構願意長線持有,這時候散戶就會紛紛買入。”說著她調出獐子九島的走勢圖,看了看又說,“你看,今天早上它從跌停到漲停,就一定是有游資進場,借舉牌利好大肆拉抬,炒作股價,才會上演了一出逆轉好戲。”
“它今天的震幅達到了20%,位居震幅榜第一,會給散戶造成極大的視覺沖擊,吸引更多的人氣,同時kdj、macd以及量能等各項指標都是剛剛從底部拐頭向上,圖形走得非常完美。。”秦蓉也是很久沒有做指導,一開口就剎不住車了。
余弦弱弱地加了一句,“今天這個漲停也是我拉的。”
秦蓉眼前一黑,這人到底有多少錢?余弦看著她問,“貝兒說這涉嫌操縱股價,我想問問是不是真的?”
“你是對敲把股價拉上去嗎?”
“對敲?什麼意思?”
秦蓉無語了,換了個說法,“你是怎麼把它拉起來的?”
“就每隔一毛線買一萬手,沒買幾次它就漲停了。”
“你高于現價買的同時,賣過沒有?”
余弦一臉迷茫,說道,“沒有啊。買的同時再賣,那不是白白給證券公司交手續費拉,誰會做這傻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