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年擺擺手,“古玩界的規矩,就是一旦成交,不論買貴了還是賣便宜了,都不能退貨或找補,這也正是古玩交易的魅力所在,眼光好,一夜暴富;眼光差,血本無歸。這次,你就當是交了一次學費吧,你之前沒接觸過古玩,那種地方本來就不是你應該去的。以後,你要有時間,多來我家坐坐,我在古玩界好說也呆了幾十年,有些地方還是能給你指點指點的。”
余弦點點頭,感激地看了杜年一眼,這次臉丟大了,以後一定得多來請教請教。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從身上把那支毛筆拿了出來,說,“這支筆也是在那兒買的,買的時候別的東西都包好了,就放身上了,你也留著吧。”
杜年接過筆,隨手就要放一邊,手還沒松開,突然停下了,把筆舉到臉前仔細地看了起來。
“這支毛筆多少錢買的?”杜年一聲斷喝,余弦一哆嗦,我說老爺子,不帶這樣的,都知道是假貨,還要刺激我,嚇得他一張嘴便說了實價,“五百塊。”
“五百塊?”杜年眼楮又瞪向了余弦。
“是不是又買貴了?它值多少?五元?”余弦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
杜年發出一陣大笑,說道,“好小子,真有你的,這種東西也能讓你遇到,你賺大發了。”
余弦眼楮一亮,“它很值錢嗎比昨天那個奇楠還值錢?”
“那倒沒有,古玩界撿漏,是看你的買價和物品最後實際價格之比,倍數越大說明眼光越好。這毛筆雖然沒有奇楠值錢,但也值個一百萬左右了。”
余弦張大了嘴,這到底是什麼毛筆,這麼貴?難不成筆桿里面有金子不成?
杜年輕撫著筆桿,如劍客輕拭著名劍,緩緩道,“這支筆叫流光熊毫筆。唐朝時期,國力昌盛,四方小國紛紛來賀,經年不止。其中有一族番邦,居于xc極寒之地,也派遣使者進獻貢品,里面就有這種筆。它的筆桿由雪山腳的鐵杉樹樹芯所制,據說這種樹,只有成長五百年以上,才會長出寸許粗的樹芯。而筆尖的毛,你看。”
杜年把毛筆向余弦位置移了移,“現在的毛筆,一般都是由兔毛或狼毛所制。而這支筆上的毛,是由熊身上的絨毛制成,由于熊生性凶猛,采取其絨毛極其困難,加上鐵杉樹也非常稀少,所以只制作了一百支,以後再也沒有做過。流傳到今,不過只剩下三四十支,而且由于筆本身屬于損耗品,品相好的就更少了。”
余弦看著毛筆,不解地問,“那你怎麼就斷定這就是流光熊毫筆呢這上面一個字都沒有,更別說圖案了。”
“鐵杉樹生長在嚴寒之地,質地堅硬如鐵,以當時的工藝水平,能制成筆桿已實屬不易,再想在上面刻一些細微的字,根本就做不到。”
“而且,鐵杉樹還有一個特性,遇火不著。”杜年說著,拿出一個打火機,在筆桿下方“啪”地打著了。
一股火焰燃起,把筆桿包圍了起來,約有十秒鐘,杜年把筆桿遞到余弦面前,hu ng s 的筆桿一如從前,沒有一絲被火燒過的樣子。
余弦心下大喜,看來讀心術顯示出來的那個星星真的可以用來鑒別古物的價值。之前自己買那四樣東西的時候,不是讀心術不準,而是這些東西根本就是假貨。可是自己後來也用讀心術看了店里其它東西,難道那些東西也是假的?
他正想著,杜年一句話讓他茅塞大開,杜年問,“我有件事不明白,一般古玩店里的東西,擺在明面上的全是假貨,真品都在後面,價值更高的珍品則在保險櫃里。你又是怎麼能買到這支筆的?”
余弦忙把如何買到筆的經過說了,杜年點點頭,“這就對了,我本來還奇怪,以你目前的能力和舉止,一看就是個門外漢,店家又怎麼可能把真品拿給你看。”余弦听得臉上一陣紅,暗暗想一定要多學點古玩認識。
杜年愛惜地看了一眼毛筆,才道,“這東西太貴重,我不能要,你還是拿回去吧。”
余弦忙搖頭道,“不行不行,這本來就是送給您老人家的,再說了,我也不會寫毛筆字,留著也是浪費。”
杜年頗有些意外,追問了一句,“你想清楚了?這可是一百萬的東西。”
余弦難得地掉了句文,“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杜年哈哈一笑,“好小子,倒有點古人的仗義疏財的味道,有意思,有意思。”說著,放下毛筆,接著開始沏茶。
余弦看他手上動作嫻熟,可惜自己看不明白,坐著無聊,就看著桌上的茶杯和茶壺,心里突然想起剛才杜年說這些東西不能亂踫的話。難道這些貌不引人的茶具也是古物?
心里想著,自然而然把茶具用讀心術查了一遍,這一查不要緊,還真發現了一件東西,杜年手里拿著的那個紫砂茶壺,黑黝黝的,讀心術竟然顯示有三個星星。
難怪不讓踫呢,余弦謹慎地問,“杜爺爺,你這個茶壺也是古物吧。”
杜年停下手,眼里閃出一絲詫異,“你怎麼知道?”
“瞎猜的,我只是看它顏色比較舊,看著很古樸。”余弦搪塞道。
“是古物不假,那你再猜猜,它值多少錢?”杜年想再考考他。
這我哪知道?我連它叫什麼,是哪朝哪代的都不知道。余弦心想,正想如實回答,突然心里一動,如果星星的數量代表了物品價值高低,何不再猜一下。那塊奇楠二顆星星,杜年最初說它市場價是300萬,那一顆星星應該是150萬,三顆就是450萬,嗯,應該差不多。
心下想定,便猶疑地說,“我也就是猜猜,猜錯了杜爺爺可別笑我,我感覺最少要有個500萬左右吧。”
杜年臉上一變,“你當真不懂古玩?”
余弦忙道,“真不懂,不信你可以問歐陽貝兒。”
“嗯,看你的年紀,應該不會說謊,否則我早就會听說過你。”他放下茶壺,拍了拍余弦的肩,說,“你猜得沒錯,這把壺是清朝名家的作品,我是花了460萬拍的。”
余弦這下心全落肚子里了,自己之前的推測果然沒錯,物體上的星星圖案就代表了物品的價值。
杜年欣賞地看著余弦,道,“小余,以你的天分,如果要進古玩界,從頭學起,用個三五年時間,把基礎知識學好,一定能混出點名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