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的街頭，突然多了一個男人。
這個尤其是這個男人的一旁還有一個醒目的牌子。
賣身救子。小兒疑似得了天花，求好心人施救。”
天花兩個字還特地被加粗了一些。
那兩個字像是瘟疫一樣，刺痛了過往的人的眼楮。
人人都避之不及。
整整一上午，大牛沒有討到一個銅板。
他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只寫前面四個字就好了，小牛沒有什麼經驗，自己竟然也跟著犯這樣一個錯誤。
求求大家了.......”
天氣在中午的時候有些暖和了一些，大牛卻是還是覺得渾身冰冷。
這兩天雖然有些好轉了，但是，到底是病了太久，他才在這街上跪了一上午，便有些撐不住了。
這些銀子，你拿著吧，然後找個大夫，如果能看好，那是你兒子的造化，如果看不好，你還是早日帶著你兒子出城，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好好的度過最後的時光吧，省的到時候傳染了給大家.......”
大牛的面前，站了一個白白胖胖的男人。
他的話，前半句听著還挺讓大牛感動的，沒有想到後面卻是暗示別人自己兒子的病會傳染。
他有些生氣。
我知道你缺錢，但是你想想，如果因為你家兒子一個人，萬一傳染了很多人，甚至是整個京城，到時候你能承擔的起後果嗎？”
白胖的男人繼續說著，周圍的人因為他的停留而慢慢的聚集的多了。
听到這個男人的話，他們才忽然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天花傳染！
一關系到自己生死，他們這才意識到嚴重。
就是，就是我這里還有一兩銀子，給你，快些帶著你兒子離開.......”
我這里還有兩同銅板，你快些走吧.......”
我天，我給你一兩，你也趕緊走，說不準你也會被傳染的.......”
誰不知道天花的威力？
開玩笑，如果這個人一直在這里，萬一他感染了，那麼不是得傳染整個街上的人！太恐怖了。
這一句話一出，有人就趕忙往後退了幾步。
大牛臉色白了又白。
這些人竟然讓他帶著小牛去外地等死！
雖然他這這樣是逼不得已，但是，也不能讓人去死啊。
雖然他們給了銀子，但是他們也沒有權力去左右別人的生死啊。
快回去吧.......”
白白胖胖的男人繼續說道。
地面上的銀子亂七八糟的撒了一地。
他有些心酸。
他這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那麼多銀子。
上次小牛的簪子也才當了幾兩銀子而已。
想到在家里醒不過來的母親，還有一直發著燒小牛，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對著給自己扔銀子的那些人磕了一個響頭。
不管他們是什麼心思，銀子給了，他就能去請大夫了。
謝謝你們。如果真的到了不能收拾的時候，我不會連累大家的！”
周圍的人滿意他的識趣，讓他快些撿了銀子回去請大夫。
擱在以前，如果說要是有人這麼施舍，周圍的乞丐還有那些小偷小摸早都上去將銀子哄搶了，今天卻是沒有人，他們雖然羨慕大牛的銀子來的快，但是心中卻是還是覺得自己健康的活著才是最主要的。
雖然是乞丐，但是他們最起碼能活著啊。
自古以來，可沒有听說過得了天花還能活下來的呢。
去年天齊那時候听說可是燒死了不少人呢。
大牛回到院子里，小牛正在吃力將那破舊的窗戶堵上一些。
她實在是太冷了。
這身破爛的衣裳，穿了跟沒有穿似的，她就是躲在稻草里，也是覺得涼風嗖嗖的鑽進身體里。
她今天一早起來感覺身體有些發燙，便想到了前幾日自己想的方法，雖然欺騙別人不好，但是，她現在必須要先活下去，然後才能下想回天齊的事情。
大牛並不只道天花到底是什麼癥狀，但是發熱他是知道的。
但是他沒有銀子給小牛請大夫。
小牛說他去街上乞討，他拒絕後，自己去了集市。
字是請街頭的一個老先生寫的，他說可憐，又笨手笨腳的幫老先生送過了幾家的書信，老先生這才給他寫的。
他不認識字，但是老先生給他讀了一遍，他知道上面寫了天花。
小牛，過來，你先將這個穿上。”
他的手中，用了五百個銅板買來的加了棉的外衫，是特地給小牛買的。
至于剩下幾十兩，他不知道要花多少，他不敢亂花錢。
先穿上，爹就就跟你去請大夫。”
走到門口，他又轉身回來，將懷里的銀子都小心翼翼逃出來，“小牛，這些你先藏起來，爹帶著出去不安全。”
小牛眼角有些濕潤。
外衫雖然有些寬大，但是總是多了一層隔風保暖的衣服，她覺得溫暖極了。
只是他怎麼討來這麼多銀子的？
傻人啊，竟然不知道要先買些米面麼？做什麼先給自己買身衣裳了？”
她很慶幸，這一世，在她落魄有難的時候遇見的都是好人。
當然，有些人除外。
d大夫來的很快，小牛覺得還是先給奶奶看一下比較好，吃了幾天藥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大夫看在大牛給了他出診費的面子上，也沒有多計較。
只是把完脈，大夫便搖頭了。
就這幾日的事情，你們先準備後事吧。”
到了小牛這里，大夫的頭更是搖的厲害了。
奇怪了，你.......他沒有接觸過天花的患者，但是醫術看的比較多，這脈相，還有這發燒......
大夫，街上有人說我得了天花，是不是啊?”
天花！
大夫驚的差點從破舊的椅子上掉下來。
還真是有人跟自己觀點一樣？
老天，這可要了老命了。
我醫術不精，你們還是另請高7;150838099433546明吧，以免耽誤了小公子的病情.......”
說完，匆匆離去，竟是藥箱都不想要了。
大牛匆匆跟了出去，可是大夫也只是接過藥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孫四覺得要是再找不到謝清婉，他真的要急白了頭了。
他已經將這新月的京城，差不多能找的都找了一個遍了，根本半點她的影子也沒有。
城門自從初五開始變一直是許進不許出，也就是說謝清婉根本沒有出去，可是，人到底是去了哪里？
巷子里，一片死寂，許久，有腳步聲響起了起來。
大夫走匆忙，孫四走急，兩人轉彎的時候，就那麼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