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齊的朝堂像是突然煮沸了的開水。
兩位原本看著都無比賢明的皇子,突然間像是被人下了魔咒一樣,一夜之間變的讓人無從適應。
或者說,以前他們還有什麼顧忌,今天,全數將這些顧忌踩在了腳下。
智水被關在一處不起眼偏殿。
一個小太監假裝在院子里掃了許久,見還沒有人來,四下張望一下,這才貼在門口,輕聲敲了三下。
“智水師傅,一切都按著你的吩咐,一六都已經現了丑形。”
智水嘴角揚上笑意。
清婉,都亂成了一團,就沒有人顧的上謝家了。
“八也回來了,按照師傅的吩咐,沒有敢讓他知道,也沒有告訴他你現在的處境。”
不過,他覺得,錦王爺可能已經知道了。
不然,他身邊的陳恆陳丹怎麼沒有蹤跡,肯定是出去辦什麼事了。
“嗯,我不會有事,你以後不必來了。”
小太監拿著掃把重新回到了剛才的地方,又掃了一會,這才離開。
智水從地上站了起來,現在,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師父知道後,會不會插手自己的事情。
不過,自己能力有限,再往後,他也沒有能力去做什麼了,只希望朱彝能猜透自己的做法,保全謝家。
至于其他,他沒有想太多了。
朱彝何止是猜透了,他根本就是被智水這個做法氣的變了臉色。
雖然這樣亂了朱崇儒的心思,可是,同時也讓天齊內部的矛盾更加放大了。
邊關不穩,新月又虎視眈眈,朱崇儒身體每況愈下,這個時候,實在不是好時候。
他雖然無心那個位置,對皇室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卻從未想過要將國亂。清婉更是不想,她只想一家人平安。
智水也不能死。
不然,她又要一世內疚。
他嘆了一口聲,許多事情,依舊是不是自己努力或者規避就能避免了的。
但是,智水這一劫,他不會再讓它發生。
朱崇儒昨日氣的吐血了以後,紀德一整天膽戰心驚,生怕出了什麼事情。謝智慧嘴里依舊沒有什麼有用的價值。
當然,紀德也並不覺得他這樣做是為了審出什麼,只是做做樣子。
如果真的要動謝家,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但是,謝家卻依舊在牢里,沒有任何的動靜。
誰也不知道朱崇儒到底是什麼打算。
朱彝來的時候,紀德還在想著這事。
“勞煩紀公公通報一聲,本王來看看聖上。”
紀德對上朱彝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有些為難。
“錦王爺,聖上有令,任何人都不見。”嘴上說著,卻是朝著朱彝靠近了靠近。
“昨日吐血了,沒有叫太醫。”
如果不是兩人離得近,他估計都听不到。
朱彝冷眼斜了過去。
紀德趕忙解釋,“我只開了這一次口。”
“本王有急事。”
紀德頓了一下,“王爺請稍等。”
看著紀德進去,朱彝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朕說了,誰也不見。”
朱崇儒抬眼涼涼的看了一眼紀德,“紀德,你當朕的話是耳邊風?”
“聖上,錦王爺說有急事。”
朱崇儒不想再開口。
“奴才想著錦王爺這幾年沒有聖上召見,從來不入宮,如今他突然入宮,還有急事,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行了,叫他進來。”
朱崇儒听完紀德小心翼翼的解釋,擺了擺手。
朱彝進來的時候,朱崇儒沒有抬眼看他一下。
仿佛,眼前根本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朱彝也不說話,靜靜在一旁坐下,不說一句話。
朱崇儒原本以為他晾朱彝一會,朱彝自己便會忍不住開口,可是一直等到自己批了五六份奏折,朱彝還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他也懶得理他,繼續埋首在奏折上。
朱彝嘴角微動,眼中一抹嘲諷快速閃過。
這是打算晾著自己?給自己下馬威?
還當自己是當時不能自保的小孩子?
朱彝來的時候,才是半下午,直到夜幕降臨,宮燈點起來,朱崇儒終于將案首奏折盡數批完,才終于說了這第一句話。
“說吧,你有什麼事?”
“大事。”
朱彝言簡意賅。
朱崇儒差點被他這兩個字氣的差點吐血。
他這兩字真是大事!!!!
有什麼事情是比他這一個皇上的事情還大的?他竟然在自己面前面不改色的說大事!若真是大事,就憑他坐上這一下午,再大的事情也過去了。
“哦?朕倒要听听,是什麼大事,竟然能讓錦王爺這麼不動如山的坐到了天黑?”
氣急反笑了朱崇儒,看著朱彝。
“自然是大事,你趁著我不在將我王妃一家下入大牢,想干什麼?”
听听這語氣,朱崇儒氣急。
“朕做事,何時輪到你指手畫腳了?”
“所謂的通敵叛國,所為的某朝換代,所謂的造反,謝家有沒有這方面的心思,你真的不知道?還是說你又想利用謝家做什麼文章?
謝家你可以利用,但是,這頂帽子,你還真打算讓人帶一輩子?一方面給人帶上一頂這樣的帽子,一方面卻又將人家女兒賜婚給我?你心中不會覺得愧疚嗎?”
仿佛絲毫看不到朱崇儒臉上的怒氣,朱彝繼續道︰“身為臣子,7;150838099433546謝家真的已經不欠你什麼,想想謝家到現在為什麼沒有一個男丁?呵呵
身為親家,你一直這樣王親家身上潑屎盆子,你覺得我臉上好看?還是你臉上好看?”
朱彝的話,讓朱崇儒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什麼?胡言亂語?”
“真是胡言亂語嗎?謝慶成外室的孩子,跟你沒有關系?我是不是胡言亂語,你心中最清楚不是?不過也是,反正你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天齊的盛世太平”
“你真以為,朕真的不敢砍了你?你真以為,朕這麼寬松的對你,你就無法無天了?”
朱彝靠近他一步。
“我倒是想死,你砍啊,早在的我小時候,你就應該將我跟我母妃一起毒死?”
“你”
這一次,朱崇儒氣的一章拍在案頭。
“你胡言亂語什麼?!”
“放了謝家人跟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