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重生後,謝清婉第一次認真的坐下來,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朱彝似乎也不介意自己被打量,只是靜靜的品味著茶杯中的茶。
謝清雅的問題被說開,她們之間便突然陷入了寂靜。
夕陽下,兩人靜坐無言。
謝清婉覺得自己會忍不住被眼前男子的雙手所迷惑。
這兩世以來,她見過的男人很多,但像他這樣的手指極為修長干淨的,骨節分明的,卻是很少,尤其是他的一只手我握著茶杯時,落日的余暉將他的手襯得格外的白皙。
伴著他輕落的茶杯的的動作,那抹白皙幾乎要迷糊了自己的眼楮。
這不是一個的經常握著刀劍的手。她仔細的看過李文文的手,因為長期握劍,她手掌中的老繭早都已經長在手上,就算是這幾年不再握刀劍,也依舊不見老繭褪去。
他征戰沙場是如何征戰的?
“王爺可還要續杯?”鬼使神差的,她紅唇微起,開口問道。
朱彝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問自己,在停頓了一下後,他這才點了點頭。
謝清婉抬手,不疾不徐地拿過他的茶杯。
被滾水燙開的茶葉,在茶杯中舒展開來,散發出馥郁的醇香,他深呼吸了一下,呼吸之間滿是茶香。
散落的光,透過窗子將他高大的身影投射下來,嚴實地將謝清婉嬌小的身影籠罩下來。
“謝三xi o ji 應該還有別的事情吧?”
謝清婉順著他的動作抬起頭,清澈的眼眸在對上他的眸光時怔愣一下,半天沒反應過來。
她原本以為,關于謝清雅的事情,自己會費很大心思,才會令他開口,但是沒有想到,到了最後,卻是自己被說服。
他的話並不多甚至很多的時候都是靜靜的在听自己說。
但是每次說出的話,卻是一針見血。
朱彝這人的神情看似平靜無波瀾,但是卻也藏著令人不敢冒犯,看似溫和,卻也是有著令人不敢隨意靠近的疏離,眸底深處隱藏著的凌厲,那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
他是深藏不露。
謝清婉以為,重生一世,她已經練就了一雙識人的本領,但是這一刻,她竟然發覺自己有些看不透他。
謝清婉不由得暗嘆一聲,清了清嗓子這才道,“王爺果然睿智。不錯,清婉是還有一件事情要向王爺求教。”
朱彝停下手中的動作。
“小河清清,那位可還有意思?”
朱彝淡聞言,四處看了一眼,“謝三xi o ji ,不怕隔牆有耳?”
謝清婉搖了搖頭︰“清婉只是一個普通人。”
朱彝點了點頭。
謝清婉頓時覺得身上又涼了下去。
她朱崇儒還是不肯死心麼?
在經歷了天花之後,他竟然還存了這樣的心思?
並且,他不是最是忌諱這些?
謝清清的心思,她現在已經明了。
她想進宮,尤其是那人過來謝府特地的看她以後,她原本平靜的心池,已經亂了。
“可有解?”
除了讓的謝清清死去,她是沒有更好的辦法。
“有。”朱彝說著,放下手中的茶杯,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的寫出一個“殺”字。她這一次,清晰的看到他手掌的紋路。
謝清婉頓時一驚。
“現在已經不是最佳的時機了。”
這一次,輪到朱彝搖頭了。
“每天都是機會,只要你想。”
謝清婉只顧想著他剛才寫出的殺字,一時沒有想明白,他為何會知道自己最終是存了要將謝清清也要滅掉的心思?
她上次雖然是問了他不假,但是並沒有泄露自己的心思啊?
房間再次靜了下來。
“xi o ji ,天要黑了。”李文文再次看了一眼天空。
“三娘,勿急。”
雖然能從六皇子那里得到一些的消息,但是畢竟還不能及時。朱彝雖然冷,但是可能是因為太妃的原因吧,他對自己態度還算是可以。
“梳妝台的瓶子,7;150838099433546可以不見天日了。這個還你。”忽然,朱彝開口。
說到梳妝台的瓶子,又听到這句話,她現在可以十分的斷定,謝慶成身上的藥,就是他拿走下的。同時她又不得不重新定位剛才在心中對他的看法。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想來功夫一定不一般。
她望著面前突然多出來的瓶子,跟上次不同是的,她覺得這個瓶子有些眼熟。
“這是?”
“這是當初的謝三xi o ji 贈與本王的藥。”
自己什麼時候送過他藥了?這個熟悉的瓶子,到底是的在哪里見過
倏然,她想起了什麼。
當初在高升客棧,自己曾經送給了一個黑衣人。
現在他說還給自己?莫不是說他就是當時的那個黑衣人!
似乎有什麼回憶在腦中炸開。
“你你你”
“正是本王。”
朱彝承認的干淨利索。
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
那時的黑衣人,她還以為是大理寺卿追殺呢!
想到殺,桌子上殺字還未干掉,混著水的晶瑩,泛著白光。
她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她似乎在無意中,窺得了什麼了不得大秘密!
“雖然你藥並沒有什麼用處,但是你的心意,本王領了。”
“時間不早了,謝三xi o ji 早回吧,有什麼事情,本王也會看在當初你是好心要救治本王的份上幫助你。”
語落,他起身離開。
“至于那些你擔憂的,其實沒沒有必要。”
這一次,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李文文看著一動不動的謝清婉,有些擔憂。
“xi o ji ?”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謝清婉將所有的詫異都放在心底,這才看向李文文,“三娘,我想我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但是卻是因為不經意的舉動,反而又救了我自己。”
李文文不明白她忽然的天外來語。
但是她想,大概是剛才跟錦王爺對話嚇到了吧。
畢竟,xi o ji 再成熟,再足智多謀,但是依舊還是個孩子。
錦王爺可是畫像掛門上都能闢邪驅鬼的!
xi o ji 還跟他呆了那麼久,已經是不錯了。
“三娘,咱們回府。”
李文文自然沒有意見的。
她沒有發現,在自己走後,原本應該早都已經離去的人,卻是又從自己房間的窗戶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