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航淡漠的一笑,這郭慶話里的意思他十分清楚,那就是治的好,郭家會有重謝,治不好就不要想活著走出明州城了。
“陳航,你”一道訝異的聲音傳來,陳航抬頭一看,巧了,正好是那林家的大xi o ji 林琳。
原來這林家也是派遣族人來到明州準備仙雲試煉,而她無聊之下和幾個姐妹出來逛街,正好發現這里的事情就湊上前來圍觀。
沒想到最後陳航出來說是能救這小少爺,大家畢竟都是一個地方來的,所謂他鄉遇故知,總有幾分香火之情。
而且那天陳航以一敵三擊敗她,回去之後反而是對陳航佩服無比,今天看到這小少爺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忍不住的開口擔憂道。
“林xi o ji ,近來可好?”看著少女擔心的眼光,陳航滿臉微笑,不知為何那滿含著笑意的神情給人無比沉穩的信心。
一邊的秋水不著痕跡的掃視了那林琳一眼,微微瞪了陳航一眼,陳航自然看出了秋水的小動作,不自然的摸摸鼻子,微微有點尷尬。
地上本來毫無動靜的郭旭突然猛的震動,那些冰晶更是寒氣懾人,那郭穎不顧寒冷抱著郭旭不停的抽泣。
而那郭慶冷冷的盯著陳航,那寒冷的眸子之中隱隱帶著一絲期盼,現在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陳航排眾而出,走到跟前,摸摸那冰晶,心中放下一塊大石頭,還好比前世的那個少女要好很多。
陳航站起身來,對著郭慶說道︰“過一會我指揮,你動手,而且絕對要听從我的指揮,不準私自做出任何額外的動作,否則貴公子的生死可就說不好了。”
“好!”听著還要自己動手,郭慶一陣發呆,但還是沉聲應答道。
“那好,你先在他承山穴度入一道靈氣,然後在內廷連續拍出三道靈氣。”
一邊的陳航指揮,那郭慶按照要求不停的將靈氣注入郭旭體內。
“最後在他太沖穴使出你最大的力道使勁轟擊。”听聞此言,郭慶一陣猶豫,但是陳航毫不客氣的緊盯著他,他一咬牙抬起手掌對著郭旭的太沖狠狠的拍下,竟是沒有絲毫節省力道。
陳航看著郭慶也是暗暗佩服,這郭慶不愧是世家之主,這份果決真是罕見,要知道這郭慶已經是命海初期,而這郭旭僅僅是鍛體的修為,郭慶全力一掌豈是平常的鍛體可以承受的。
可是這郭慶竟是沒有絲毫保留,郭慶一掌拍下忍不住的閉上眼楮,不忍再看,可就在這時候周邊一陣嘩然,圍觀之人議論紛紛。
郭慶睜開雙眼,低頭看倒在懷里的郭旭,張口吐出一口瘀黑的血液,那黑色的血液之中竟是有著一塊好似嬰兒拳頭大小的冰晶,這冰晶呈五色,六角,一出現凜冽的寒氣更是比郭旭周身的寒氣還要濃郁數十倍。
而這冰晶吐出來之後的郭旭,全身的冰晶也在極速消融,不一會全部的冰晶全部化為水痕將郭旭整個身體全都濕透。
郭慶驚喜的看著呼吸逐漸平穩的郭旭,雖然人還是依舊在昏睡,但是這命肯定是保住了,一邊的林神醫快步走上前來,把手探到其脈搏之上。
不一會朝著郭慶點點頭,而這林神醫心中頓時驚訝無比,轉頭看著那依舊風輕雲淡的陳航,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郭慶把郭旭交給郭穎照看,命人把郭旭抬到馬車之上,送回郭府養傷。
而他長身而起,走到陳航面前,猛的躬身使禮道︰“剛才是郭某有眼不識昆侖,還望公子恕罪。”
陳航听聞別人對著小少爺的評價,也是對這不仗勢欺人的小少爺挺有好感,否則他才不會閑的沒事干出手。
“無妨,令公子樂善好施,就當是善有善報吧。”說罷,拉著秋水準備離去,剛要轉身那郭慶在後面高聲喊道。
“公子請留步,今天您救了小兒一命與我郭府有大恩,若是郭某就這麼讓您走了,世人豈不嘲笑郭家忘恩負義,還請公子賞臉來郭家一敘可好。”那郭慶十分恭敬的說道,陳航回頭看了一眼,這郭家乃是明州兩大世家之一,真乃是明州的地頭蛇。
雖然自己就在這明州參加試煉之後就會離開,但是結交這麼一個世家大族總歸沒什麼壞處,一念及此,溫聲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郭家主就前邊帶路吧。”
“哈哈,還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倒是郭某失禮了。”
“陳航,青陽陳家。”
“哦,郭某痴長陳公子幾歲若不嫌棄,就厚顏稱呼一聲老弟了。”這郭慶身為一家之主,自然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
不過是幾句話就看出無論是陳航還是旁邊那蒙面的少女都是不善言辭之人,一路之上的氣氛被這郭慶拿捏的恰到好處,既不過分熱情,顯得阿諛,也不過于疏離,顯得高傲。
走了一炷香左右,前邊一個連綿成片仿佛是宮殿一般的建築群出現在眼前,門口兩尊高接近十丈的巨大石獅子分列左右栩栩如生,高大的漆紅大門約有近十五丈高。
兩邊各站立一排高大精壯的護衛,這些護衛每人的修為都是在鍛體九重左右,到了門口,一個像領班一樣的管家快步走出,看那修為分明是凝氣境了。
果然是世家大族,比之青陽那所謂的四大家族,更是不知道高深到哪里去了。
繼續往前走,快到客廳的時候,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邁步走了過來,那青年到了跟前先跟郭慶見禮,然後抱拳對著陳航道︰“在下郭陵,是郭旭的大哥,多謝公子今天仗義出手,日後公子但有吩咐,無論是刀山火海,郭某絕不皺一下眉頭。”
“郭兄弟客氣了,相信無論是誰都不會見死不救,我只是略盡綿力而已。”這青年長的高大粗壯,只是眉宇隱約和那郭旭有點相似,而且這青年性格直爽,初次見面給陳航的印象不錯。
“這莫非是弟妹,快快里邊請。”听聞過陵這句話,陳航臉上笑意更甚,這郭陵很上道嘛。
到了里邊分賓主落座,那提前回來的郭穎也是出來陪著秋水說話,一個雖然平常高冷但是本性卻十分隨和,一個本就八面玲瓏而且有心討好,很快的就打成一片其樂融融。
陳航看著前面的郭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頓時明白,這請自己來不只是要感謝自己,還是主要為了郭旭的病情。
“郭老哥,陳兄弟,恕我直言,這郭旭的病情剛才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或者說他根本沒病。”陳航直言不諱的說道。
一听此話,郭慶和郭陵紛紛停下筷子,眼光擔心的看著陳航,生怕他說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不知道陳兄弟說小兒根本沒病是什麼意思?”郭慶皺著眉頭,很是不解。
“世間修道之人千百萬人之中或許有一兩個身具靈根之人,兩位這個應該知道吧?”
兩人點點頭,繼續听陳航說下去,他們似乎隱隱把握住點什麼,但是仔細一想又毫無頭緒。
“比這身具靈根之人更加罕有的是純陽和純陰之體,而令公子就是純陰之體,雖然一般來說純陰之體大都是女子,但這也不是絕對,就好比令公子。”陳航倒是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將郭旭的情況說了出來。
“可是老夫所知,那身具靈根之人即使不修煉身體也不會有什麼大礙,為何小兒卻?”
“不修煉自然是沒事,可是令公子確是鍛體之人,已經激發身體之上的純陰之氣,但是所修行的武學我估計是純陽之類的吧。”陳航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父子二人,這郭旭身上的情況來看,很明顯那鍛體之術估計是烈火宗之類的純陽霸道類型的。
“哎,公子明見,常言道陽壓陰,難道我們錯了嗎?”
陳航搖了搖頭,道;“平常的純陽壓寒陰,自然是沒錯,可是這純陰之體是世間最純粹,陰柔的至寒之氣,莫說是一般的陽氣,即使是九天之上的太陽離火也是壓止不住,你們用的那些所謂的陽屬性壓制,反而更快的激活了他身體之內的至陰寒氣。”
“那可如何是好?”郭慶喃喃自語道,這種親人生離死別的感覺,似然已經是見過不少,但那種滋味絕對是不好受啊。
旁邊的郭穎確是看著陳航沉穩的表情,柔弱的開口道︰“公子今天一眼就看出弟弟的情況,想來也是有一定的把握治愈,只要公子能治好我弟弟,郭府必有重謝。”
說罷郭穎站起身來,對著陳航遙遙的使禮。
好聰明的小丫頭,陳航面色平靜的說道︰“要解決也很簡單,只要去修煉寒屬性的功法自然就沒問題了,而且越是至寒的功法效果越好。”
“多謝公子,否則我們愚昧,繼續讓旭兒修煉陽屬性的功法,今天若不是踫上公子,恐怕恐怕”郭陵站起身來,對著陳航致謝,繼而有後怕無比的說道。
吃了一會,陳航帶著秋水告辭離去,叮囑若是郭旭再次發作,那麼就按照剛才的指法給他度入靈氣即可暫時壓住體內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