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奇聞錄

第4章 魑魅魍魎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郭致衡 本章︰第4章 魑魅魍魎

    擺脫了劉全有三人的糾纏,秦劍甚是有些心情舒暢,也不知哪來的念想,這廝竟然從布店里要來了一張方形白布,又從那街上一寫字攤上借了一支筆,在那白布上書寫了八個大字“算命卜筮,驅邪制凶。”,或是因為習得真道,心中有善,又或是已將行于世間,錢財之重拋之度外,他竟又題了幾個字,“貧者免費!”

    書寫好了算命帆,至此,他便當起了一游歷四方的小道士,每經一村落,皆無人問津,大概也許是因他年紀尚輕,人們認為有本事大多都是大齡老人的緣故罷,但他卻也不惱不怒,依舊昂首闊步,左手執拂塵,右手握著算命帆,一路喲呵著,卻也讓人頗有不解這廝到底哪來的自信?

    某日,他在一個叫“陳家村”的地方落了腳,這一天正值中午,艷陽高照,又值夏季,甚是熱乎,村里村外都有那賣茶攤,此時秦劍正坐在村外一家賣茶攤上悠哉悠哉的品著茶,然而當他如此沒心沒肺,悠閑品茶的同時,那劉全有所在門派已然大肆的在追查他的行蹤……

    茶過三杯,他緩緩的將茶杯放下,整理了算命帆,把那拂塵插在背後,方才跟那攤主結了賬,起身繼續游行下去,“先生,先生,請止步,請止步。”

    他行至村外時,忽听身後有人喚住了他,秦劍下意識的轉過身,那是一個有著魁梧身材,讓人一眼看去便覺得是個忠實憨厚的青年壯漢!

    望著他一臉焦急,又氣喘吁吁的模樣,秦劍笑著說,“施主喚住小道所為何事?”

    那青年壯漢長舒了口氣,又有點猶豫起來,不知道要不要說,如果要是算起來,這次已經是自己找的第六個道士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真本事?他可知道,前面幾位先生都說那事無能為力……

    “施主不防說來听听,小道下山修行善事,貧者皆一律免費,若是有心,你且管我頓飽餐即可。”秦劍見他猶豫不定,心中苦笑不已,這人或許也是顧及自己年紀輕輕吧。

    “那好吧,我且與先生道來……”

    此事也不遙遠,正是去年冬季某日晨曦,那日,天未亮,其叔父(此處喚他陳老)如以往一樣扛著鋤頭就去菜地里干活。

    路上寒風凜冽,異常冷得奇乎,不由得讓從未有此感覺的陳老冷得只打哆嗦,牙齒發顫,一面弓身裹緊衣服,一面大罵叫道,“這又是甚麼鬼天氣。”

    話音剛落,猛然間他便察得有一黑影從其身旁快速掠過,那速度當真是快,只一眨眼,便又消失不見。

    剛一開始陳老以為那是自己冷得發暈,是以才出現了這種幻覺,然而當他再次從身後回過頭繼續往菜地里走去時,此時忽地又見一黑影快速從其身旁掠過,他猛的不由自主回過頭,這一次那黑影速度有些緩慢,正與他背馳而去,那嘴中似乎在說著什麼,“還我…還我…”又一眨眼功夫,卻已然再次消失不見,那聲音陰陽怪氣的,著實讓人直打顫。

    陳老也是不解,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還你啥子,莫名其妙。”說完他又繼續走往菜地。

    就在他走了十步,距離菜地只有三十步之時,忽地只聞得身後又有一人說話,依然是那句“還我…還我…”陳老大驚,又一回頭,只見那黑影又如之前那般快速掠過他身旁,直奔前方而去,下一刻便隱沒在黑暗之中。

    來來回回,同樣是那個黑影,同樣還是那句話,一眨眼又消失不見,陳老有些發怒了,他破口大罵叫道:“你這廝真是個瘋子,叫喚甚麼還我,還我,誰欠你甚麼了?”

    話一罵出口,果然那人聞聲便是停了下來,抬頭緩緩的看了一眼陳老,接著就是往旁邊的田里跳了下去!

    這一刻,陳老再也淡定不起來了,他目瞪口呆,滿頭大汗,驚恐失聲叫道,“媽呀!”跌足就跑,原來那黑影縱身躍下田里時,整個頭顱掉進了田里,而其他身體部位卻是化作了一股黑霧騰的飛起,朝山上飛去!

    那一幕嚇得陳老仍了鋤頭一邊跑一邊咒罵道:“真真個倒霉,一清早便活見鬼了!”

    也不知跑了多遠,過了多久,只覺得後面那鬼似乎不再追上來的時候,陳老方才漸漸的放慢了腳步,一邊小走,一邊回頭望望,松了一口氣,又繼續回頭往前走。

    就是這一回頭,突然他就覺得自己好像與他什麼撞了個著,觸不及防之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定楮一瞧,立即嚇得魂不守舍,再次失聲叫道,“鬼呀!”

    只見眼前正虛空立著一個無身人頭,那人頭端得詭異,無眼,無鼻,頭如駝峰,有如頭上長了兩肉角,那人綠發赤臉,細看之下,著實分不清這廝是什麼鬼怪,不等陳老反應,就見那鬼張著血盆大口就往他撲著咬了過去,嘴里不斷念叨著:“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這一下,可把陳老嚇得委實不輕,要說這人臨危不亂倒也有理,正在那鬼物離陳老只有半米距離時,就見陳老猛的抬起右手,手捏一張黃符,大喝一聲:“老君急急如律令!”狠狠的將符紙朝那鬼的面部砸去,那鬼被砸了個著,怪叫一聲,急忙退步,臉上滋滋的冒著黑氣。

    見符紙得效,打退了那鬼物,陳老調頭就跑,直往村口不遠處土地廟撒退跑了進去,身後那鬼仍然拼命的追著!

    進了土地廟,陳老見像就跪,雙手虔誠禱告:“土地公救命,事後子孫定來供奉!”說完就是一個勁的磕頭。

    待他磕了頭,那鬼物已然肆無忌憚沖進了廟,照著跪在地上的陳老迎面就咬,陳老嚇得連忙倒退,直至他退至案桌下時,千鈞一發之際,便見案桌上那土地泥像陡然間迸射出一道道刺眼的白光,忽地直接將那鬼物擊得粉碎,只剩下一縷青煙隨風飄散。

    陳老大松了一口氣,一種死後重生的喜感油然心生,又是磕頭又是道謝,便也不管什麼菜地,回頭就往家里奔去,將此事告知村里的人,眾人皆被嚇了一跳,都紛紛說他這是遇了“索命鬼”。

    又恰巧此村中又有一老頭善于卜筮之術,聞得陳老經歷,便為他起了一卦,然卦象之果,著實讓陳老驚出一身冷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個勁的拼命求那算命之人如何破解此中命數。

    那老頭也表無奈,嘆了嘆氣說這事他也沒轍,又道那鬼物名曰“螭魅”,乃是古時戰亂時期,敵軍死後怨氣所化,前因是那些死去之人無法入土為安,更不得回歸故里,怨氣難以消去,所以常常化作更種鬼物禍害鄉里,以消心中怨氣……

    說到此處,陳老不由得急得原地打轉,連忙向他詢問是否有破解之法,那算命老頭搖了搖頭,“你說那鬼無眼無鼻,卻又有口有耳,若是你不去應他,那倒也不會著了那鬼的道,因為那鬼無眼無鼻,他看不到你,也聞不得你身上的陽氣,是以只能借助听覺與聲音來引誘人,雖說你那符紙重傷了他,另外土地公也救了你一命,擊散了他,可這都是治標不治本,那怨氣還是會再次凝成,唉!這都是命數啊……”他又唉聲嘆了口氣。

    “難道真的沒有破解之法嗎?可憐了我啊,至今仍未得無子無妻,若是這麼死了,我去了下面怎有顏面見得祖宗。”陳老聞聲心灰意冷,若他要知那東西如此惡毒,哪怕就是讓他放一百個膽,想他定然也不敢去招惹那東西,要怪就怪這人時運不濟,該倒霉還是要倒霉的。

    “你也莫怕,此事並非無得救。”或是先生見他可憐,實則不忍見他如此就要喪命,便安慰了他一聲。

    “怎說,先生你快快講來。”陳老一听到自己這事情還有得救,當即如同見了救命稻草,激動得催了催他。

    “我觀卦象乃有一生機,不過此前你且要听我吩咐,如若不然,必遭災禍!”那算命老頭見他如此著急,又同是鄉里之人,心中自是不想見陳老橫禍,是以說話時異常嚴肅,“老先生,你只管放心,我定听你吩咐。”

    “那好,你且听我細細吩咐。”在陳老信誓旦旦,再三保證之下,那算命老頭終于還是相信了他,于是與他說起了避災之法。

    原來那算命老頭吩咐他接下來七天之內必須躲在家里,而且還吩咐他在自家床炕下挖一七寸土坑,每天夜里讓他睡在土坑里,床板上再鋪一層黃土,寓意取的是入土為安,證明他已經死了,待那鬼物前來自然是尋不到他,若是躲過,則可保得一命,若是躲不過,則命不久矣!

    知道了避災之法,陳老甚是萬分興奮,上一句下一句就是對那算命先生磕頭道謝,于是二話不說便是回了家照著算命先生的方法就開始在土炕上挖了個土坑,每到夜里就躺在土坑里一聲不吭靜待那鬼物尋sh ng m n來。

    第一天倒還好,除了子時門被人敲了幾聲響倒也沒發生什麼事,整個晚上平安無事到天亮。

    第二天,門被打碎了,可依然安然無恙。

    第三天,房間里面像是有人在吵鬧,隨後又離開了。

    第四天,房間里的東西開始被砸得亂七八糟。

    第五天,這次已經不是砸屋內東西那麼簡單了,屋頂上的瓦片全都掉在了地上砸了個粉碎,仔細一瞧,怎看都讓人覺得那是一處破宅子,又哪里有人居住?但陳老依然按照那算命先生的吩咐,躲在坑里不敢出來。

    第六天,整個房頂的房梁被拆了個空,除此之外那天夜里還時不時有一個粗狂的男音,暴躁的罵罵咧咧個不停,但愣是他如此,陳老就是死活不坑出來,他依舊躲在坑里,又是一個提心吊膽的晚上過去了。

    轉眼間到了第七天,這天夜里陳老又照舊一入夜就躲在坑下,抱定決心無論今日听到什麼,發生什麼他就是不會出來,很快屋內又開始響起了吵鬧聲,各種砸東西的聲音響了很久,接著又是那個粗獷的男人的聲音,他還在罵個不停,或許是見事情沒有結果,終于各種聲音都消停了。

    過了好一會,還是沒有什麼聲音,陳老暗喜,心中想道:“那鬼物想必走矣!”思緒未清,又是一陣屋內響動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隱隱約約听見屋內有男女的嬉笑聲,且那歡聲笑語之中極具挑逗氣味,愣是听得陳老一老處男心中蠢蠢欲動,他幾欲翻開床板探個究竟,以滿心中好奇,然每每正要翻開之時,又不得不猶豫再三,想起了那先生的事。

    此時已經過了子時,那男女在一番挑逗之後,似乎轉入了更高層次,兩人紛紛跌坐在床板之上,不久床板上便傳來了一聲聲撞擊聲,隱隱中還夾雜著男女間歡樂後的喘息聲,那每一聲都破帶y u hu ,特別是那女音更是勾人心魂,讓陳老欲罷不能。

    “算了,死了就死,還真不信那東西沒走。”陳老打定了注意,猛的翻開床板想一探究竟,結果這一番,他的心可謂是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見那床板上正躺著兩句森森白骨,兩兩合抱,當陳老望向他們的同時,那尸骨好似深有靈性,側頭也紛紛望向了他,嘴里叫喚道:“還我命來…還我命來。”接著那兩尸體便換做一股黑氣,轉眼間幻化成了一個鬼頭,正是前些日子陳老遇到的那個鬼物,張口就是撲向陳老。

    陳老嚇得不停,想跑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的就看著那鬼頭迎向了自己,接著他便倒下,從此人事不醒,第二天,村里的人經過了他家發現了他,便把他抬去見了那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大表沒轍,說他三魂失兩魂,氣魄丟五魄,現在已經形同死人,只不過是個“活死人”只剩下一口氣吊著。

    村民們都請求他出出法子,然他卻說自己已經無能為力,因為他道出了天機,陳老這事又沒辦成,是以壽元已盡,不出三日,定當下那陰曹報道去了。

    眾人皆惶恐,然他又說此事並非無轍,若是能尋到高人除去此山中精怪,陳老亦可得救,知道了陳老有救,尋高人之事自然就落在陳老的佷子身上。

    也算這陳老祖上積了陰德,出了個好子孫,這佷子對于陳老之事可謂盡心盡力,幾乎將周遭道觀的道士請了個遍,可是每個事後都表示對這事自己無能為力,請去除怪的回來不是半瘋半癲半晌就是直接嚇得屁股尿流跑回觀里去,又哪里敢繼續多呆一會,這也不怪那些道人無能,只是那螭魅幻化無形,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實乃怪異至極,讓人愛莫能助!

    “唉!也不知我這大伯遭得什麼罪,竟惹了那種精怪,還被他吃了魂魄,如今活也不得,死也不能,全憑一口氣吊著,要死不活的,苦啊!”說到這里,那青年壯漢憂傷的苦嘆了口氣,一臉憔悴樣。

    “原來如此,其實想要除那螭魅也並非不能,那算命先生雖與你伯父指點一避災之法,然卻非萬全之策,若是那妖物識破,其實你伯父還是仍難逃一死,至于他說他壽元已盡,想必定是犯了大忌,道出了天機,因為你伯父遭罪,此乃命中劫數,現如今這算命先生救不得你伯父,且你伯父又丟了魂體,是以陰曹減他壽元,卻也合情合理。”待那青年壯漢說完,秦劍已然心中知曉,對于螭魅這種天地怨念所化的精怪,其實也並非不能消滅。

    對于此事,那青年壯漢可謂焦頭爛額,如今听到有辦法解決,他立馬歡喜道:“先生所說方法是什麼?”

    秦劍也不瞞他,當即點明情況,“若要除去此物,必先降服它,再用天地玉露淨化它的邪氣,最後取來地火將其焚化,不出片刻,此物定除。”那壯漢有些懵了,他又哪里知道什麼是天地玉露,至于地火,那可謂傳說之中的東西,又該如何取得?

    “先生,若是按您這麼說,這事似乎無法解決啊!再者說,這玉露到底是何物?還有這天雷地火中的地火又怎能取得,那可是神仙方才可尋得之物啊!”

    “這玉露其實也就是晨曦雨露,這兩物我身上皆有,你有莫急,我說此事有著落就是有著落,你只管放心。”

    “啊!你都有。”這壯漢驚訝得有點不可思議,瞥了瞥秦劍,似乎是覺得秦劍在說大話,“我已說過,你且信我即可,這事我自然有道道,現在你與我說說那****伯父遇事之處,夜里我自然會前去降他。”秦劍也不惱,聞言笑道。

    “先生見笑了,那地方就在前方山上,諾,就是這村最高處。”他頗有不好意思的連忙道了幾聲歉,又鞠了一躬,伸手指向那位于村偏中外位置的一處高山,接著他又說因為這村比較大,是以大部分村民都居住在山的後頭,一般是不會住在靠山的地方,因為那地方比較邪性,若是要出遠門,那也是白天出門,大晚上是不敢出門的。

    “如此,那就等明日寅時再上山去吧。”所謂平旦(黎明)時分,正乃夜日交替之際,陰弱而陽初盛,一日之中選此時分卻也是不二之選。

    “那先生且先與我前去家里借宿一晚,待明日再上山去。”秦劍也不謙虛,這人雖然已達闢谷期,可多日不服食餌,但並不代表有頓飽飯也不去吃,不等那壯漢說完,他已提前踏步進了村子,那步子輕盈,竟也不沾土帶泥,只把那壯漢瞧得嚇出一身冷汗,若不是知道他是個人,還以為是見了鬼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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