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簡建錫和那人還是好兄弟,兩人少年時期都就讀于江家的書院,且兩人都對江詩韻一見鐘情。
不過簡建錫比較有心機,知道好兄弟與自己喜歡上同一個姑娘,且江家其實更傾向對方,他假裝苦惱的和好兄弟說了這事兒。
那時候正巧那人家里出了事兒家道中落了,他不想心上人跟著吃苦,也覺得江家會在落榜的他和考中秀才的簡建錫中選擇了後者,于是黯然退場。
也是那人舉家搬走之後,簡家去提親,江家才開始考慮簡建錫的。
周氏是怎麼知道的,還是把簡芸淺這孫女抱回去之後,江母經常去看望外孫女,兩老聊天的時候無意說起的。
其實那人也沒有走遠,只是搬到了鄰縣。
相比簡家的復雜,江家更喜歡那家的溫馨簡單,覺得那樣的家庭更適合結親。
江母說起這事的時候還頗為遺憾,所以周氏才記了下來。
江詩韻這次回樂縣偶遇回鄉探親被追殺的那人,被連累受傷,養傷期間,少女時期朦朧的好感復萌。
那人的妻子十年前成產一尸兩命沒了,獨生女早兩年也已經嫁人。
知道江詩韻和離的身份,他馬上表達了自己的心意,說起當年的事兒,還道若知曉簡建錫居然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當年他就該爭取一番。
江詩韻還有些猶豫,但回到樂縣和父母兄長一說,大家都贊成她再走一步。
她自然是心動,但還顧及著兒女想問過兒女的意見再說。
簡建錫也不知道打哪听到前妻和以前的好兄弟一起回來的,跑來江家質問,一副江詩韻必須為他為簡家守節的模樣把江詩韻氣壞了,轉頭她就答應了那人。
憑什麼他簡建錫就能嬌妻幼兒在懷,她江詩韻就得獨孤無依?!
那人雖然知道江詩韻是逞一時之氣,但還是不想給她冷靜反悔的機會,快刀斬亂麻拉著她就去衙門立下了婚書。
這把年齡再婚還沒有告知兒女,江詩韻還是有些尷尬的,婚宴便辦的十分的簡單,只宴請了兩家至親。
至于簡建錫有沒有去鬧事,簡芸淺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收到信的這會兒,江詩韻已經跟著她的新丈夫去任上了。
周氏見孫女不語,嘆了一口氣,“我老太婆還存了些銀子,想著過些日子叫人給她介紹介紹,那銀子就給她置辦嫁妝來著,看來這銀子花不出去了!”
簡芸淺笑道︰“我也沒反對,只是覺得太突然了,也不曉得哥哥們會不會不高興。
祖母有這心思盡管去置辦!我也給添上一些,等她安頓好了就叫人送過去。”
兩人的談話也沒瞞著孩子們,小的還不懂,但茂霖和予霖已經知事了。
他們睜大眼楮問︰“姑姑,曾祖母,祖母成別人家的人,不回來了嗎?”
簡芸淺揉揉他們的腦袋,“你們祖母只是找到了一個關心疼愛她可以互相陪伴對方的伴侶,雖然以後咱們不住一塊兒,但她依舊是我們的家人,你們想祖母了可以給她寫信。”
菱菱和菱悅想了一下歪著頭問︰“是不是和爹爹娘親一樣?”
“對,好姑娘,真聰明!”
其他小的並沒有什麼反應,畢竟已經分離了兩三個月了,且家里也沒有誰經常提起江詩韻這祖母。
簡芸淺打發孩子們去玩,菱菱悄悄留了下來和她告狀道︰“祖父給大哥寫了信,說他給我們添了一個小叔叔,叫大哥有好東西要記掛小叔叔......”
簡芸淺︰“???”真是出息了,居然來騙小孩子的東西!
原主是個混不吝的,她來了之後又表現的很強勢。
簡建錫敢和兩個兒子提要求卻不敢和她這個女兒提,但沒想到這人有了小兒子不想著自力更生一想辦法養活妻兒,居然把主意打到孫子身上去了。
等菱菱走後,周氏繼續嘆氣,“我就知道你祖父和曾祖們教不出好孩子!”
本以為長子是歹竹出好筍,沒想到只是藏的深罷了,另外兩個兒子也是自私的,次子只顧著明哲保身過自己的小日子,小兒子不事生產直接上岳父家啃老去了,唯一的女兒更是白眼狼...
也幸虧長子娶了江氏這兒媳婦,前面三個孫子孫女教的不錯,至于小孫子小孫女,不是沒教好是從根子上就是壞的!
簡芸淺也懶得說什麼,她覺得簡連俊挺沒腦子的。
父親已經不中用了,他居然會去得罪外祖家和繼父!
江家在當地雖然稱不上是望族,但也是書香世家,教出來的學生不知凡幾,且如今江家兩位表哥當了官,家里那山頭也開發出來有了收益,明眼都能看出人家要發家了。
簡連俊居然為了一個除了樣貌還成一無所長的女人和外祖家鬧翻?
真沒腦子!
她想著,周氏也罵了出來,“真是個沒腦子的貨色,樂縣的閨秀都被搶光了不成?挑來挑去居然選中個最差勁的貨色!”
父族已經被得罪光了,如今又得罪了外祖家,這是打算被女方一家給拿捏一輩子了?
蠢貨!
罵完兒子和孫子她又夸簡芸淺,“還是你聰明,早早看清了這些人!”
簡芸淺哭笑不得,“是他們覺得我搶了父親母親的關愛,先和我不對付的,我不過是不慣著他們不捧他們的臭腳罷了。”
獨木難支,簡連瑾和簡連 暫時也沒有什麼糟點,又因為和魏書朗一起上京趕考意外被綁定到了一起,且就這樣吧。
很快又到了萬物復甦是時間,今年皇帝抓農事抓的很嚴,他派下去的那些農事大拿也是實干型的,居然根據穿越女的描述把雜交水稻給弄了出來。
不過因為沒有農藥和化肥依舊沒能達到畝產千斤的產量。
過了夏天,平平安安便到了三歲該啟蒙了,小胖子也兩歲了。
簡芸淺嫌棄兩個小家伙礙事,出門的時候便不再帶著他們了。
第一次獨自離家出去辦差,安安帶著小胖子撒潑打滾把家里鬧的天翻地覆,連茂霖和予霖都管不住他們。
還是簡芸淺回來狠狠收拾了一通兩個孩子怕了還老實下來,不過平平安安依舊不太對付,三天兩天就打架。
茂霖和予霖三天兩頭給兩個弟弟斷官司,老太太啥也不管整天樂呵呵的看熱鬧。
到了冬天,消停幾個月的鄰居又聯合起來鬧了ど蛾子。
新帝這次打算一次把他們給打服了,連天溪村族里來信說青壯年抽丁抽了近五成走。
作為私下管後勤的人,簡芸淺忙的腳不沾地,好在家里茂霖和予霖兩個大哥哥很棒,把弟弟妹妹管教的很好。
自江詩韻改嫁之後了,簡芸淺第一次出了遠門,一直到了年根才回了京都。
到家之後周氏先把茂霖和予霖一頓夸,然後又道︰“這邊的鄰居沒有梧桐胡同的好,心眼多還壞!
若不是你師兄師姐三天兩頭過來,傅王也不時派人過來看看,沒準兒那些人還不知道怎麼欺負咱家的!”
她老太婆記仇的很,當即把自己的‘記賬’小本本掏了出來。
簡芸淺有些哭笑不得,把小本本給接了下來,哄著她道︰“辛苦祖母了,等過了年孫女騰出手就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周氏先是滿意點頭,而後又是嘆氣,“文廉年後要去外地上任去了,欣芳和三個孩子也會跟著去。
她那繡坊可惜了!”
馬家在京都的根基不深,沒什麼忠僕能接手幫忙管理那繡坊,加上那繡坊開的太好了早叫人盯上了。
為了不給丈夫惹麻煩,張欣芳只能把繡坊給轉出去了,好在轉手的價格不錯。
簡芸淺問了幾句才笑著回道︰“原來馬大人是升遷了啊,他上任的地方我曉得,那是不錯的地方,這是喜事兒。
那繡坊能越做越好靠的是馬夫人的腦子和手藝,不是說那些老人都會跟著走嗎?
等到了那邊她重新把鋪子開起來就是了,手藝人不愁沒飯吃!”
老太太點頭,“這倒是,祖母也替他們高興,不過欣芳是祖母的好朋友,祖母舍不得她啊!”
簡芸淺只能安慰道︰“馬大人年輕有為,沒準過些年做出政績就調回來了呢?”
“希望吧!”
周氏的身體時好時壞,不過如今她也已經算是高壽了,雖然知道和小姐妹也許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的,但她也不會說些敗興的話。
見孫女回來開始張羅起過年的事兒,周氏便整日跑馬家去,幫著他們準備去任上的事兒。
這是祖孫兩個獨自帶著孩子過的第二個新年,家里人口多也不顯冷清,相反因為沒有男長輩的管束,孩子都放的開,玩的更盡興了!
做燈籠開燈會已經成了家里過年必不可少的節目之一了,因為孩子們逐漸長大多了很多想法,燈籠也做的奇形怪狀的。
曾頌的兒子年初的時候在前線犧牲了,兒媳婦和兒子伉儷情深,無法接受丈夫的離世殉情也跟著走了。
夏天的時候,同僚幫忙把夫妻倆的骨灰和他們養在身邊的小女兒給送了回來。
曾家的兩個孫子一夜長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