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回了房間鄒氏就吐槽道︰“我這順遂的日子過多了,把性子都養懶了,這還沒開始做生意呢,我就覺得累的慌了。”
簡連瑾擁著她安慰道︰“咱們不著急,再說還有你夫君在呢!我下午和書朗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一些事兒都辛苦他去做了,我趁著職務沒定下來,先幫著你把豆腐坊和鋪子的事兒給解決了...
你啊,就等著在家數銀子就成了!”
鄒氏突然生了內疚感,“夫君,我是不是太廢物了,這一年多來,都是你和芸芸還有祖母護著我,若不是你們,沒準我連官舍那邊的房子都保不住了。
芸芸教我解決的方法,祖母她老人家還辛苦的過去罵了三天街......”
“怎麼會呢,娘子已經很厲害了,你把平霖帶的很好,和祖母她們也相處的很好,我回來看到後宅安穩就非常的高興了。
咱們和芸芸他們是一家人,自然是該相互扶持的,眼下是他們付出多一點,你夫君以後努力一點,努力成為她們的靠山...”
在簡連瑾的話語中,鄒氏嗯了一聲,又情意綿綿的說了句夫君你真好。
另一邊,簡芸淺被魏書朗折騰了半宿,見他還要纏著自己不鬧到天亮不罷休的樣子,她直接一腳把人給踹開了。
魏書朗委屈巴巴的又爬了回去,“芸芸,我好難過,在江州日日夜夜的想你,幾次命懸一線最後關頭我都是因為不想你成為寡婦才挺過來的,我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卻惦記著往外跑...”
這音調這語氣,再鐵石心腸的女人都得心軟愧疚。
但簡芸淺不是正常的女人,她被惡寒到了,擁著被子往里縮了縮,還開口損道︰“其實你不用太為我著想,我成為寡婦也沒關系,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守寡的,沒準下一個男人更乖更...”
“簡芸淺!”
魏書朗伸手把人拖了回來,俯身堵住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損嘴。
第二天簡芸淺走的時候扶著腰,走姿怪異。
小夏關心了幾句,她便黑著臉道︰“千萬不能招惹欲求不滿的男人!”
特別是已經素了半年欲求不滿的男人!
惹不起!
小夏還是一個小姑娘呢,听著主子不著調的話跺腳嬌嗔,“奴婢不听不听,奴婢什麼也听不見!”
說著趕緊抱著小安霖躲進了馬車,小安霖以為在和他玩呢,嘎嘎笑著喊姑姑,“玩!”
簡芸淺翻了個白眼,喊小夏,“還不趕緊下來把我扶上去!”
小夏哎了一聲,把小安霖放一邊又跳了下去。
他們這一趟是前往隔壁臨安城,傅王地底下的秘密基地。
這次是要去選址建立草藥種植基地。
當然這不是唯一的一個草藥種植基地,南邊那邊也會選一個,但不歸簡芸淺負責,她還沒有進入核心,具體位置自然也不是她能知道的。
去臨安城需要大半天的功夫,簡芸淺出了城就直接躺下睡了個昏天暗地,連中午飯都沒爬起來吃。
直到抵達臨安城她才恢復了活力。
進城的時候太陽快下山了,一行人只能先去找客棧投宿。
第二天簡芸淺便派人去接洽這邊的負責人,不過臨安城的負責人看不起簡芸淺一個女眷,覺得她是靠美色上位過來搶業績的。
簡芸淺也沒搭理他沒去爭辯,直接就帶著小夏和小安霖在臨安城玩了起來。
五天後反而是負責人坐不住了,不過對簡芸淺的態度依舊是不大好。
簡芸淺也不在意,跟著去了幾個地方,點了一個說合適,第二天留了信就帶著人回了京都。
整理了兩天,計劃書和改良種植方式直接讓魏書朗送到了傅家,並直言道和臨安城那邊那家伙合不來,那邊的事兒麻煩他們另請高明。
傅王府里,傅公子捏著簡芸淺寫的計劃書搖頭道︰“這魏婦人這性子,只怕是遲早要吃大虧的。”
傅王嗤之以鼻,“這簡氏聰明著呢!且人也沒什麼野心,是個知足的。”
過了一會兒,傅王才繼續道︰“把臨安城的人給換了!”
傅公子驚訝,“父親?”
那邊的可是他們的心腹!
傅王沒解釋,只笑著道︰“這簡氏沒準還能再給咱們一個驚喜。”
說著又搖頭,“可惜她是個女子,不然定有大作為。”
傅公子卻持不同意見,“瞧著也不是個大膽的,就曉得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傅王對著兒子嘆息︰“你這一趟江州白去了!若小樹只顧著長高,一陣大風就能把它給吹折了!”
簡芸淺還不知道那邊傅王的眷眷愛子之心,因為暫時沒有打算擴張事業,之前的工作又告一段落了,這次她算是真閑下來了。
簡連瑾夫妻的動作還挺快的,在她出差這十天八天的時間里,豆腐坊的鋪子不僅定了下來還已經按要求裝修好了。
他們看中那鋪子只賣不租,考慮到這是一個長久的生意,簡連瑾直接咬牙買了下來。
不然如此一來,之前家里分他們的銀子和他們夫妻多年的積蓄直接就消耗一空了。
後續裝修和人員配備,還有做豆腐的工具等等,這些都是酒樓那邊幫忙墊付的。
還沒有營業呢,他們夫妻已經欠下了幾百兩銀子了。
本來張欣芳那邊還有些猶豫的,過來看望周氏的時候,听周氏說簡連瑾夫妻負債把鋪子盤了下來,周氏中午還特意請她吃了豆腐宴...
等從簡家出來,她做生意的心思已經傾斜了。
回去和丈夫商量了一下,馬文廉見妻子難得有強烈想做的事兒,也表示支持,因家里並沒有什麼積蓄,他還厚著臉皮出去借了一圈才把錢給湊夠了。
兩家人約好了一起開張,決定要開鋪子之後,馬文廉請了幾天假陪著懷孕的妻子四處找鋪子,安排妥當了才銷假回去工作。
簡芸淺回的也巧,正好她把手頭的事兒忙完看,簡連瑾他們選的吉日就到了。
開張那天一早起來,地上鋪了一層白霜,空中的雪花也稀稀落落的飛舞著。
老太太一出門就叫了一聲好,“瑞雪兆豐年!連瑾小子這日子選的好啊!往後肯定順當!”
簡連瑾夫妻也已經起來了,听到聲音也走了出來笑道︰“承祖母吉言!”
那只是個小鋪子小作坊,倒是沒有什麼剪彩活動,只放了一掛鞭炮,又拿著銅鑼敲了敲,告知大家今兒開張有滿贈活動。
簡芸淺拉著魏書朗去湊了個熱鬧,正好簡連瑾家的鋪子離他們這邊不遠,走路過去也就二十分鐘的路程。
他們親自去買了些包點又買了些豆腐,淺淺嘗了一下,其余給四鄰都分了些,告訴大家店鋪開張的消息。
張欣芳那邊的鋪子倒是離官舍那邊挺近,有些事兒他們夫妻不好做,簡芸淺他們倒是能做。
簡芸淺沒去湊熱鬧,只讓魏書朗帶著豆腐去拜訪同僚...
這是簡芸淺對他的‘懲罰’,魏書朗是不大願意的,但架不住簡芸淺派人跟著他盯著呢。
有他們幫著,簡連瑾他們便沒有再做多余動作,總的來說首戰告捷,一切都非常的順利。
到了月底盤賬的時候,鄒氏看著眼前的賬本不可置信的反復算了四五遍,然後才喜氣洋洋的抱著賬本去了簡芸淺家里。
“祖母,芸芸!”
“好事兒,好大事兒!”
“我的鋪子第一個月就盈利了!”
“掙了整整八十多兩銀子!”
“這才開張了小半月呢!”
若是一整個月那不得掙個二百兩?
小小的鋪子居然這麼掙錢,難怪人人都想做生意!
孫子孫媳婦掙銀子又不會給她分紅,周氏一點興趣也沒有,伸頭往她後面瞧了瞧,疑惑問︰“平平呢?連瑾小子今兒休沐在家帶他?”
不應該啊,孫女婿今兒可是上衙去了的!
鄒氏笑容僵在臉上,她叫了一聲糟糕丟下賬本就往回跑。
今兒太興奮了,她完全把兒子給忘記了!
等鄒氏回到家,小平霖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嚎的嗓子都啞了。
把兒子哄好,給他換了身衣裳,鄒氏跟看熱鬧的鄰居道了歉才又抱著兒子去了簡府。
一來一回坐馬車得半個時辰,不過她的賬本依舊還放在原處,走的時候什麼樣的,回來的時候依舊是怎麼樣的。
小安霖和小鈴蘭兩人正坐在厚厚的地毯上玩兒呢,鄒氏把小哭包小平霖給放了過去,隨口問道︰“小鈴蘭還在這呢,芳芳害喜那毛病還沒好?”
這倒不是嫌棄小鈴蘭的意思,莫家可稀罕這小丫頭了,能把這小丫頭寄養這般久,自然是有問題的。
簡芸淺嗯了一聲,“她懷的是多胎呢,折騰的緊...
前兒還說師兄和師父他們早課吵到她,又說那汗味燻到她,身子不爽利她脾氣都變差了...
師兄新買了個宅子,那邊還沒收拾好呢,師父就帶著兩個小徒弟搬過去了。”
林鐵也不是個好性子,但也拿自己女兒沒辦法,干脆眼不見為淨。
一歲多的小孩兒正是好動又依賴大人的時候,簡芸淺可不敢這個時候把孩子送回去。
孩子三歲之前誰帶都一樣,三歲之後開始慢慢有了記憶,這個時候養在父母身邊會更好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