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其實挺膈應自家的房子被燕家住過的,好在盛雲悠也沒打算要搬回城里住。
思考了一下她才開口道︰“前兒有位原本住離縣的周夫人來訪,說是想用糧食換咱城里的一套房子,雲悠你覺得能換嗎?”
她本以為盛雲悠會一口拒絕,沒想到她只思索了一會兒便道︰“那便換了吧,就用咱之前住的房子換。
不過那房子得他們自己修繕,可以讓人帶他們去瞧瞧那房子,他們覺得劃來願意換就換出去。
母親和大伯母說一聲,咱們直接修繕他們那處房子,若城外住不得了,到時候咱們一家子就得到她那邊去擠擠去了。”
徐氏點頭,“我覺得應當沒有問題的,昨兒我還和你大伯母聊天呢,我看她的意思是擔心自己照顧不來三個孩子,還是想和咱們住一塊兒去的。”
“母親和伯母商量好便成,家里的事就交給您了,明兒我得跟川回營地一趟。”
“啊?你又要出去啊?”
徐氏總覺得外頭挺危險的,兒子不在,兒媳婦就是她的主心骨呢!
“放心,那邊的水域並沒有危險,大伯會留在這邊,有事兒母親便找大伯商量,我這次把阿昱也帶過去,估計得在外頭待上三五天......”
把事情安排下去,第二天一早盛雲悠就帶著薄景昱回了平城營地。
那邊也不是低窪處,水位已經下降到一米五的位置了,比當初薄家遷移的時候都要低!
修繕房子最頭痛的便是屋頂的問題,不過這也不是難事,洪水並沒有把瓦片吹遠,大部分灑落在不遠處,甚至還有一小部分依舊堅挺在屋頂上。
盛雲悠檢查了一下,叫人把木梁和牆體都用水沖刷一下,務必要把那些淤泥給沖刷走,不然以後那屋子定然會殘留一些異味。
燕思棋再嫁的事對薄景昱打擊很大,這段時間他就和行尸走肉沒有什麼區別。
薄珞驚把他狠狠訓斥了一頓又狠狠操練了一頓,但他依舊是那副死樣。
徐氏為此還偷偷哭了幾場,但她並沒有後悔讓小兒子和離,不然沾染上燕家,他們薄家以後依舊會有處理不完的麻煩。
盛雲悠這次帶他出來也有這個原因,想著離的遠些了會不會好一點。
不過營地這邊也有許多他們之間的回憶,薄景昱經常會看著某處發愣。
盛雲悠擔心他出問題,和他促膝長談了一次,之後他總算提起些精神了,
不過盛雲悠依舊不是很放心,不時會抽空過去親自盯著他。
那一副擔心他尋死的模樣,薄景昱也挺無語的。
加上盛雲悠特意安排那些活潑的兵痞子和他住一起,之後他便慢慢好了起來。
和薄景昱一起住的將士也很無奈,他們收了夫人的好處,沒想到這好處這麼難拿,他們知道這位爺是受了情傷,但他們都是光棍沒有感情經驗根本沒有辦法勸慰啊!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開始的,一個個就自揭其短開始比可憐。
當你覺得自己很可憐的時候,出現一個比你更可憐的人,大部分都會深感安慰,原來自己還不是最慘的!
薄景昱也熬不過這個定律!
原本他覺得剛和離前妻就改嫁,傷心不舍心思轉不過彎是一回事,更多是丟臉和懷疑自我魅力。
不過這事嫂子可說了,應該覺得丟臉的是燕家!
比慘夜談會之後,薄景昱又回想了一下嫂子的勸誡,覺得自己失戀不過是件小事罷了,根本不值得一提!
盛雲悠看到振作起來的小叔子也沒去探究,不過並不影響她給那一屋的人開了次小灶。
“回來了,主子回來了!”
在營地待了三天,水位已經降到半米了,再不遷移回來就不好行動!
盛雲悠也是考慮到這個問題,匆匆修繕好部分房子之後便想著連夜趕回那邊山頭接人。
才登上船,那邊就來人了。
盛雲悠聞言一喜,更是歸心似箭,“大家伙可都還好?”
來人狠狠點頭,“主子們都很好,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不過據說路上凶險,還被海獸給糾纏了好些時間,魚類和異獸肉類都是不易生食的,在船上因為那些海獸問題也沒辦法生火煮食,一群人受里握著糧食也沒法食用,一個個餓成了難民回來!
不過這次回來的也只是聯盟的幾艘船罷了,別的團隊去的不是同一個地方,也依舊還沒有蹤影。
那人是個老實的,把一群人回來的慘兮兮的樣子給形容了出來,听的人大駭還以為他們這次沒有找到食物呢!
不過人安全回來總歸是好消息!
盛雲悠也不管別的,馬上叫人全速往回趕。
回到營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薄景曜睡是正香,不過盛雲悠一推門他馬上就警惕的睜開了眼。
“是我!”
盛雲悠關門走了過去,“可是把你吵醒了?”
見他坐了起來,她拿出日光石照明,給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致命的重傷便把人塞回到被窩。
她自己也脫了外衣鑽了進去,“這兩天氣溫下降的太快了,這邊沒有辦法過冬,我前兒就回了營地那邊看房子去了,明天一早咱們就得趕緊把人遷移回去...
如今這兒已經不屬于安全區範圍了呢,不管是洪水消散還是下雪把水面凍住,這對我們都很是不利!”
說了幾句,察覺到薄景曜的疲憊她便收了聲,“睡吧,明兒還有的忙呢!”
說完她還朝外扔了個助眠的燻香,沒一會兒就感覺到了身邊男人沉沉的呼吸聲。
這幾天大降溫,已經接近零度了,這邊又沒有暖炕和暖牆,實在冷的很,盛雲悠縮在男人懷里也沉沉睡著。
第二天一早,惦記著事的盛雲悠又早早起床,出去安排了一番,待太陽高升親自煮了一頓豐盛的早膳才把薄景曜喊醒。
薄景曜持續幾個月每天都睡不夠兩個時辰,身邊縈繞著熟悉的香味好不容易睡個整覺,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糊,“什麼時辰了?”
“巳時初,還早著呢!”
盛雲悠給他拿了套干淨的厚衣裳,“起來用個早膳吧,待會兒聯盟的人該過來了,別的倒是不急,母親和孩子已經坐船回營地那邊了,咱們坐下響的船回去,有的是時間!”
薄景曜嗯了一聲,任由她叫丫鬟進來伺候。
幾個丫鬟端著淨水進來,等薄景曜洗漱完她們把早膳端了進來便馬上退了下去。
盛雲悠笑著看了丈夫一眼,“你身上的殺氣好歹也收一收,瞧把這些小丫頭給嚇的!”
梅蘭竹菊最大的也才十六歲而已,自然承受不住他那殺氣滿滿的氣勢。
薄景曜笑笑︰“那悠兒害怕嗎?”
盛雲悠搖頭,“我跟著你什麼世面沒有見過,而且你是我的夫君啊,又不是大魔頭,這有什麼害怕的!”
說著把一碗熱湯塞他手里,“嘗嘗看我的手藝退步沒有,好些日子沒下過廚了,天冷手生的很!”
薄景曜接過去一口喝完,“好喝!夫人的手藝不比那些御廚差!”
說著把人拉到身邊坐下,“我吃什麼都成,天冷悠兒莫要去遭那罪。”
盛雲悠傲嬌道,“我也就做這麼一回,等回到營地你求我下廚還得看我心情呢!”
薄景曜笑著拿起筷子,“那為夫得好好品嘗記住這味道了!”
他一邊吃盛雲悠便一邊把這幾個月的事情說了說。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這邊雖然有不少明爭暗斗,但他們三家的聯盟很是堅固,別人自然不敢舞到他們面前。
主要還是說說燕家以和薄景昱和離的事。
薄景昱估計是擔心大哥訓他,也覺得自己不堪打擊的模樣丟臉,連兄長的面都沒見,一早就搶著護送家眷回營地去了。
不過薄景曜也知道弟弟的性子,畢竟以前是學文的,性格優柔寡斷也不是太大的問題,就是擔心他放不下燕思棋,到時候犯錯。
見他把桌上的食物都消滅完,見他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盛雲悠叫人進來把桌子收拾干淨。
扭頭對他笑道︰“我听說你們之前一直處于挨餓狀態,眼下也不易吃太多,不然會傷了脾胃。
先蘊養上幾日,到時候安穩下來,我再叫人多做些你愛吃的!”
見他點頭,她又道︰“昨兒可見到家里幾個皮猴了?上段時間總跟我去釣魚,天冷的很這些小家伙還總想下水暢游呢!”
薄景曜依舊是點頭,“不過孩子們和我有些生疏了。”
盛雲悠嘴角抽搐了下,嗔怪道︰“你好歹把身上的殺氣收一收,孩子們還沒有出去鍛煉過呢!”
薄景曜也沒說自己是故意的,他那會兒見妻子不在,一心便想著休息,他這鐵打的身體已經遭不住了,若他一副慈父的樣子,孩子們都不知道要和他黏糊多久呢!
沒一會兒便有人過來喊薄景曜,薄景曜站起來把儲物袋丟給盛雲悠,“你把一半的東西轉到你那邊去,再挑挑看有甚想吃的!”
“好!”盛雲悠把人送出門馬上就關上房門查探起來。
好家伙,儲物袋擠的滿滿當當的,甚至海鮮比異獸更多,看來他們真在水域困了許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