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莊主見諒,事情緊急,情非得已,日後一定親自上門向莊主負荊請罪,現在還請莊主帶我們去取黑蓮子!”胡秉純的劍刃已經逼近了程灝的喉嚨。
“胡秉純你不要亂來,要是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不但拿不到黑蓮子救人,你和這個老頭都得死在龍泉山莊”。
程郁往旁邊一個僕人耳邊說了幾句,那僕人飛快地下去,而程郁仍是一臉冷漠地盯著胡秉純。
“程郁,你可不要耍什麼花樣!”那僕人突然離開不禁令赫連生生疑。
“黑蓮子生長在後山的白池寒潭之中,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程郁起身帶著胡秉純和赫連生去到了後山的百尺寒潭,還未靠近,便從潭面迎風吹來一陣冷風,現在雖然已經臨近暖春,可走在這百尺寒潭之外不由得令人全身抖,潭水碧波蕩漾,潭面廣闊無邊,一眼難以望盡,如同陷入茫茫江海。
“黑蓮子就生長在這潭中小洲之上,兩位可以自取”,程郁指著潭面中間小洲上生長的一堆綠油油的東西,臉上掠過一絲狡黠。
“程郁,你逗我們的吧,那黑蓮子生在潭中央,可這潭面如此寬闊,我們怎麼過去?這里有沒有船?”赫連生望著這一潭碧水有些著急。
“赫連先生冤枉我了,黑蓮子珍貴,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惦記著它,若是遇到家賊更是麻煩,我若在這里放置船只,豈不是給自己挖坑?因此莊中從來不讓放置舟船,現在黑蓮子就在兩位眼前,若是想要,盡管自取!”其實程郁所言全是誆騙赫連生和胡秉純,這潭水旁邊本來有兩只船只,只是剛才程郁已經讓僕人先來將它撤下藏了起來,而胡秉純和赫連生在此之前從未來過龍泉山莊,因此對這里面的情況毫不知情。
“赫連前輩,你先看著他!”胡秉純把程灝交給了赫連生,自己則走到潭水邊,本來穿著就比較單薄,站在這里望著碧波蕩漾早已經瑟瑟抖。
“胡公子,你要干嘛?”赫連生抓過程灝,而胡秉純彎腰往潭中深望,腳下不停地扭動準備跳進潭水中。
“時間緊迫,要再不下去取恐怕就沒有時間回去了”。
“我們站在岸上已經這麼冷,這潭水寒冷刺骨,你要是跳下去,如何受得了?”
“不管了!”胡秉純說完便一頭扎緊了潭水中,身體被潭水淹沒,如同無數的冰刀子在往自己身上刺,身體不停地在水中抖動,整個人快要麻木,寸步沒能往前移動,在里面痛苦地掙扎。
一旁的程郁則暗自得意。
“秉純你怎麼樣了?趕緊上來,這潭水太冷了,會把你給凍死的!”赫連生一邊抓著程灝當心他跑掉,一邊朝著潭水之中掙扎的胡秉純大喊。
胡秉純正扎在水中,隱隱听到外面赫連生的聲音,可一想到阿史那公主危在旦夕,時間緊迫,強忍著侵入骨髓的疼痛,緊咬牙關不停地往潭中的小洲移動,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胡秉純在里面已經快要耗盡了力氣,而且他本來就有刀傷還沒有恢復,這次受到如此大的刺激,身上的傷口又開始疼痛,還不停地咳嗽,因此游了一會兒就讓腦袋鑽出水面一邊呼吸一邊咳嗽,然後又一頭扎進潭水中繼續往前游,終于游到了中間的小洲,胡秉純兩手趴在上面爬了上去,看著這碩大的綠葉之中包裹的黑蓮子,心中既興奮又感動,趕緊從上面摘下三個成人手掌般大小的黑蓮子,裝入放在身上的袋子里,然後將帶子系在身上,又不停地往回游動。
岸上的程郁深受震動,他本以為暗中將船只撤掉之後胡秉純定會知難而退,或者拖延上一段時間來想辦法,沒有想到他竟然硬生生地撐著游了過去,現在已經取到黑蓮子往回來。
而赫連生的眼神沒有一刻離開胡秉純的視線,見他安全往回游了過來,十分激動,此時程郁悄悄給程灝使了個眼色,程灝現赫連生所有的目光全在胡秉純身上,因此趁他不注意,一下子將赫連生推開,然後退到了一旁,赫連生回過神來,正準備去抓他,可程郁早已讓莊丁備了弓弩,朝著赫連生便嗖嗖地射了過來,赫連生連忙閃躲,快地跑掉,這個時候那些莊丁立刻將弓弩對準正在往回游的胡秉純,許多箭只都往潭中射去,胡秉純在水中十分危險,只好盡量往深水之中游,一支支箭頭落在水面,胡秉純的處境一下子變得十分危險,赫連生見狀著急,也顧不得危險,直接沖到了那些拿著弓弩的莊丁面前,一通砍殺,將他們全部打倒,胡秉純則使勁往回游,終于游到了岸邊,然後爬了上來。
“秉純你怎麼樣?”赫連生抓著胡秉純濕漉漉的衣服。
“還好!”胡秉純身體明顯還在抖,而且不時地咳嗽。
赫連生把手從胡秉純身上拿開,突然現自己手上竟然沾滿了鮮血,再往胡秉純身上仔細一看,原來他剛才在水中中了一箭,只是胡秉純自己悄悄已經將其拔掉。
“你中箭了還說沒事兒!”
“赫連前輩,你不用管我,我實在是有些累了,你帶著黑蓮子回去”,胡秉純準備身體十分疲憊,準備將系在袋中的黑蓮子交給赫連生。
赫連生擋住他的手,然後回頭看著程郁,“程郁,你這黑蓮子雖然珍貴,可也不是仙丹妙藥,我們用你的黑蓮子只是要拿去做藥引,算是珠璣閣欠你的人情,你今天若是執意為難,他日珠璣閣必與龍泉山莊勢不兩立!”
“你們是珠璣閣的人?”程郁有些吃驚,珠璣閣一向神秘,不但江湖中人,就連齊國和周國官兵都能躲則躲,盡量不與他們沖突。
“珠璣閣算什麼,今天你們兩個一個也跑不了”,程灝想著方才被抓之恥,現在對胡秉純和赫連生十分痛恨。
“給我退下!”程郁斥了一聲程灝,程灝乖乖地退到一邊,“怪不得我說你們兩個與常人不同,原來如此,珠璣閣的人果然是名不虛傳,怪不得身處齊、周之界而從來沒有人敢惹,听說闖入雁翎山的人都從來沒能或者出去過,尤其是官兵,我素來敬重珠璣閣的豪氣,今日一見,確是有緣,既然如此,黑蓮子你們自取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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