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爺爺,我想去參加修行,可不可以啊?”在人人惶恐之時,壯娃憨厚的道。
“可以啊,只要你想做的事情,張爺爺都會支持你們的。”張爺爺邊忙著核對帳數,邊回答壯娃的問題。
整個長安城人人惶恐,城門被封鎖了?即便是王侯也不得離去,很多其他國家的王侯大怒,進京面聖,要去放他們走,不然他日將兵臨城下,面對這種威脅,皇帝依然不肯松口。
街道上的人很熱鬧,更多的熱鬧是一種惶恐,很多人都睡在城門底下,希冀什麼時候城門打開,可以立馬帶著子女逃出去。
進來的人更多的是懊惱,他們快馬從其他地方連夜跑死了很多屁馬,奔波過來,長安城竟然是這幅局面。
人人惶恐,更有一些唯恐不亂的人在散播謠言,明天就是宗門招收弟子的日子了,這是一個無眠的夜,個個都睡不著覺,為日後的命運而糾結。
今天晚上,王塵家酒樓下,突然出現了二十多個大漢,個個身體壯實,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
為首者,是一個中年男子,肥碩的身體走路一顫一顫的,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很小的孩子,大概八歲左右,正是啊狐。
二十多個漢子,站在漢子最前面的,是一個全身氣血旺盛的人,是一個修仙者,強大的氣血雖然比不上飛天的白衣弟子,但在凡俗中也不弱了。
“大膽,是什麼人,是要攪事麼?”守在酒樓外的兩個護衛頓時大喝。
沒想到那群人沒有退卻,反而從那修行者身後沖出幾個人,直接把守衛的兩人揍暈。
鐵棍齊出,砸向大門,立刻酒樓的大門就破碎了。
兩只石獅子在修行者路過之後,撇了一眼,被一腳踢倒,那一腳,足有五百斤大力。
“啊!!你們干什麼,還不住手。”
“別打我!”
“快上,啊猴被打了。”
酒樓內,瞬間亂成一團糟。
趙爺爺住宿酒樓,當即就被嘈雜聲驚醒,他急忙安撫被驚醒的客人,連忙沖下樓層觀看怎麼回事。
山哥是護衛老大,當即也被驚醒,如一只人性猛獸,以一挑幾,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
一樓大廳的桌椅被砸得稀巴爛,酒壺等砸碎了一地。
山哥帶著七八人,竟有反撲的氣勢。
“雜碎,敢打到我們這邊來,活膩歪了是不是。”山哥臉被砸了一拳,腫了一個大包,看起來更加凶殘了。
“上,打死他們。”小小的稚嫩聲傳來,啊狐站了出來。
一群人猛撲上去。
“住手,你們干什麼,有什麼話好商量。”趙爺爺匆匆下來。
打斗的人跟沒听到這句話一樣。只有啊狐得意無比。“你個老不死的,閃一邊去。”
山哥英勇無比,被幾人壓制還能反撲。
“別打了,別砸了。”老頭子極為心疼,在一旁尖叫。
此時,那個氣血旺盛看到山哥這麼英猛,竟上前兩步,一只手伸出,山哥被抓得穩穩的,直接摔了出去,砸在趙爺爺身上,無半點反抗之力,如同小雞。
“活這麼大歲數了還那麼吵。”英猛的修行者冷冷的說了這句話,繼續站在一旁。
趙爺爺哀嚎,被那麼一砸,感覺老骨頭要碎了,差點窒息。
山哥更怒了,即將發狂,可是發現剛才被那麼一抓,手臂都斷了。
一群人一擁而上,每人一腳。山哥連忙將老頭護在身下,山哥背上全是鞋印,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打死他們,不要留手。”啊狐在一旁唯恐不亂,高興得大喊。
整個場面極為混亂,整棟酒樓的護衛節節敗退,紛紛被推到角落里踹,個個口吐鮮血。
過了不到一刻鐘,整個酒樓上下五樓,除了房間之外,桌椅全部被砸得稀巴爛,護衛等十多人全部重傷,期間修行者出手三次,其他兩個厲害的護衛全部被重傷,最嚴重的那個直接從三樓被扔出窗。
整片酒樓都是哀嚎聲,外面圍觀了很多人,山哥直接被踹暈了過去,嘴角全是鮮血,身上棍傷不知有多少。
要走時,啊狐沖上去踹了山哥一腳,惹得伏在山哥身下的老頭也跟著慘叫一聲。
“哼,當時要不是你,我就不會那麼丟人。”啊狐恨恨,多踹了兩腳,跟著一群漢子離開。
一片狼藉,過了很久,人們才敢上前將十多個受傷的護衛扶起來,其中七八個被打暈了。
趙老頭子傷得很嚴重,呼吸很急。
“趙爺爺,趙爺爺。”慫娃跑得最快,第一個沖進來。
緊接著,其他幾個孩子都是跟著沖進來。
“老趙?老趙你怎麼樣了?啊山,啊山?”王塵的爺爺也馬上沖了進來,看著老趙呼吸急促的樣子,他心中有太多的怒意。
啊山被打暈了,他們還對老趙下手,太可恨了,一個老人,沒什麼縛雞之力的,這群人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他們都是接到通知,從住處第一時間趕過來的。
對年輕人動手就算了,連老趙都沒有放過,可想而知這些人的人性。
做生意的,明的暗的,可這一次下手這麼突兀,跟特意來打人一樣,打手被打暈了七八個,砸了東西還將人打成重傷,這實在太卑鄙了。
“趙……爺爺?”一聲稚嫩的尖叫聲傳來,王塵沖進破爛的酒店。
“是誰。”王塵怒了,趙爺爺平時對他那麼好。
王塵伸手一把揪住一個看客,那個人都是成年人了,可被王塵一只手直接拉到身前。
王塵的氣勢不容拒絕,那看客很懵的回答了王塵的問題。
“啊狐,你們死定了。”王塵的臉色陰沉無比,稚嫩的面孔上,有著很深很深的殺意。
“小少爺不可。”
兩個護衛急忙上前攔住王塵,可是被王塵一推,兩個人差點摔倒,兩人驚訝無比。
此時的小土娃,有著不可阻攔的氣勢,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小土娃,你給我站住。”張爺爺也發怒了。
王塵走出酒樓的腳步頓了下來。
“對方有修行者,就你這小身板,是想讓人從五樓扔下來麼?是想讓張爺爺白發人送黑發人麼?”
王塵露出痛苦之色。“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回你的房間去,這是大人的事情。”張爺爺的話也同樣不容質疑,他使了一個眼色,其他四娃立刻沖過去,將小土娃推出酒樓,回去住處。
王塵在此刻生出一種無力感,不斷回頭望著破爛的酒樓,那里圍著很多人,直到消失在街的盡頭。
酒樓的事情,在這天晚上鬧得沸沸揚揚,張爺爺去討公道,結果雙方又差點打起來,被趙爺爺忍下來,因為那個修行者又出面了,官府都假裝看不到。
在這年頭,朝廷都不敢怎麼得罪修仙者,特別是那些散修,沒有根基,居無定所,說不定今日被逼離去,改天回來就把你國家給滅了,所以對于這些事情都是睜一直用閉一只眼,能推就推。
早上,酒樓的事情被掩蓋下去了,因為有一件更大的事情發生了,青山宗開始招收弟子了。
青山宗招收弟子,搞得特別隆重,要是送來一個子弟被認可的話,可以領十兩銀子。
這下是真的掀起熱潮了,全城的小乞丐幾乎都不見了……
很多大人,覺得自家的某個孩子日後沒有什麼前途,就紛紛往青山宗送,收了銀子後,嘴里一直念叨著青山宗的好,那些什麼謠言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青山宗招收了一天,足足招收了幾千個弟子,被聚集在一處地方,到時候送往青山宗。
青山宗弄了天地玄黃四個牌子,有四道大門,能走過黃字大門的,才能被收做弟子。
“塵哥,不好了不好了。”慫娃跟個鬼精靈似得的沖進王塵的房間,皮蛋被吵醒,瞪著一雙無瑕的大眼楮,張牙舞爪,很不樂意。
“怎麼了?”王塵急忙揉了揉眼楮坐了起來,生怕听到趙爺爺的噩耗。
“啊狐那一幫人都去參加青山宗的招收弟子了!七個有五個被錄取了。”
王塵立馬松了口氣。
慫娃立馬接下話。“最可氣的是,啊狐居然取得了地字號的牌子,听說那是天賦極高的表現,幾千人中,拿到地牌的,不到五十人啊。”
“現在啊狐被重視,他家酒樓在慶祝,放鞭炮什麼的,還有下人跟我們酒樓炫耀。”
慫娃表現得很生氣,這是連番打擊,剛剛砸了他家酒樓的壞人不但沒有報應,還擁有地級資質,不用與人爭搶,日後定然被重點培養,成為仙人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那你想去參加麼?”王塵想了想,反問。
慫娃一個勁的搖頭。“像我這樣的,定是黃級,到時候估計成一具尸體回來,我還是安安穩穩的好。”
慫娃是天生膽子小,更怕死。
很多人也想到了這點,所以過後的兩天,去的人更少了,招了三天,總共才招了一萬弟子,這對于一個大宗來說,太少了太少了,沒有個幾萬,回去太寒磣了。
他們也真只是堆人數的,青山宗內圍活動地域就有千里之大,若是只有幾個弟子,實在顯得太過死氣沉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