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忘猛地抬頭看向池司爵，眼神有幾分訝異。
但很快，他笑了。
笑容里有一種仿佛被理解了的解脫感。
“好。”片刻後，他盯著池司爵，低聲開口，語氣堅定，“我答應你。”
池司爵這才不多看且忘一眼，牽著不情不願的甦悠悠出去。
兩人來到車子上坐下，甦悠悠才忍不住開口︰“池司爵，我們剛才為什麼不跟師傅問清楚？師傅很明顯知道我體內那股力量和左離記憶的問題。”
“因為他不會說的。”池司爵淡淡道，“不過你放心，無論你身上這股力量到底是什麼，他不會讓這股力量傷害到你，不然，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話說到後半句的時候，池司爵的眼底閃過一絲濃烈的戾氣。
甦悠悠一愣，突然想起池司爵離開前跟且忘說的最後一句話，她忍不住問︰“池司爵，你跟師傅說的最後一句話什麼意思，什麼叫讓他也失去他最重要的東西？”
“我的意思很簡單，如果你體內的那股力量會傷害你，我就會讓他的阿離也承受一樣的痛苦。”
“阿離？”甦悠悠一愣，“可是阿離都已近個魂飛魄散了啊。”
“不，她會回來的。”池司爵的語氣不知為何，特別的篤定。
甦悠悠訝異，“你怎麼知道？”
“猜的。”池司爵淡淡道，“因為如果她不會回來，且忘為什麼要等那麼多年？”
甦悠悠一下子愣住了。
是的，師傅的生命很長。但說實話，就她跟著師傅的這些年，她實在看不出來，師傅對長生這件事情有什麼渴望。
他每天的生活低調乏味，甦悠悠甚至都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持續一百年有什麼意思。
但池司爵的話，讓她突然明白過來。
師傅說不定不是為了長生而長生，而是一直都在等左離的回來，所以他才可以忍受這樣漫長的孤寂。
“可是……”甦悠悠還是忍不住皺眉，“左離不是已經魂飛魄散了麼？就算是她的靈魂碎片強大到能夠保留下來，這靈魂碎片也不可能重新凝聚成為一個完整的魂魄啊。”
“我不清楚。”池司爵淡淡道，“魂魄是否能夠凝聚，術法上一直有爭議性，不能說不可能，只能說就算有這種可能也絕對不會容易。但如果是且忘，我相信他有這個足夠的能力和耐心去做到不可能的事。”
甦悠悠意識到池司爵說的是對的。
如果是師傅，就算逆天改命，他恐怕也會將阿離給重新帶到自己身邊。
從這一點上來說，其實師傅和池司爵本質上都是一樣不听天由命的霸道個性。
因為且忘知道阿離會回來，所以池司爵剛才的威脅才有力度。如果甦悠悠有個三長兩短，以池司爵這個瘋狂的個性，的確是會不顧一切f ch u，讓且忘也失去最重要的阿離。
“好了。”池司爵突然驀地開口，一下子將甦悠悠的思緒給拉了回來，“不說且忘和左離了，我們來說說，小喬的那個預言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