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的增長越發覺得時間太快,小時候的記憶里總希望自己快快長大,年出二十對于時間的撲捉特別意外。“時光飛逝,光陰似箭”這些關于時間的理解小的時候是無法切身感受體會的。
“年關”成了一個結點,是一次自我回顧的檢驗,也是展望來年的經驗積累。同時也是傳統文化的精髓延續。對于“年”我的認識和理解有些淺顯,年的味道每個人感知的都不一樣。城市的“年味”最先感觸的是商家,忙碌的城市,沒有太多時間布置屬于自己期盼的“年味”,時代發展和進步快節奏的生活方式,“年味”在城市里成了一種“消費”理念。我不太喜歡這樣的感覺。
這個時候的農村已經開始預備各種過年的氣氛,“食物”是過年的關鍵也是必不可少,就像“舌尖上的中國”地域的差異形成不同帶著“年味”的喜慶。不論貴賤在一年的結點上每個人的心靈都是純淨的期許,“年”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意義!
外頭過的年都是部隊的氛圍,雖然不能在家卻也溫暖,是一種不一樣的味道。今年,李桀讓我去她家過年,她們的“年味”無從感覺,很期待也好奇她們的“年”。
年末李桀也放假了,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比以往多了很多。是認識以來在一起最多的一次。
今天她想出去轉轉。
我們呆的地方屬于這座城市的南區,去的範圍也就在這個區域。
她不上班我們的行動也慢了下來。冬天里逛街選擇天氣好的中午出行,她需要買的東西不多,過年新衣是我們今天出行的主要目的。
經常和李桀去的廣場周圍是一個商圈,很繁華,離我們也很近。我和李桀上午在家里自己做的吃過飯,十一點出發。
廣場上人很多,看樣子購物者居多,商場張貼著各類促銷hu d ng的海報,都為這個盛大的節日營造氣氛,“消費”在這個即將到來的節日里成了主題。商場里擠滿了人,像村子里趕集一樣。這些年國家富強人民生活水平得到了提高。這是城市給我最深刻的映像,我想那些來自農村不願意離開城市的原因和這些美好的生活有很大關聯。
我想起了在家的父母,不知道他們在干嘛,心里糾結了一下。
李桀在花錢方面很節制,不需要的她不亂買,買衣服也是,她總要貨比三家,挑最便宜的,和我一起出來因為性格原因,我總希望她買自己喜歡的不要在乎價格。我對這樣的消費沒有多少熱情,不是很需要一般不會買。
和李桀轉了一大圈,總算有收獲。
我很好奇女人為什麼走路會累,逛街卻一點都不累。
她的衣服基本上告一段落,然後是化妝品。經常來商場品類變化也不大,買必需品都會去老地方。給她買完東西,已經下午四點了。逛街不覺得時間過得慢。轉了半天她也累了,我也餓了。和超市一排有間德克士,進去人太多,排不上號,從德克士出來我看見門口貼著一張招聘海報,因為過年他們不關門現招聘ji n zh ,我想這個工作合適我,我在門口記di n hu 。
李桀問我“記這干嘛,你又來這里打工呀?不知道你每天想啥呢”
我沒理她,記了di n hu 號碼。和李桀去地下商城的美食城歇一歇吃飯。
這座城市美食很多,小吃也是遠近聞名。
只是我對吃感覺不大,始終覺得吃什麼到最後的結果都是一坨。
李桀喜歡吃這些小吃,mi n p 、麻辣燙、砂鍋、冒菜、串串,還有很多我都叫不來的,這些就是火鍋的延伸,只是換了吃法而已。看著她吃的很香,買了她想要東西,我很高興。
回來後,她一個勁的試衣服問我好不好看。傻傻的感覺她像個小孩兒。
除了忙一些事情,回到家里就剩下愛了。累的時候來一次會感覺特別輕松。我們倆在這個事情上特別有默契。
清閑的日子並沒有讓我覺得生活的快樂,多了很多預想不到的缺失。也許只有忙碌起來會讓我感覺充實。給德克士打了di n hu ,讓我早上十點過去面試。雖說面試過,但沒有真正入職所以不知道具體的事項。
上午九點半到了德克士。屬于德克士的早餐時間已過,店內工作人員看見沒幾
個人,但都很忙碌,沒有一個人是閑的。一個稍胖的女人問我
“您好,請問您點餐嗎?”
“您好,我是來面試的昨天打過di n hu ”
“哦,那你稍等一下”
她進到工作間,又出來,拿了一張表遞給我
“你先把這個填寫一下”
這是一張個人簡歷表,出來也沒帶筆就問“您好,請問有筆嗎?”
這個胖女人看著說“面試不帶筆,來干嘛來了”
我很無奈的說“不好意思,走的著急忘了,那我出去買一支去”
胖女人撇了我一眼,口氣很硬的說“不用了,你等一下吧”
“哦”有點被這個女人嚇到了,真的很奇怪她為什麼是這樣的口氣。
她進去半天才出來,遞給我筆,又回到了工作間。
我填寫完後,找她,找不到了。有個工作人員說,“你稍等一下,她今天心情不好,我去叫她”
原來如此,心里暗暗笑了。
胖女人出來後接過表看了看說“我們這安小時計算工資,一小時65元,國家法定假日雙倍工資,每天三班倒,每周可以休息一天,不管吃不管住,如果你沒問題,明天早上九點之前過來上班”
這是我退伍後的第一份工作,心里很激動,不懂這里的規矩就說“沒問題”。
然後她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呆了不到一個小時,發現這里頭的員工沒有一個偷懶的,他們無論男女穿的工衣都是一樣的,從外表看真看不出他們誰是管理者和被管理者。這里的一切讓我產生了好奇。
出了德克士感覺有點冷,他們穿的卻是短袖。
這個世界真的很奇妙,奇妙的讓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心里還想著自己的創業,這份工作對我只是一個學習鍛煉的過程。我沒有在乎能賺多少錢。
有了工作,心里踏實下來。不管好與不好,不用每天閑在屋里。
第二天,早上八點到了德克士,還是那個胖女人,又給我拿了一張表,這是入職表。我又沒有帶筆。她沒說話就給我拿了一支筆過來。態度真實斗轉,我有點驚奇。她看著我填寫好,跟我交待了一下規章制度“上班時間會有排班表貼在更衣室,上班時間不允許遲到,遲到扣五十,一會兒我給你拿工衣,你先跟著王經理去錄指紋打卡機”然後一個叫王經理的男人帶我到工作間錄了指紋,他告訴我,每天打卡時間根據排班表時間打卡,不能遲到早退,中午吃飯時間也要打卡。領會了規矩後,胖經理給我找了一身工衣讓我試穿,大小差不多合適。穿好工衣,胖經理說
“我叫啊普,咱們這里不是家族企業不允許員工之間稱呼什麼哥,什麼姐,叫名字就可以,咱們這里沒有等級之分,哪里需要就去哪里”
說完又叫來一個員工
“啊星,這兩天你負責帶帶新來的同事”
阿星說“好的”
啊普說完話又去忙去了。
啊星說“你叫什麼”
“叫我小兆吧”我說
阿星告訴我他就要離職了,大概講了一下說,這里也沒啥,就是看別人怎麼做,自己也怎麼做。
啊星先從打掃衛生開始教我。
先是擦桌子,規範動作是z字型要領,不能來回擦,那樣擦不干淨。說實話我試了一下確實這樣可以擦干淨。
接著是拖地,拖地也是z字型拖法。他告訴我有客人的話,不要拖地以免客人摔倒。
最後他教我打掃廁所,客人多的話半小時進廁所打掃一次,紙簍滿了就要打包,扔掉。
中午的時候,客人開始越來越多,阿星帶我著收拾餐盤。
快餐不僅做的快,吃的快,而且收拾餐盤也很快,這個快我覺得就是所有的東西都是半成品,所以做起來很快。
沒有客人的時候就要站成一排,有客人進來要喊“歡迎觀臨德克士”。這一切都很正規一樣,和當兵有點像。
我喜歡動手做事,所以這些工作都能很快上手。阿普看到我很勤快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好,開始教我一些東西。啊普是這家店的人事經理,在這里已經七年了,是本地人。
今天上午的工作很充實,在這里上班中午不休息,吃完飯稍事歇息進入工作狀態。
這間店緊挨著超市,最近又是人們采購集中期,客流量特別大。
我發現工作和不工作的卻別在于運動。人只要是運動的,身體每個細胞、每根神經、每一次的心跳、不間斷的思考都會活躍起來。你會覺得快樂,覺得活著是有價值的。
一通忙碌,到了晚上我還要學習一項任務,那就是“打烊”。
因為是新人,每個步驟環節都得走一遍。
“打烊”其實就是關店門。但德克士卻有著嚴格的工作流程。
首先還是衛生清理,大廳地面、桌面、衛生間。還有操作間的,操作台、油車、洗菜池、地面。然後就是垃圾桶都要保持干淨的,每天下班的時候都會有一個收垃圾的人準時過來。
每一項簡單的工作會有專門的輪值人員負責,所以打烊時都是各施其職。在這里工作說實話,需要的是緊密的配合。
一天的學習適應,總體感覺良好。晚上不舍得打車回家,就選擇走路回小屋。晚飯沒吃,心想李桀沒上班應該把飯做好了等我。
小屋的燈是黑的,開了燈李桀已經睡了,我還以為她不在家。她什麼都沒做,連杯熱水都沒有。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無法理解這樣的對待,但我什麼都沒有說。
燒了水,泡了一桶面,洗涑了一下。躺進被窩是涼的,過一會兒她又轉過身說“要”。
第一次覺得男人的累女人永遠不會明白。
第二天早上起來特別的累,一下心中沒有精神。我起床了,她還在睡覺。
再外頭買了兩個包子一杯豆漿,算是早餐。
今天要學的是“開店”,“開店”相對簡單點,還是打掃衛生,只是這次要把門、玻璃、前台收銀,都要擦一次。每次都會有值班店長檢查。
開店後就呆呆的站在大廳,等待客人光臨。整個流程基本上就是這樣,就這樣一天、兩天、三天,然後被安排到操作間學習炸各種半成品,這個就有點技術含量了,不僅需要掌握每個品種的炸制時間,還要給這些半成品上漿。每個動作都需要標準操作。
德克士,相比肯德基和麥當勞檔次略顯不足,但也很厲害了。其實我發現他們的半成品都來自一地方,不曉得肯德基和麥當勞是否也是一樣?
幾天後,我才知道“德克士”是台灣企業屬于“頂新集團”,就連康師傅也是。原來我看不到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呆的時間久了,大家也就熟悉了。原來這家店不是直營店而是個人加盟店。三個老板,其中一個人出面,每個月只來一次,除了“定量”他什麼都不管。據說每年淨利潤三百多萬,當我由衷的感嘆時,有人悄悄說這兒的老板很不一般!
德克士的感覺還是不錯的,年輕有活力,這地方流動性也大,能堅持下來的都是不錯的,阿普跟我談過很多次,想讓我干下去,到時候做個經理沒問題。但我始終不太喜歡這樣的模式,“古板不夠人性化”是我這段時間的認識。
思路決定出路,人該有多大格局?我也不知道,只是沒有找到喜歡的。
天氣越來越冷,就是一直不下雪。今天是除夕,但我沒有一點過年的感覺。德克士的人晚上聚餐aa制,我要去李桀家過年,就沒參加他們的聚會。
下午六點我到點下班,李桀已經回去了,她說什麼都不需要買,我以為她家會是盛大的除夕夜。到了她家門口,門口沒有對聯,進了院子啊汪叫了起來,院子里也感覺不到節日的氣氛,沒有燈籠,只是客廳亮著燈,在外面听見電視響,進到屋子里電視開著,李桀從廚房里端出一大碗餃子,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用遙控調到中央電視台,落寂的心想找到一點過年的味道。李桀讓我調的聲音小一點,因為她父母已經睡覺。看著一大碗煮出來很久的餃子,我吃不下。
德克士里頭熱外頭冷一時不適應感冒好幾天李桀也沒問過,沖了杯三九感冒靈,李桀說“大過年的吃藥不好,預示著一年都會生病”。可真的特別難受就沒理會李桀,她一臉不屑。我們沒說一句多余的話。
看著沒有太多意思的春晚,我編了一些短信,給戰友朋友親戚群發過去,又給父母通di n hu 報了平安。
李桀有點不耐煩了,讓我去休息,我 坐在沙發上等待凌晨十二點的鐘聲,外頭煙花爆竹聲聲四起,異鄉的自己感覺到了孤獨,寄人籬下。
我嘗試著用他們的風俗習慣安慰自己的情緒。
晚上怎麼也睡不著,明天是早班,還要早起,睡覺的時候李桀沒有tu y 服,我們心里有了隔閡,只是我不確定什麼時間。
天還沒亮,我就起床坐上公交去上一個沒有意思的班,好在時間也不會太多。
今天店里客人不多,這是法定假日的第一天,一個hn的經理叫我和他一起去超市買點東西,超市的生鮮處排滿了人。
李桀打di n hu 讓我下午下班後去他家吃飯。(還在一起心想不要計較太多,怎麼說也過年了,不買點東西去也不合適,就順便也采購些東西)。
那個hn經理買了些涼菜,我也準備來點他卻說“小兆,你不用買了我多買點會去咋們分吧”,我說“行”。只見他裝了半袋子涼菜然後拿過去讓超市的人稱重,沉重的女人沒有封口只是從電子秤把沉重標簽貼在袋子上然後又往袋子里裝了些涼菜。我有點看不懂了,出了超市他才說那個稱重的女人是他姐。
心中恍然,真覺得沒必要。
下午下班的時候,我找這個hn經理分涼菜,他卻說他老婆剛把東西拿走了他忘留了。真是有些看不懂了!
我自己買了些李桀愛吃的,有青蝦、整雞、牛肉、臘腸還有鯉魚,還買了兩桶果汁。沉甸甸的坐著公交去了屋檐下。
她們家還是很冷清,也沒什麼客人,她媽把我買的東西準備了準備,他爸爸在一邊清洗帶魚,我說我來吧,她爸爸說不用。
總算是有那麼一點氣氛了,我還是覺得這是他們這里的風俗習慣。
飯菜好了,看著卻不香,勉強的吃了幾口。因為感冒沒好就沒和她爸喝酒,李桀吃的很開心。我其實真的很羨慕她的性格?
“過年”就這樣在平淡中度過,沒有喧囂、沒有你來我往,在人家的屋檐下度過了一個再也不想重復的年。
這個結點不論你用什麼樣的方式對待,終究還是會過去。不論貧窮富貴等待你的都將是新的開始,借著新年啟始慢慢的打開了這扇通往彼岸的行程…………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