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心,站在十字口,選擇屬于自己的輝煌。“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詮釋著一顆不甘的心。
第一次自己做決定選擇自己的命運。心里有些膽怯,因為接下來的路只能靠自己了。“部隊”這座鋼城,在h p ng年代里成了很多人“命運轉折”的“站台”,對于農村戶口的我們,接下來的路注定要在平凡的世界里走出一條不平凡的路來。我深信不疑的對自己說“一切盡在掌握”。
都說6月份是大學的“畢業季”,那麼12月份可以說是部隊的“退伍季”。坐著這輛不曉得開了多少年的2020,緩緩的進入火車站廣場上的停車場。停車場停滿了軍車,都是各大單位的送站車。杜江和張宇幫我拿上行李,光輝和張偉讓我們先進去,說一會兒在候車室踫頭,說著他們轉身離去。張宇說他們要去送一個新兵連的戰友。火車站人來人往的人群里多了很多省軍區的糾察,他們的工作是維護現場秩序,保障退伍工作的順利開展。過了安檢,我們進入軟席候車室。火車站最醒目的地方,懸掛著表,潛意識的傳達著時間的重要性。鐘表顯示bj時間19點45分,距離發車時間還有20分鐘。找到空位剛坐下,一位身著時尚外衣,短發摩登m i n 面帶笑容迎面而來,原來是衛生隊的周醫生,她還在休產假期間有半年沒見了,在衛生隊一直都特別關照我,她把我當弟弟看,一直希望我能留在部隊套到三期士官然後轉業。選擇退伍,身邊的很多人都不理解。也許做決定就是這樣,不需要誰去理解。對于選擇退伍,我沒有太多的遐想。外面的世界充滿了色彩,吸引著每個年輕的心,就像火車站的人流,都在努力的奔波著追尋自己的夢想。或許只有時間會驗證事實的緣由。只覺這五年過得太快了,快的有點看不清自己。看到的周醫生換了一身便裝都有點陌生的感覺,也許是看久了她穿軍裝的樣子,也許是和她不一樣的級別至始至終都不能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這份關系,或許保持距離是一份內心的尊重。
周醫生還特意買了些特產,我起身去迎她
“周醫生這麼晚了你還過來”
“我也沒啥事,走你也不說一聲,要不是隊長說,我還以為你留下呀”
事情已經決定了,不想去在糾結這個事。于是我笑著說
“周醫生,坐下說吧”
周醫生看著我,邊搖頭邊說
“你呀,不知道說你什麼好”說完把手里的東西遞給我。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誒呀,周醫生你這是干什麼,你過來我就很感動了”
“不是給你的,是給你爸媽的”話剛落,上前打開我的行李箱,我趕忙去弄,她推開我,讓我坐著,我回到沙發上,看著她把東西放進去。
她轉過身問我
“幾點的火車”
“8點05分”
她看了看表“哦,快了,再有10來分就能檢票了”
“嗯,周醫生你也坐吧”
她剛要坐,政委陪著一個領導走了過來,我們趕緊都站起來。
政委看見周醫生,笑著說
“周醫生,你這是代表衛生隊來送老衛生員來了”
周醫生甜甜的說“是的,政委”
政委和那個領導一身酒氣,分別和我握了握手
說“回去好好干,路上注意安全”
“是,政委我一定好好干”
然後政委就和那個領導走了。周醫生有點尷尬,因為她的產假早就到了,該上班了,可一直沒上。過來送我撞見了政委,她顯得有點不自在,一個人坐到沙發上右手拖著下巴傻傻的看著檢票口。我知道,她心里有事。以前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給我打di n hu ,今天這樣的場合,我只能心里替她難受。
我還沒緩過神來,杜江和張宇就說“行呀,旋子,又是m i n 醫生,又是常委,今晚上你面子夠大”
我苦笑了一下,沒待要理他倆。
距離開車還有十分鐘,軟席提示開始檢票了。周醫生也走到我跟前要幫我拿行李,正準備過去檢票,首長和其他幾個常委走了進來,他們像是趕場一樣很著急,首長走了過來,手搭在我肩膀上說“一路平安,到家了給家里帶個好”,看著首長的眼楮我點了點頭。首長轉身走向進站口,其他幾個常委緊隨時候,後勤處長對我說,“首長還要去送下邊一個營的退伍老兵,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家報個平安”說完他們就進站了。我看了一下表都已經58分了,時間有點緊張,杜江和張宇幫我提上東西,周醫生拉著我進站檢票。
軟席候車室有個好處,三分鐘就能上月台,這是火車站專給退伍老兵t g ng的一條綠色通道。
到了站台,找到車廂,杜江和張宇幫我把行李拿到火車上,安頓好我,離發車還有三分鐘,這時,乘務員提醒送站的下車,他倆趕緊往下走,我的位置正好在窗口,周醫生站在下邊一直看著我,“提醒我把行李看好,晚上多穿點,別著涼”。光輝和張偉也跑了過來,給我買了些吃的,從車窗上把東西遞給我,讓我路上吃。一陣酸楚,想要用眼淚表達我的心情,他們幾個站在外頭看著我一個勁的傻笑,眼淚都沒擠出來,弄的我很沒面子。外頭電鈴震響,火車慢慢開動,站在窗口和他們揮手道別,他們幾個已經轉身離去。原想會嚎啕大哭到不舍,卻是這樣一番場景。心里對他們的表現有點小失望。一個人悄悄的坐在位置上,看著車窗外的夜一直往後倒。想起了,前年送一個戰友的情節,站台上整齊的隊伍唱著軍歌,火車上的退伍老兵哭的稀里嘩啦,轉站的行人都被感動流涕。我一直以為我的退伍也該是這個樣子。
短暫的離別後,開始反哺歸真。期待的美好和現實的相遇,不止一次的證明我要學的東西太多了。
有人說,選擇遠大于努力。階段性的選擇,生命的價值和活著的意義,表露出了頑強的斗志。暗自告訴自己“選擇退伍”是對的。折騰了一天了,離隊的這些日子里,所有的所有都是過去的事了。接下來,不管前頭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深淵,都需勇往直前。
列車駛出車站,開始加速。乘坐的這節車廂里,還有一群退伍老兵,本來大家都不認識可因為都是當過兵的人,之間沒有太多陌生感,聊天中得知,他們是從xj下來的,一個個皮膚黝黑,說話干脆,一看就是練過的。他們圍在一起打牌,喝著啤酒。時不時的和我說上幾句話,還遞給我一罐啤酒,我把光輝和張偉買的吃的拿出來給他們分著吃,一下感覺關系又近了一步。因為這節車廂都是退伍軍人,我們享受著一個違反原則特殊的待遇,“可以在車廂里抽煙”。有個退伍老兵從口袋里掏出一包“天山雪蓮”給我抽了一支。我回敬他們每人一根“一枝筆”。當兵的就是這樣純真可愛,因為一樣,因為年輕,沒有拘束。其中一個老兵,可能不喜歡打牌,坐在我的對面,和我說他們的部隊,他告訴我,他們部隊管理和日常訓練特別嚴格,他們外出購物不允許和當地商販討價劃價。幾句簡單的話,我心中無比敬仰,他們是英雄,而我什麼都不是。他向我了解我們部隊的情況時,我不知道從何說起。淡淡的回答他,我在機關,沒你們嚴格。他用羨慕的眼神看著我說“在機關那一定很舒服吧”,我突然看不上這個老兵,我沒有辦法回答他,拿起啤酒和他走了一個。彼此陷入沉默,人性再一次暴露了弱點。列車勻速前進,我閉著眼楮感受著火車和軌道合奏的“咯 ,咯 ”伴隨著夜晚的寒風,消失在遠去的城市里。我的心變的安靜起來,他們大部分人已經入睡,還有幾個人在那里打牌喝啤酒。他們快樂的樣子,心生羨慕。人生路上,需要執著,也需要正確的心態。心態決定成敗,他們已經贏了。
年末的12月份,不太冷的季節里,留下了太多太多,年青該是什麼樣的足跡,我不大知道。可能每個人的選擇不相同,經歷和面對的就有了區別。火車站流轉的人們,我沒有辦法體會他們的境遇,但他們促足流淚的那一刻,我知道他們不是被這樣的場景感染,而是透過這樣的場景觸發了淚腺,在內心的某處他們似乎看到自己經歷選擇和離別時的感傷。
生活本真的不是幻想的揮發,而是慢慢體會後的領悟。
安靜的列車上,沒有了喧囂,困乏的自己難以入睡。我想清空自己的腦殼,用時間和經歷填滿**的貪婪。
年輕的自己,一個人、一顆心,欲帶兵氣沖殺出一條“血路”,在我的藍圖里,思劃著父母、兄妹、朋友、戰友在我成功後的改變。思緒變的越來越模糊,和夜一樣黑,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听不見,什麼都想不起,有點累,有點累,有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