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里的任何工作都提不起興趣,一心盼著支援項目可以早些結束,真是煎熬啊。我很想念曉慧,也頻繁地打di n hu 給她,而她顯然就沒有像我這樣積極。像我這種沒怎麼經歷過男女感情的人,不怎麼會甜言蜜語,戀愛技巧啥的更是一竅不通,我想這也是最終沒能把握住這段感情的原因之一吧。
到了收工閑下來的時候,日子更加難熬。在三峽的時候,我還能每晚堅持看看y ng y ,或者復習一下專業課,這里完全靜不下心來。離工地不遠的地方,又很快形成了一個類似陳家沖的集市。有次在集市西北邊的一家理發店,我認識了一個女的。倒不是我刻意去結識,而是這個女理發師太健談了!像我這種悶葫蘆,一次理發下來,家庭出身工作簡歷等就被她打听了個十足十。于是,我成了這里的常客,隔三差五跑過去和她聊聊。這女生長相很一般,而且皮膚帶著yn這一帶特有的黝黑。她帶著個五六歲左右的小女孩在這里,據她講是和老公離了婚,獨自在這邊帶著小孩開個小店。
有次晚間,她看店里生意不好,想喊我去唱歌去。我說小孩怎麼辦?她說可以托給隔壁的熟人。我想也好,好久沒去唱歌了,嗓子有沒有生疏啊。跟著她去集市中心的一家歌廳,老板店員都認識她,還很客氣。這令我很意外,等到她點了一首宋祖英的《辣妹子》唱完了,我在震驚中明白了。她的桑音實在太出眾,和原唱幾無區別,真是人才啊!諾大的歌廳本來人少,門前人流如織,等她開唱,已經吸引了很多人駐足前來听她表演,可見並不是我一個人認為她唱的好。原來這個女生的到來,可以吸引人氣,怪不得老板對她這麼客氣。看來,人才實在太多了,而這份才華會不會有機會被充分展示,實在是運氣的成份佔大頭啊。
自從和她唱了一次歌,我就經常跟她一起出去歌廳,反正我也很無聊。在小灣工地三個月,我接觸最多的人就是她,在這邊的日子不再那麼孤單。我和她之間就像兄妹一樣,我想她有喜歡我的成份在里面,不過她知道我很快會離開這里,也知道我三峽有個女朋友,能很開心地做朋友也算緣份。那天下班和同事去買點東西,經過那家歌廳,好奇地朝里望了望,卻發現她正坐在一個男人懷里**。我絲毫沒有指責她的意思,只是覺的人生艱辛。她在這個地方,為了生活,也有她自己的生存方式吧。
十月份,我們一行人回到三峽。那感覺真像從窮山溝回到了風光旖旎的小鎮,半年經歷了兩個世界。這時候聯營公司中標了右岸壩體三期工程,意味著我們可以繼續在三峽工作到07年。我猛地想起一件事︰如果三峽建設結束了,我不得不離開這里去其他地方,曉慧怎麼辦?她不可能跟隨我漂泊在外吧!以前是真傻啊,竟然沒想到這一節。我覺得自己徹底迷失了,很想要一個安定的家,但從來沒感覺離這個目標如此之遠。
回來後三天,才又見到了曉慧,我們彼此都淡淡地,已經沒有了熱戀的感覺。可奇怪的是,正是這次見面,我們第一次發生了關系。我們明知在一起的可能很小,卻還是自然而然發生,並非是因為不想為這段感情留下遺憾,或者因為彼此都寂寞了太久,而是想通過這次親密接觸,挽留這份感情吧。那個晚上j q ng過後,我試探地邀請她隨我回qh見見父母,她愉快地接受了。
月底,我請了假帶著她回到qh。我只告訴我家人談了個對象,並沒有提其他事情,所以我父母很開心,對曉慧也特別滿意。我帶著她去了qh湖和塔爾寺,還有我們縣的北山森林公園,再逛逛西寧,甚至帶著她去爬了我很喜歡的老爺山。曉慧開始的幾天很開心,我們快返回三峽的前兩天,她接到了她父母來的di n hu ,而且是避著我接的,我猜她有事瞞著我,隨後她也坦白說這次跟我回家來,她家人不知情。她們一家人都覺得她姐夫的想法是對的,曉慧不可能跟著我一輩子去鑽窮山溝,因而一致反對她和我在一起。甚至是我答應入贅,他們都不會接受了。我這幾天心里升起的希望破滅了,整個人如墜冰窖。是啊!我現在是個漂泊的人,拿什麼給人家幸福呢?
所以回到三峽,我已經決定盡快離開這里了。我想離開水電行業,去一個可以安家的所在。我想去一線城市闖闖,說不定那里機會多,我能安身立命,安家立業。說不定通過我的努力,和曉慧的事峰回路轉了呢!當然,我也知道這事幾乎不可能。這時候選擇c zh ,我連正式的編制和工作都沒有,說好听些是闖蕩江湖,說難听些,真是前途未卜,吉凶難定。
接下來的半年,我發了三封簡歷並無奈等待,目的地是北上廣,而sh的一家單位最先回復我去面試,時間是2005年五月。曉慧同意我去,因為她很愛那座城市。前面說過,她在sh徐家匯打工三年,以為這個她很喜歡的地方,我去了會成就我,並成就我們的感情。我冷靜下來的時候想的是︰在一起都不能拿到那個彼此承諾廝守一生的本本,離開這麼遠,真的有機會嗎?……听說時間和空間最能磨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