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闕春

59.059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九斛珠 本章︰59.059

    此為比例最低的防盜章, 時間24小時,敬請支持正版^o^  驛站之內,燈火通明。

    隨同太子謝珩前來的那位神秘姑娘又被劫走了, 據侍衛回報,劫走她的又是賊心不死的西胡人。隨行官員被驛站的動靜所擾, 都從夢里驚醒, 出來瞧瞧,听見這消息時面面相覷,各自心驚。

    謝珩立在堂前, 臉色陰沉, 顯然為此惱怒。

    追捕賊人的侍衛派出去了不少, 卻還都沒有回音, 驛站之內鴉雀無聲。

    忽然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韓荀快步進入, 臉色頗為焦急。

    謝珩見狀,轉身進了旁邊靜室, 壓低聲音, “何事?”

    “殿下, 傅伽羅那邊出事了!”韓荀湊近, 低聲道︰“杜鴻嘉發了哨鳴示警, 必是中途出了意外,原先安排的人手恐怕難以應付。陳光和岳華都隨同護送, 他既然示警, 想必十分棘手。”

    謝珩面色微變, “誰的人?”

    “西胡。”

    謝珩聞言,眸中霎時堆積了濃雲。韓荀見他似要出去,情急之下一把揪住他的袖子,“殿下去做什麼?”

    “救人。”

    “殿下!”韓荀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是這般反應,將他袖子抓得更緊,聲音低而急促,“杜鴻嘉、陳光、岳華都在那里,另外還有二十名侍衛,他們都難以應付,必然是對方來勢凶狠,極難對付。殿下身負議和的重任,決不能以身犯險!微臣來報這消息,只是想請示殿下,我們是不是該撤了人手?”

    “撤了人手?”

    “殿下此行帶的人不多,若是損傷過重,對殿下有害無利。不管北涼和西胡為何盯著傅伽羅,她再要緊,還能抵得過家國大事?何況今晚的動靜這麼大,北涼若真心想要傅伽羅,听說她落在西胡手里,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屆時他兩國相斗,咱們坐收漁利,豈非上上之策?如今騎虎難下,情勢緊急,殿下應當順水推舟,放任傅伽羅被西胡劫走!”

    “先生言之有理。”謝珩聲音沉悶,就在韓荀松了口氣時,忽然甩脫他的手臂,大步朝外走去。

    韓荀大驚,追隨而出,“殿下!”

    謝珩腳步飛快,轉眼就已立于廳中,朗聲道︰“今晚驛站之事,悉听韓荀調度,違令者隨其處置。戰青——隨我走!”他大步朝外,飛身上了馬背,不待韓荀再說什麼,已然絕塵離去。

    韓荀匆匆追出去,卻早已不見他的蹤影。

    *

    曠野之間,夜風漸冷,天上雲層愈積愈厚,漸漸遮住月亮。

    伽羅緊緊伏在馬背,極力將自己縮作一團。

    杜鴻嘉、陳光和岳華與隨同而來的近二十名侍衛肩背相接,將她護在正中。

    而在外圍,百余名西胡人各執彎刀,攻勢凶狠。他們顯然訓練有素,不止身手利落凶狠,相互配合得也極好,雖有謝珩精挑細選的侍衛阻擋,卻還是漸攻漸近,將圈子壓得越來越小。

    北地深夜的風冷颼颼的刮過臉頰,冰涼入骨。

    伽羅伏在馬背,手中握著謝珩給的b  sh u,鼻尖竟自沁出細汗。

    駿馬在激戰中受驚,在原地團團亂轉,伽羅一顆心吊在嗓子眼,瞧著那些刀影劍光,心驚膽戰。凶猛的圍攻下,侍衛們應付得越來越吃力,彎刀劃出傷口,有血滴濺來,落在伽羅的臉上,溫熱濡濕。

    她緊緊的握著韁繩,猛然听見遠處有極低的 哨響起,迅速逼近。

    伽羅不知來者是敵是友,卻見侍衛們陡然煥出精神,分了數人,往 哨的方向聚集。

    不過片刻,勁弓破空的聲音傳來,在西胡人的慘呼中,有人縱馬馳來,從侍衛拼力破開的豁口中闖入。他的身體伏得極低,一身漆黑的衣袍獵獵鼓動,經過伽羅身邊時一把將她勾入懷中,搭在他的馬背上。

    伽羅方才被繞得頭昏眼花,倉促中但見一柄漆黑的鐵扇揮舞,從扇柄突出的利刃挺在前面,果決而迅速的沖開阻攔,于飛濺的鮮血之中,突出重圍。

    杜鴻嘉與戰青聯手善後,攔住意圖追趕的西胡人。

    身下的馬疾馳如風,顛得伽羅幾欲嘔吐,而刀劍聲卻迅速遠去了,最後只剩風聲在耳邊呼嘯。

    *

    伽羅再次觸到地面時,只覺天旋地轉。

    雖然曾在淮南學過騎馬,卻從未這麼快的疾馳飛奔過,更何況還是胸腹向下的搭在馬背。即便那人在脫離危險後拎起她,讓她能靠在他胸膛前騎馬,五髒六腑卻還是顛得幾乎錯位,難受之極。

    她不自覺的蹲在地上,雙手按著地面,極力緩解不適。

    那人也蹲身在側,沉默不語。

    好半天伽羅才緩過勁來,側頭望過去,殘留的暈眩中,終于看清他的面容。

    “殿下!”她的驚訝溢于言表,瞪大眼楮將謝珩看了片刻,察覺失禮,忙又垂眸。而後,她看到了身側那匹倒地氣絕的馬——雄健的體格,油亮的皮毛,後臀上的彎刀卻冰冷醒目,傷口處血肉外翻幾乎露出森森白骨,腿上顏色也極深,恐怕是負傷疾馳後失血疲累而死。

    她知道這是謝珩的坐騎,平日威風凜凜,此時卻傷得觸目驚心。

    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伽羅指尖發顫,咬了咬唇,低聲道︰“多謝殿下。”

    謝珩不語,昏暗的天光下,看到她臉上終于恢復了稍許血色。

    他不再理會她,轉身將馬臀上的彎刀挨個除去,而後解下外袍,罩在馬身上。外袍厚實足以擋風,里頭還有件薄衫,不至于露出里衣,只是畢竟單薄,輕易讓夜風灌入。他半點都不覺得冷,將手按在馬頸,緩緩撫摸,頭頸低垂著,暗夜里看不清表情。

    伽羅不知該說什麼,見夜風吹得外袍翻起,就地尋了幾塊石頭,小心壓在外袍邊緣。

    “明日請人葬了它嗎?”半晌,她輕聲問道。

    “嗯。”謝珩往馬頸上輕拍了拍,而後起身,“走吧。”

    伽羅依言跟著他,舉目四顧,但見郊野昏暗蒼茫,寂寥空曠。她辨不清方向,更不知該去往何處,只能深一腳淺一腳,緊緊跟在謝珩身後。

    天上有雨絲飄落,漸漸打濕衣衫。

    行了兩里路,眼前是寬闊的河面。

    謝珩低低打個 哨,不過片刻,便有艘小船在夜色中悄然劃來,停在岸邊。

    撐船的是位漁翁打扮的老先生,對著謝珩施過禮,恭敬請二人登船入艙。

    艙內一燈如豆,被透隙而入的夜風吹得微微晃動。

    伽羅緊跟在謝珩後面,到了光亮處,才見他衣衫顏色暗沉,手背上有血跡蜿蜒,必是方才激戰中負傷。眉心微跳,她當即道︰“殿下受傷了!”說罷,取了錦帕,打算幫他包扎。

    謝珩卻淡聲道︰“無妨。”

    他的臉色陰郁,伽羅本就懼怕他,見狀不敢再放肆,只好在角落坐下。

    謝珩若無其事的收手入袖,朝那老先生吩咐了幾句,便靠著艙壁閉上眼楮,神情卻是緊繃著的,顯然不是真的養神睡覺。這一路行來,即便他不肯說話,伽羅也能看得出,那匹馬的死令他甚為痛心,而至于她這個導致駿馬身亡的累贅,他必定也是甚為反感吧。

    她垂眸絞著衣袖,識趣的閉嘴不語,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

    夜雨淅淅瀝瀝的落在水面船身,時疾時緩,輕微的水波聲里,小船微晃著前行。

    伽羅扣著弦窗望外,烏雲遮月,蒼穹如墨,遠近皆是漆黑一片,唯有艙中燭火微弱,隱沒在深濃的夜色中。從方才的激戰驚魂到而今的靜謐悄然,隔了不到半個時辰,回想起來,那慌亂的記憶卻如同隔了薄紗,漸被河水沖遠。

    她靠在艙壁,對著夜色出神。

    *

    伽羅不知道她是何時昏睡過去的,醒來時身上溫暖,蓋了件薄毯。

    她半睜眼皮,四顧船艙,便見對面謝珩沉默坐著。

    雨早已停了,天光微亮,照得艙內朦朧。船身偶爾隨波晃動,透過半掩的艙門望出去,外頭青草被雨洗得清新碧綠,在晨風中微晃,顯然是已系舟在岸邊。昨晚那撐船的老先生披簑戴笠盤膝而坐,背影略顯寂寥,像是隱沒在清晨的霧氣中。

    伽羅眯了眯眼楮,半撐起身子,再度看向謝珩。

    他依舊保持著端坐的姿勢,眉目低垂,瞧向掌中之物。他原本是極警惕的人,在淮南數年磨礪,稍許風吹草動都能輕易察覺,此時卻仿佛完全未察覺船艙的動靜,只管靜坐出神。

    燭火已然微弱將熄,朦朧天光之中,只往他臉上投了極淡的光。

    伽羅見過他的隱忍、憤怒、冷漠與仇恨,卻從未見過此刻的神情——眼眸低垂著,臉上不似平常緊繃,就連那兩道劍眉也沒了平素的冷厲氣息,從她的方向瞧過去,他的神情竟似哀傷,若有緬懷之意。

    這樣的謝珩很陌生,讓伽羅不知該如何應對。

    她保持著半仰的姿勢坐了片刻,忽然很好奇緣由,不由看向他手中。

    溫潤的羊脂玉佩雕琢精致,靈芝花紋無比熟悉,更熟悉的是那半舊的香囊流甦,獨一無二。他掌中的竟是她的玉佩!那玉佩一向被她精心收著,他是如何取到的?他對著玉佩沉思,又是什麼緣故?

    伽羅詫然望過去,謝珩也正好抬起頭來。

    四目相對,各自怔住。

    他眼神中沒了往日的冷厲鋒銳,如平靜而蘊藏暗流的潭水,很陌生,卻瞬間印在腦海。

    伽羅一時間忘了說話。

    片刻之後,她才清清喉嚨,率先開口,“這玉佩……”她還未說完,謝珩低頭瞧一眼掌中玉佩,旋即迅速拋向她懷中,仿佛那是個燙手山芋。拋完了又察覺這反應過于激烈,如同做賊心虛,便別開目光,道︰“它自己掉出來的。”

    “嗯……”伽羅應了聲,目光卻還落在他的臉上。

    掌中玉佩溫熱,她托著它重新送到謝珩面前,低聲道︰“殿下認得它嗎?”

    “殿下是說,讓我跟著北上議和?”伽羅愕然。

    謝珩背對著她沒說話,背影有些僵硬。

    旁邊一位男子應是東宮屬官,上前解釋道︰“北涼派出議和的是王子鷹佐,他要我們帶傅姑娘北上,才肯談判。如今北邊已無力應戰,百姓受戰亂之害苦不堪言,議和勢在必行,還望姑娘以大局為重。若能促成議和,殿下自會奏請皇上,對貴府從輕發落——姑娘可是與鷹佐相熟?”

    伽羅搖頭,“民女幼時雖曾在京城住過,十歲便去了淮南,從未去過北地,更沒見過什麼鷹佐王子。大人莫不是……弄錯了?”

    “鷹佐的親筆書信,要的就是姑娘,絕不會錯。”

    “可我……”伽羅一時語塞。

    自己跟鷹佐素昧平生,鷹佐卻指名要她去議和,莫不是因祖父的緣故?可這回被擄走的朝臣不少,她在武安侯府中也是無足輕重的角色,為何偏偏要她去?

    這問題她想不通,謝珩顯然也沒想通。

    他回身瞧著伽羅,示意侍女將她扶起。十四歲的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柔軟裙衫之下,窈窕身姿初顯。因伽羅的母親是異族人,她的瞳孔稍見微藍,顧盼間如有水波蕩漾。濃長如同小扇的眼睫顫動,肌膚也比旁的姑娘柔白細膩許多。加之淮南氣候溫潤,養得那肌膚吹彈可破,嵌上明亮的眸子,精巧的唇鼻,容貌極美。

    這樣的容貌,讓男人心動並不意外。

    可伽羅這幾年除了年節回京外,幾乎都在淮南,這一點謝珩是知道的。

    鷹佐王子遠在北涼,怎麼會見過她?

    若不是見色起意,鷹佐又為何指名要伽羅同去,將她跟議和這樣要緊的事綁在一起?

    謝珩的目光在伽羅臉上逡巡,看到她也是茫然而忐忑。

    “先回府休息,明天我派人接你。”最終,他丟下這樣一句話,便轉身進了內廳。那位東宮屬官也不再耽擱,簡略交代了幾句北上的事,便命人送伽羅出府。

    外面嵐姑等得滿心焦急,見伽羅毫發無損的出來,暗暗念了句佛。

    待上了馬車,沒了旁人,嵐姑忙低聲問道︰“太子可曾為難姑娘?”

    “沒有。他絲毫未提舊日的事。”伽羅閉上眼楮,只覺倦極,“嵐姑,我心里亂,想眯會兒。”

    嵐姑松了口氣,便將伽羅攬在懷里,讓她暫且睡上片刻。

    東宮之內,太子詹事韓荀待伽羅去遠了,便也轉入內廳。

    廳內靜謐,謝珩面壁而立,跟前的檀木架上擺著柄劍,漆黑烏沉的劍身有一半已出鞘。他的手落在劍柄,似在沉思。

    韓荀沒敢打攪,半晌才听謝珩問道︰“她走了?”

    “已經送回武安侯府了。殿下當真要帶她同去?”

    “情勢所迫。”謝珩回身,吩咐道︰“準備輛舒適些的馬車,調兩個侍衛給她。”

    韓荀詫異,“這回北上時間緊迫,皇上吩咐一切從簡。當年王妃的死,前兩年信王的死,都跟傅家、高家脫不了干系,臣記得清楚,殿下更不會忘記。殿下不計較舊仇已是寬宏,無需過于善待。何況這回鷹佐的要求蹊蹺,未嘗不會跟被擄走的傅玄有關,其中未必不會有陰謀,殿下何必……”

    “我知道先生恨高家,當年兄長慘死,我只比先生更恨!”謝珩打斷他,長劍錚然歸入鞘中,“可男兒未能征戰沙場,卻要她弱女子去議和。這種事,總歸是我輩的恥辱。”

    韓荀微怔,半晌才道︰“短短幾年而已,國力就衰微至此……唉!”

    他一聲長嘆,應命退出。

    *

    武安侯府外,春光灑滿青石路面,兩座銅鑄的獅子威風凜凜。

    數月之前,這里還是京城中排得上號的勛貴之家,世襲侯門,相爺府邸,令不知多少人艷羨。而今門上匾額被摘去,左右數名禁衛軍怒目而立,不許任何人輕易出入,如同牢獄。

    伽羅靠著東宮的手令得以入內,同嵐姑趕往錦繡堂。

    屋舍依舊恢弘,內里陳設還是從前的模樣,卻因空蕩無人而顯得冷清。虎陽關之敗令舉朝震驚,新帝登基之後,便以右相傅玄失職貽誤戰事等罪名奪了武安侯府的頭餃。府中僕從皆被遣散,女眷弱子暫時看押在此,隨時可能被趕出府邸,不過十數日,府中就現衰象。

    伽羅縱然對這座府邸感情不深,見狀也覺鼻頭發酸。

    錦繡堂內,傅老夫人本已病倒在榻,听伽羅說了東宮的事,倒是打起精神來了。

    “太子當真是這麼說的?你隨他北上議和,事成之後就會從輕處置?”

    “他只說會奏請皇上從輕發落。”

    “那也很好了!”傅老夫人愁眉苦臉了半個月,總算展顏而笑,“我們伽羅生得好,那位鷹佐王子既然這樣鄭重其事的要你過去,必定會珍重善待。你祖父還在北涼人的手里,恐怕你父親也是。伽羅,到了那邊,可得設法搭救,務必讓他們安然回來。”

    伽羅咬唇,敷衍著應了一聲。

    長這麼大,伽羅還是頭一回听見傅老夫人夸自己,卻是在這樣的場合。她就認定鷹佐是看上了自己的容色,才會費這樣的周折?她就這樣期盼自己能以色侍人?

    伽羅付之一笑。

    她對北涼一無所知,想不透鷹佐要她北上的原因,更不敢想象議和之後會落入怎樣的處境。忐忑與恐懼固然是有的,但她確實盼著盡快北上。

    因為父親所在的丹州地處汶北,已然被北涼佔據。

    伽羅不知他處境如何,唯有北上,才可能探到她想要的消息。

    傅老夫人病了許久,神智難免恍惚,說話偶爾顛三倒四。

    伽羅陪她坐了許久,斷斷續續的听她叮囑,兩位伯母聞訊,也趕來同她探問消息。伽羅也就勢詢問府里的消息,直至新月初上用完了飯,才回到住處梳洗。

    熟悉的屋舍床榻,珠簾軟帳,博古架上還擺著父親給她搜羅的有趣物事,伽羅挨個把玩,總算尋回些許安慰。她極力不去想姚謙突然變臉,轉而迎娶徐相之女的事,將屋中舊物摩挲,又取出長命鎖握在手心。

    那是娘親留給她的東西,這些年伽羅總是貼身佩戴。

    伽羅的父親傅良紹是傅老侯爺的第三子,年輕時也曾是京華才俊,頗得老侯爺歡心。後來他游歷北地,遇到了伽羅的母親南風,執意要迎娶為妻。南風是異族人,來歷不明,老侯爺夫婦不願要這等兒媳,自然竭力反對。誰知傅良紹心志堅定,見父母執意不許,竟自作主張與南風結為夫妻,還給南風尋了個身份,便是伽羅外祖父高探微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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