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這棟大樓風格前衛,玻璃幕房與鋼架結構交織成夢幻般的曲面,好一座滿是科技感的大廈。然而為何眼前樓上閃著炫藍銀色光澤的tfow四字對自己來說是如此陌生呢?一時間商標和人陷入了間隔世紀般的對視。
門前的少年掏出了手機,可萬能的度娘竟沒給自己個d n,搜出的都是光通訊產品和涂鴉團體之類的結果。
不敢相信,一家能在國際化電子產業園區佔得一席之地的大型企業竟然無法搜到?
苦思無果,他開始糾結于自己是否究竟該進去看看,估計在樓里待不上一分鐘,自己便要被保安用不解的眼神,仿佛審視一個妄圖t u ku 商業機密或是頭腦發熱跑錯了地方的怪人一般看待吧。
不過嘛,他想,現在誰知道他是誰呢,進去轉轉就算是被攔出來,一下子想出n種理由來緩解一下請客出門的尷尬也不是不可能的嘛。況且萬一以後自己後悔于自己沒進去咋辦?
走近門前,是“塊”突出的台階,為什麼自己想到的是塊呢?因為它確確實實就是突兀的一塊嘛,台階的兩側不與任何東西餃接,設計風格與這棟大樓格格不入,一下子使得大廈在自己心中的份量驟減。細看之下,台階邊角上竄,像是連成一片的抽屜,但說抽屜它又平面窄,垂面寬,或者說這是倒著放的樓梯比較貼切!仿佛打開門你會掉進去
少年已經走上了台階,心中惶恐不安,雖然街上的人不多,對他來說卻好像有無數人在看著他,而且大廈了似乎隱藏著什麼未知的秘密。現在走回去似乎會顯得更尷尬,他索性一腳踏進了大門,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
進去的一瞬,少年一個踉蹌,他忙伸腳前攤,試圖穩住身體,一邊抬頭擔憂地望向前方,生怕自己的尷尬舉動被別人看到,可他驚訝地發現里面並沒有人,甚至連之前想著要怎麼對付的保安都沒有。
空蕩蕩的大堂,前方是白花花的整潔牆壁,地板卻是色彩繽呈,鏡子與海報完美地瓖嵌其中。嗯?左邊
還有3d繪制的門?少年緊緊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對于生活中一點點的不安全因素似乎都能引起極大的關注的他,待在里面的時間已經太久了。
他已經做好了掉頭走出這棟大廈的準備,因為近視眼前的事物看得不是很清楚,走前他戴上眼鏡試圖用最後一眼看清眼這個大堂,然而鏡架搭上耳朵那一瞬間,他甩開眼鏡。地上印的不是3d繪畫,而是真正的門。
少年反身向進來時的門跑去,像極度恐懼中的人,企圖用盡平生所能的最快速度去求生。即將出門的一瞬,眼前的場景似乎在扭動。
他終于出了門,但感覺自己不是走出了門,而是向上跳出了門。垂直地面的馬路,樹木,車頭頂,一座大廈正砸向自己,他忙做出了抱頭這個已經沒有意義的動作。怎麼,怎麼腳下是玻璃地板,難道,我難道要掉下去了!還有,左邊,右邊,天空和萬丈懸崖!
眼前的場景讓他一陣眩暈,怎麼一出來,世界就反過來了?
掛在馬路上的車輛在靜靜地沉睡,自行車斜斜地黏在了地上,仿佛拉它一下,自己還會彈回去,落葉涌向馬路,一幅驚世浩大的掛畫!一切都是這樣完美,合理。難道是自己反過來了?
或許眼前的世界對很多人來說簡直是幻想中的天堂或者要是能做成游戲一定是大賣的大作,可現在對他來說就是極度的驚嚇。所幸是在外邊,好歹不是困在剛剛那個空蕩蕩的大堂里,他最害怕的莫過于封閉的空間。好一會兒,少年終于有些緩過來,他發現自己已是站到了大廈的玻璃牆面。
被突如其來的沖擊嚇懵的大腦終于開始了運轉。我記得大廈是南北向的,那麼現在自己的重力場一定是由垂直于地面換做了垂直于正南方,而且這個世界沒有人?????!大腦在一瞬間完成了對這個世界近乎恐懼般的探知。
怎麼會這樣,他所相信的只是自己活在的是一個遠離di n y ng場景,以科學為框架的世界。實在太可怕了,他顫顫巍巍地挪到了一塊與交叉的十字形鋼架連接的玻璃上。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宛如世紀般漫長,他開始不斷地後悔自己為何要走進那扇不該走的門,拼命地祈禱數秒後一切會恢復正常。可一切那麼不如願,什麼也沒變,顛倒的大樓和街道,怎麼看也沒啥變化的圓形太陽。
那扇誘導自己進那座不該進的大廈的又把自己傳來這個世界的萬惡的大門已經消失了。四周都沒有路,他急了,試圖敲碎一塊玻璃地板,掉進原來的大廳,可是敲下去並沒有什麼反應,傳來的是水泥地板般厚重而感受不到絲毫震動的質感,好似結界。他愈發得著急,拼了命地用手捶打著地板,鮮血從掌骨流淌,他跳起來,用腳瘋狂地跺向地板。許久,累癱在地上,痛處感漸漸地涌了上來。接下來他沒再踏動過玻璃,就是這樣。
他費力地拖著雙腿,顫顫巍巍地挪到了大樓此面唯一的接觸面—馬路。大廈為北樓和南樓兩棟大樓,原先大廈3層處有一連接兩樓的空中走廊,,在這個反轉的世界里它變成了一根直插上方的懸空大廈大立柱,大樓的東西兩面都是萬丈懸崖,他無路可走。
此時馬路上的車輛,就像是垂直岩壁的凸面。少年爬上了顛倒的花壇,努力的尋找一個個盡可能穩固的支點,他要向上攀,因為看起來那是他唯一路。
這仿佛是人生中從所未有的攀岩經歷。以前眼見同學在室內運動場攀上小跳台,面對泡沫填充坑,模仿刺客信條里那樣高喊一聲信仰之越後忘卻恐懼地跳下。到他時,他害怕了,一步步順著攀岩台又縮了下去。此刻,他面對的是人生中最大的挑戰,前方已不再是小跳台,下面也不再會有泡沫填充坑。
好像回想一下能想起來最耀眼的一項數據也就環湖騎自行車車騎到了50公里每小時吧,還是因為前面有輛運便車,騎慢了對方又開得也慢,還一路都是味兒,騎快一點點又超不掉,不得已之下一路狂飆才出這麼個不太道德的數據,少年走了個神。
可如今卻唯有一點點上攀,去挑戰那滿是危險的極限。他終于到了最高點,手又磨出了新的血痕,要在以前,他可舍不得自己這麼流血,攀爬消耗了大量體力,在這里一切都是那麼真實。要是掉下去,可能真的會死在這里吧,他感到真的很絕望,從門口到馬路上的幾步路仿佛登天。
眼看要靠近馬路邊的車輛,可絕望的是等爬到這里他才發現這是一個根本跳不過去的坎,多麼希望這輛車能再靠路邊點啊。
失落,不甘,他感覺到即將崩潰,或許會在這個世界瘋掉。他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絕望,慢慢他退回了原來的玻璃地板。回頭,這個光禿禿的平面上唯一還有的就是那跟立柱(空中走廊)。在這番絕望的掙扎後他感到了口渴,他想自己很快就會渴死,或是餓死在這里吧
他萬念俱灰,頹然地靠向立柱。突然間怒火再次涌上心頭,少年憤恨地撞向了立柱。這時,在這個世界仿佛永遠不會破碎的玻璃居然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