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軼是有些愣住,清淺拿什麼身份來罰自己。清淺讓清酒在前面帶路,和沐軼走後面,低聲說了一句︰“給你個遞增感情的機會。”
沐軼欣然接受。後在清酒找到暗示的時候,出力打開,只見暗世之內,甦如躺在地上,一襲鵝黃的長裙早已被血液染紅,地上的血液已經干涸,已經有些時辰了。甦如身上還纏繞著十幾條鵝頸綺羅皇冠蛇,這些鵝,看見有外人進入,都弓起了身子,清淺知道,這是蛇攻擊之前的一個動作,這些蛇,在防備。而清酒則把這些蛇全部都收拾了,裝進了酒桶里,這才發現,原來有的酒桶里,裝的全都是這些蛇,原來這些酒桶,是掩人耳目。
清酒處理了蛇之後,立馬查探甦如的身體,甦如身上並沒有蛇咬傷的痕跡,這些鵝頸綺羅皇冠蛇,並沒有傷害甦如,所以清酒的推測,應該是正確的。甦如還有氣息,只是人尚在昏迷,身上有多出刀傷,後腦勺也有創傷,失血過多,清淺替甦如把了脈,發覺甦如是有中毒的,但是甦如做了措施,毒已經少了很多。應該是被人所傷之後,甦如逃進了這個密室,並且放出毒蛇守護自己,然後黑衣女子又發現嚴眠過來,又轉身去追殺嚴眠?
嚴眠的事,清淺不太願意去猜想,眼前的當務之急,是救回甦如。于是清淺讓沐軼背起甦如,離開碼頭,回了林府。
一番救治之後,清酒有些困了,林佳娟帶著清酒洗漱之後便去了睡覺,留清淺和沐軼,對坐無言。
都沉寂良久,但都皆無頭緒,清淺先開口問︰“你怎麼想?”
“血液干涸需要一些時間,所以不可能是在你和嚴眠離開後偽造的。嚴眠對嚴烈,一直總有一些莫名的敵意,甦如是嚴烈的人,如果甦如有動作,按照發現甦如躲藏的位置來看,嚴眠不可能沒有發現,也不可能替她隱瞞。所以甦如的事,發生在嚴眠被追殺之前。”
清淺在心里暗自翻了個白眼,沐軼這個想法,但甦如是一個關鍵的線索,現在甦如昏迷不醒,腦部有創傷,不知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清淺哀嘆一聲,這線索,又斷了。
沐軼卻出聲道,也許還有別的線索。頓了頓,吐出三個字︰羽坊。
“是什麼地方?”
“說不清楚,羽坊內包涵客棧,賭場花樓和角斗,文人也喜歡去那吟詩作樂,總的來說,羽坊是一個十分復雜的場所,魚龍混雜。據說,是只要出的起價,沒有什麼消息,在羽坊打听不到。”
有點意思,異時空的千機閣。早知如此,自己也不用大費周章建碧空閣了。清淺點頭贊允,問道︰“羽坊在哪兒?”
“商唐”
……
林市去商唐,路程得一月左右,清淺有些不願,于是便在林府照顧了甦如一周,但甦如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卻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腦部受創,也不知能不能醒的過來,繼續等甦如清醒,就會有些被動,清淺嘆了口氣,看來這羽坊,非去不可了。清淺順便派了人去南疆打探懸墨的情況,萬一羽坊也不知道長生門的信息,懸墨作為師祖,應該是了解的,于是派了人去南疆打探懸墨的下落,做好雙重保險。
只是懸墨的情況如何,清淺有些擔憂,清淺記得,清歌抱回清酒那一年,曾托人寄信給遠在南疆的師祖懸墨,但是半年之後信件被退回,被告知懸墨出門游歷,家中沒有任何一人。後來,清歌也沒有再寄過信件給懸墨,這懸墨……也懸。
甦如是一個重要的線索,雖然昏迷不醒頗多不便,但清淺想了想還是將其帶上去商唐之路。好多年以後,清淺想,如果她當時沒有選擇帶著甦如,是不是不會引來這麼多殺戮,也不會再有線索。
……
“林市區去商唐,得經過五個地方,徐度,涼亭,井城,魚雁山,奇市。涼亭之後便是井城,路程都比較顛簸,其地也只是一個發展較為落後的小村城,而魚雁山中,有眾多山賊,都是些刀劍舔血亡命之徒,作惡多端,經常在井城與奇市劫色奪財,朝廷已經多次圍剿魚雁山,但是每一次都毫無收獲,沒有人知道這山賊的山寨藏于何處……”沐軼在和眾人商議這路線圖,清淺插話打斷。
“山賊眾多,必然是有山寨,沒有找到,是朝廷無能,還是宦官作祟,這些不在我們今日的議事里,如果此處有山賊,那就換條路線走,我們帶了一個昏迷不醒的甦如,如果遇上,你是想讓我們為朝廷盡一份綿薄之力嗎?”
這一行人,清淺,沐軼,林佳娟,清酒,甦如。甦如昏迷不行,清酒的武藝不算高,只是輕功造詣比較好而已,林佳娟向往江湖,家中也安排過名師指點,可作為商業大戶的獨女,從小接受更多的是商業模式的燻陶,清淺看過林佳娟的武藝,毫無可圈可點之地,雖然清淺已經將修羅的武籍贈與她,這段時間與清酒修煉的也很勤,但如真遇上山賊,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可清淺知道,沐軼不會傻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程度,如果路線中有這危險的魚雁山,那麼應當有其緣由。沐軼心中也是如此想,他征戰沙場多年,生死之間徘徊,清淺不是腦袋遲愚之人,為何她連他這點想法都看不清?雙目瞪向清淺,小腿卻傳來一點痛,回身,原來是清酒站在自己身後,看自己目光帶剎瞪向清淺,立即不滿了起來,雙目看向自己,眸帶威脅。
清淺先軟下來,柔聲道︰“我的意思是,有別的路線可以走嗎時間長一點沒關系,我們五個人,不可能冒險過這魚雁山的。”
沐軼並沒有理會清淺的詢問,只是轉身抱起清酒轉身便走,其意不言而喻。清淺在風中運籌帷幄,她知道清酒肯定會制止,然後清酒沒有。
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