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鬼事

第十九章、忽聞噩耗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無常說鬼 本章︰第十九章、忽聞噩耗

    我和趙普返回陽間後立刻把“陰司一日游”做了下架處理,並在官網上做出了說明。沒幾天,有一批游客要去桂林、陽朔,我和趙普沒有去過,就決定也跟著去看看灕江和象鼻山。一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在桂林住的第二天夜里,趙普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童心泛濫讓我陪他看星星。我站在灕江之畔,望向靛藍色的天空,桂林的空氣質量可真好,天上有好多星星,跟我小時候在夔州看到的一樣。不過可惜,夔州為西南最大城市,工業條件優越,但環境破壞嚴重,加上夔州地處盆地之中,全年多霧,就是平時天晴的時候也看不到夜空中最亮的啟明星。忽然我發現一顆星星改變了自己原來運行的軌道,進入了另外三顆星星的軌道中。我進屋取出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打開了萬能的度娘,把“桂林”“星空”兩個詞輸入搜索引擎,搜索後的結果顯示這是一個特殊的天象“熒惑守心”,所謂“熒惑守心”是指火星沖入心宿。度娘說每次爆發這個天象總會有帝王死去,如西周爆發“熒惑守心”後第二年,犬戎攻破鎬京,殺死周幽王,西周滅亡;秦朝爆發“熒惑守心”,秦始皇暴斃;北宋初年爆發“熒惑守心”,不久契丹族偉大的女政治家遼蕭太後蕭綽病逝……諸如此類不勝枚舉(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度娘上搜索“熒惑守心”,順便友情提醒一下,前兩年就爆發過一次“熒惑守心”,大家可以關注一下,瞧瞧哪位經天緯地之人溘然長逝。)我看後忙給外祖母打di n hu ,問她是否看到了天象,外祖母說她從電視上听說了,她原本打算親自觀測,可是天氣條件不好,在夔州什麼也看不到,看來改天我要在別墅里安一架小型天文望遠鏡了。

    第二天,我和趙普把團交給了隨行的導游,我們倆則趕往桂林的兩江機場,搭乘最早的一班的航班返回了夔州江北。飛機剛一落地,我就接到了外祖母的di n hu ︰“喂,襄兒,回來了嗎?趕快回家,謝爺來了。”外祖母這句話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不認識姓謝的人,就算有,在我家可是我的地盤,敢稱爺,他也太不把我當回事兒了吧,所以我一愣︰“謝爺,哪個謝爺?我不認識什麼姓謝的人啊?”“你小子在天上飛糊涂了吧,”外祖母壓低了聲音,“還有哪個謝爺,當然是白無常謝必安謝老爺啊。”“白無常,他來干什麼?”“我哪敢問啊,他一身白衣白帽在家里坐著呢,弄得瞧事的人都不敢進門,生怕白無常把魂兒給勾走了。哦,對了,他說是奉秦廣王、廣王閻君法諭和地藏王法旨前來請你們倆入陰司。”“請我們倆入陰?好,我知道了,馬上回去。”在高速上我把我的小polo 到了150邁,風馳電掣的往家趕,高速上有個司機破口大罵︰“娘的,一個破大眾跑的比勞資的悍馬還快,急著去趕死嗎!”

    我剛把車挺穩就看到了白無常那一身十分明顯的斬衰凶服,要不是我從前在陰司見得多了,免疫了,估計我會開車落荒而逃。外祖母一看我和趙普回來了,對門口那些人說︰“諸位,對不起了,今日有陰司貴客前來,街坊四鄰們,如果沒什麼急事請改日再來吧。”那些人倒也識相,一看見白無常坐在那里,就自覺的作鳥獸散了,看來無常大鬼的殺傷力可真不小。

    白無常一見到我和趙普,忙行禮︰“二位少主,小人今日是奉秦廣王、廣王閻君遺詔和地藏王法諭有要事稟告二位少主……”我抬手打斷的白無常的話︰“首先,無常老爺,我們不是你口中的少主;其次,此事是否于昨日發生的‘熒惑守心’天象有關?”“二位少主,陰司遭逢大劫,地藏王明示此劫除地藏王菩薩本人外,三界之中只有二位少主可以逃脫。眼下急需二位少主返回陰司繼承一殿大位,力挽狂瀾,還陰司一片河清海晏。”趙普給白無常倒了一杯水︰“別急,喝口水慢慢說。”白無常喝了口水,娓娓道來。原來,前日牛頭馬面在地獄突然向秦廣王和閻君發難,二人並無防備,寡不敵眾,導致神魂泯滅。我看白無常傷心,拍了拍他的背,“他們逼我和範兄,哦,不,是黑無常,小人不小心說出了少主的名諱,望少主海涵。”我這個人不是那麼小心眼,笑了笑表示無所謂,讓他繼續向下說,白無常想了想︰“他們逼我們臣服于他二人擁立的秦廣王,對外宣稱秦廣王因封印黃泉傳大位于那個傀儡,他二人自立為攝政王,眼下陰司大權盡歸他二人之手。”“那我二人又該如何?”“奉地藏王密旨,令你二人進入陰司,想辦法自立為二殿楚江王,大量控制軍隊並得到部分閻羅的支持,日後等待時機擊敗牛頭馬面,做陰司真正的神王。”

    我嘆了口氣︰“唉,'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二殿楚江王公開起兵反對牛頭馬面,這次牛頭馬面怎會真心實意的選楚江王呢,一定是內定好了的,不過是走走過場,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罷了。”白無常頓了頓︰“二位少主有所不知,過幾日便是地藏王得道之日,陰司九城大慶,那個傀儡秦廣王準備舉行選拔,請地藏王做裁判。”“這可倒好,打一棍子給個甜棗,這麼精妙的馭人之術想必是牛頭馬面的主意吧。”這主意雖妙,但只能在那些凡夫俗子中玩一玩,跟地藏王菩薩這位佛陀玩,不覺得太可笑了嗎?“少主英明,那個秦廣王跟個傻子一樣,對牛頭馬面言听計從,能有什麼主意。”我不同意白無常的看法,能做秦廣王的人絕不簡單,也許這個秦廣王才是最可怕的對手。“那地藏王希望我們去爭奪楚江王王位?”“對,二位少主,我們這樣……”我听後斷然拒絕︰“不行,我無意于gu n ch ng!”白無常看我態度如此堅決,只好悻悻的告辭。

    我和趙普送走了白無常之後怎麼也找不到外祖母,我們把別墅翻了個遍,最後在地下室找到了正在哭泣的外祖母,趙普跑過去︰“婆婆,秦廣王和閻君不在了,跟您有什麼關系,何必為古人傷心。”外祖母抽搭道︰“你們哪里知道,閻君,閻君,閻君……閻君他是我師父,也是襄兒你的外曾祖父!”我本來不打算爭奪楚江王大位,但听說秦廣王閻君就是我外曾祖父,我立刻決定參加爭奪,是我的東西別人不許絲毫染指!我回頭對外祖母說︰“您放心吧,下次白無常再來讓我參加選拔,我絕不再推托。”我和趙普幫外祖母在客廳里設了一個祭壇,每日以時鮮瓜果祭祀先秦廣王和先秦廣王閻君。雖然我知道秦廣王和閻君神魂泯滅,再祭祀也不會有人來享用了,可是我們還是以這樣的形式來寄托我們的哀思。

    這天一大早,外祖母給牌位上完供後就躲在屋里翻箱倒櫃,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我和趙普也沒敢去打擾她。傍晚時分,外祖母頂著一頭的灰塵抱著一個陳舊的匣子蹣跚著走了出來。我見此情形忙去準備了一個濕毛巾,遞給外祖母擦干淨頭發後,外祖母順手把匣子也擦了擦。只見那匣子上的灰塵被擦去後璀璨奪目,泛著七色的寶光,似玉但重量卻比玉輕的多,這種材質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甚至都不知道家里還有這樣的一個匣子。外祖母說這是佛教七寶之一的琉璃,匣子上面有一個和我脖子上那塊玉佩差不多大的凹陷。外祖母讓我取下玉佩放入凹陷中,只見那匣子泛了一下五色光芒便化成了一堆碎片。

    在七彩琉璃碎片中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根純白色雕著龍紋的玉尺,尺為經天緯地之物,傳說當年人祖軒轅黃帝便有一根玉尺,此玉尺乃天帝所賜,正是憑借這根玉尺,軒轅黃帝制成指南車,破了阿普蚩尤的毒霧,最終在阪泉之野處死阿普蚩尤,完成了對中原各部盟的統一。

    外祖母從碎片中取出玉尺,拿出小刀在我的食指上劃了一刀,殷紅的血珠立刻就滲了出來,外祖母低語喃喃,同時把我的手摁在了潔白的玉尺上,玉尺放出一絲金光。外祖母道︰“這是龍魂玉尺,其中有黃帝大將應龍的一絲殘魂,雖不可與應龍真身相比,但法力也已達到地仙後期,既然你決定爭奪二殿大位,就把它拿去吧,此物已經認主,如有背主之心,天必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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