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趙普拉到外面︰“你小子,一年不見,背著我吃什麼好東西了?長這麼壯。”趙普撓了撓頭︰“哥,我這一段是胖了點兒,但你干嘛一回來就挖苦我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弟,我逗你玩的。對了,我在魔都時你打di n hu 說有事和我商量,什麼事?”趙普一听,忙打起了精神︰“哥,我主要有兩件事,第一是你的學位證下來了,”我一听,忙問︰“在哪呢,趕快拿出來我瞧瞧。”沒辦法,對于我這個差生來說,好不容易混了個學位,不得好好欣賞一番啊。趙普忙拉住我︰“別急,哥,還有另一件事,我想了好幾天,現在工作不好找,又加上國家鼓勵大眾創業,萬眾創新,不如我們自己成立一個旅行社,招幾個導游,自己當老板不比給別人打工來的自在?”趙普這話說到我的心里了,在飛機上我還在想實在不行了就自己開一家公司,賺多賺少都是自己的,不用天天拍領導的馬屁,活的自由,而且還有空閑時間,完全不用擔心假期加班。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每個假期都可以游歷祖國的錦繡河山,多美。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做旅行社有兩點是我們搞不定的,首先,導游怎麼辦?其次,錢從哪兒來?“哥,我听說你去游玩之前婆婆給了你兩張卡,一張卡上錢用完了,另一張……”“可那錢我動不了啊。”趙普讓我把耳朵伸過來︰“哥,我們這樣……”
第二天,我見到外祖母,她問我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我便這一路上的見聞講給她听,外祖母听的津津有味。我一看外祖母十分受用,忙趁熱打鐵︰“外祖母,我這次出去發現了一個很賺錢的項目,旅游業。”外祖母一愣,我接著說︰“您想啊,我這一趟出去花了可不少,去五岳、佛教四大名山、豐都和泥婆羅就花了三四萬,,這還不包括紀念品、火車、飛機票、q ch 保養、過路費、汽油,這些要是零零碎碎加起來,沒有十萬也有八萬。這旅游來錢快,現代人都喜歡旅游,一個人在旅游上每年至少得花個萬八千的,要是經營的好,能掙多少錢?”外祖母听後想了想︰“那張卡里的錢還沒動吧?那卡里大概還有三十萬,應該夠你用了,記住,無論賺錢與否只能投三十萬。”
我得到了外祖母的首肯,開始著手準備開旅行社需要的材料。我在三天內和一家商場談好,以五萬塊一年的價錢租下了鬧市區的一間商鋪,趙普找人來設計門臉並且購買電腦之類的東西,而我自己則三天兩頭的往工商局跑,那些工作人員一會兒說我缺這個文件,一會兒又說我缺那個證明。沒辦法,我只好好幾個單位來來回回的跑,折騰了一個多月,營業執照還是沒有批下來。最後父親看不下去了,找了他在夔州當工商局長的戰友。沒幾天,工商局就通知我去了領執照了。
萬事俱備,我們開始招工了,可是我們從來沒有干過這一行,整個一半路出家,上去就招了一群一點兒經驗也沒有的愣頭青,你說沒經驗也就算了吧,誰都不是一生下來就會的,你學也行啊,他們可倒好,不僅不學,還眼高于頂,覺得自己天下第一,把我請來的老師都氣走了。我當時正在屋里喝茶,听到趙普一說,我氣的差點把茶杯摔了。我們本來就是一個新旅行社,沒什麼人氣,推出的幾條線路別人連看都不看,前些日子好不容易降價吸引了一批去黃山的游客,又被那一群可惡的愣頭青導游給得罪了,人家投訴了我們,弄得旅游局三天兩頭派人來檢查,這樣我們的生意還怎麼做啊!趙普更是氣的差點把他們都炒了魷魚。
生氣歸生氣,可生意還得照做。我和趙普坐下來好好的合計了一番,決定請我那個在大學里學導游,又在棒子國高麗大學喝過洋墨水的二哥幫我來盯一段時間。我和我二哥關系一向很好,我剛打完di n hu ,第二天他就坐高鐵來了,我那兩個哥混的都比我好,一個在西北一個市當市長,另一個在京都帶團當導游,本來我也不用在家里啃老,到頭來就開了這麼小個旅行社,天天入不敷出,沒辦法,誰讓我當年高考考砸了。考砸了還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當年我意氣用事,要是听父親的話,去了江城當兵,從部隊里考個軍校也比現在要好,我那個朋友就是從部隊里考上的陸軍軍醫大學,現在在江南軍區混的也很滋潤。唉,沒想到到頭來就我混的最慘。
抱怨也沒用了,還是務實一點的好。二哥一來,看到那些導游,把我悄悄的拉到一旁︰“三弟,這就是你招的導游?”我有點始料未及︰“是啊,怎麼了,二哥,有什麼不妥嗎?”“別怪二哥說話難听,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一點兒專業素質都沒有。”我一听,登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不過你放心,給二哥我三個月,我絕對把他們訓練成合格導游。”
三個月後,正值中秋佳節,我又去了一趟旅行社。因為這幾個月旅行社都是我二哥幫我運作。我一到就看到我原來招的十二個導游只剩下十個了,但那十個看上去素質不知道比從前好了多少倍。二哥看我來了,笑了笑︰“正主回來了,我也該回去了,弟,回來你哥我沒飯吃了,你可要賞我碗飯啊!”我也笑了︰“哥,弟弟我不過是小打小鬧,你怎麼會看上眼呢?”我本來打算留他住幾天,可是二哥只住了一晚,就坐高鐵回了京都。
我從高鐵站送了二哥回來便和趙普張羅著開門營業。一個月後,生意步入了正軌,可每月收入也是僅僅保本,等于我們白干了一個月。我便和趙普合計︰“如今生意雖然還行,可是不掙錢,怎麼辦?”“哥,你說說,別人家和我們的價錢、導游條件、路線都差不多,他們怎麼有這麼多客源?”我嘆了口氣︰“夔州就這麼大個市場,他們賺錢,我們不賺錢,主要還是他們有穩定的客源,要不然就是有獨特的路線,比如火山口一日游之類的……”“獨特的路線,”趙普若有所思,想了半天,趴到我耳朵邊︰“哥,我們這樣……”“你的意思是走陰,陰司一日游?”在這里我想跟大家講講什麼是走陰。走陰就是指令一個人處于深度睡眠狀態下,用法術使三魂中的地魂離體,暢游地府。有些人走陰後會留下記憶,有些人則不會。需要注意的是,如果一個人大病初愈是不建議走陰的,因為這種人從陰司回來輕則會大病一場,重則有可能丟了性命,我們可擔不起這責任。
我們把這個打算告訴了外祖母,外祖母怕我們沒有經驗,就決定第二天帶我們走一回陰。外祖母看著我和趙普遠去的身影,幽幽的嘆了口氣︰“天意啊,只怕陰司從今以後就難以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