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我已經六歲了,這天,外祖母出門打算去買一只玉鐲給母親當生日禮物。她在玉器店里看上了一只滿綠的翡翠鐲子,心里很是喜歡,和老板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後正打算掏錢將這只鐲子買下,這時,進來一個看起來好像只有四五歲的男孩子穿著破衣爛衫,低聲下氣地哀求老板︰“叔叔,叔叔,您發發善心給我點兒錢吧,我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求求你了,叔叔。”老板立刻拉下臉來呵斥道︰“滾滾滾,小叫花子,天天來我這兒要錢,我又不是紅十字會,趕緊走,別站在這髒了勞資的地方!你走不走,不走,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外祖母當時正在欣賞那只翡翠鐲子,听到老板這麼說,就回頭對老板說:“老板,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他一個小孩子,無依無靠的,就是找你要點兒錢,你給他就是了嘛,又何必如此刻薄呢?”“老太太,您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們這是正經買賣,一天到晚一個小叫花子站在這我們還怎麼做生意啊!您要是有大濟天下之心,您就把他領走吧,別讓他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外祖母生氣了:“現在人怎麼都這樣,見死不救,掙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人心不古啊!罷了,你們不管,老太太我管!不過老板,別怪老婆子我沒有提醒你,這孩子可不是一般人,你要是得罪了他,小心日後陽壽盡時入陰府下阿鼻地獄,受刀山火海,滾油熱鍋之刑,到時候後悔可就晚了。”老板臉色十分難看,但外祖母畢竟是顧客,顧客就是上帝,就是money,老板也不好說什麼太過難听的話,悻悻道︰“老太太,您也別說我,現在社會就是這樣,您打算怎麼辦是您的自由,我管不著,不過我提醒您一句,不要讓這小子騙了。”外祖母冷笑︰“多謝提醒。”外祖母又看向那孩子︰“孩子,你叫什麼?多大了?為什麼一個人在這里乞討?你父母呢?”“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只是依稀記得爸爸姓趙。兩年前我們家鄉發大水,父母帶我外出逃難,前些日子父母一場重病去世了,于是我只好一個人乞討度日。”外祖母听後嘆了口氣︰“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孩子,從今天起你就跟著婆婆我好不好?”那孩子十分激動︰“謝謝婆婆!”外祖母看了看孩子,想了半天︰“既然你姓趙,不如就叫趙普吧,古有宋太祖之丞相趙普半部論語治天下,我希望你日後也可以像趙普一樣締造不世之功。”
外祖母帶著趙普去吃了一頓飯,又給他買了幾件衣服便領著他回了家。那日正好大家都在,于是外祖母便叫趙普在外面先等一下,自己進去把這件事告訴了大家。可沒想到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一听,立刻炸開了鍋,紛紛指責外祖母老糊涂了,並問她為什麼要帶一個外人回來。外祖母一氣之下放了狠話︰“你們都不讓我收養他,那好,我們就去那棟山間別墅住,你們也不要來看我了,眼不見為淨!”說完沖出門拉著趙普坐上了前往山間別墅的公交車。
當時母親正在屋里教我寫字,听說外祖母一氣之下離開了,忙拉著我去山間別墅。當我們到的時候,外祖母正一個人坐在屋里偷偷地哭。她看到我和母親進來,忙擦干了眼淚,招招手讓我走近些,指著我對趙普說︰“普兒,這是我的外孫範襄,他比你大一歲,你叫他襄哥吧。”說完又指著趙普對我說︰“襄兒,這是你弟弟趙普,你們一定要好好相處,尤其是你,襄兒,他是小地方人,沒見過什麼世面,你可不能笑話他。”我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答應了聲“嗯”。這時,外祖母笑著遞給我一百塊錢︰“你們出去玩吧,想吃什麼就買點兒,我和你媽媽還有話說。”我倆忙不迭地跑出了門。可沒想到就是這一句話,改變了我們兩個本應平凡的人生。
外祖母看著母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此事關系到陰陽兩界的安寧,我不能告訴你,只能告訴你一件事︰這兩個孩子日後必將飛黃騰達,為王為相,成就千秋大業。”
從那件事以後,我就每周跟著外祖母東家走,西家轉,美其名曰學習法術,其實不過是出去玩罷了。幾年時間,我唯一學會的只有魂魄離體和一種名叫五雷掌的小法術,也不知道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