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啊？你拿東西來換啊，做個公平的交易怎麼樣？”
凌瀟學起了老鬼說話，頓時讓老鬼一陣不高興。
凌瀟算是發現老鬼的弱點了，發現老鬼對事物充滿著好奇，只要自己不理解的，他就很想知道。
比如之前自己的身份，還有現在自己弄出的這他無法理解的一幕。
老鬼不住地哀求，但凌瀟可沒打算說出來，因為老鬼這個樣子，讓人心里很是痛快，凌瀟可不想就這麼結束了。
凌瀟心情大好，看著漸漸恢復平靜的池塘水面，神情十分得意。
然而突然響起一道怯生生地聲音，卻是讓凌瀟沒了笑容。
“少爺……”
月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涼亭，就在了凌瀟身後。
凌瀟轉身，看著有些疲乏，臉上還帶著睡意的月兒，竟是有點不知所措。
“額……那個，看來是我弄的聲音太大了，打擾到你睡覺。你怎麼樣，感覺還困麼？”
凌瀟問道，但聲音中的不自然，讓凌瀟都覺得自己假。
“嗯？”月兒明顯發現了凌瀟的異常，彎彎地柳眉輕蹙，小臉上全是問號。
“少爺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額……啊，對！昨天練了一天的功，現在是有點累，不過沒事的，過一會兒就好了。”
凌瀟笑著說道，但卻是笑得那麼心虛。
月兒看著凌瀟，不知道凌瀟怎麼就變得怪怪的，變得和往常有些不一樣。
在月兒疑惑地目光下，凌瀟漸漸敗下陣來，心虛地躲閃著，不敢去和月兒對視。
“少爺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病得很嚴重，要不要叫大夫啊？”
月兒說著，伸出柔軟地小手，搭上凌瀟額頭，喃喃自語道︰“這我不燙啊，難道……是身體出了毛病？”
說完小妮子看向凌瀟胸膛，並上下來回打量著。
“哎哎，好了好了，我身體很好的，什麼病也沒有，你回去是收拾一下屋子，我出去轉轉不用管我。”
凌瀟倉皇地逃走，只留下在原地滿臉困惑的月兒。
逃出院子，凌瀟深吐一口氣，安撫著內心的情緒。
“喲，這不是當m i m i看待麼，這麼大反應干嘛，做賊心虛嘍。”
老鬼欠揍的聲音響起，讓凌瀟一陣不爽，捏起了拳頭。
“你個死老頭兒！好意思說！本來什麼都沒有的事，現在被你一說我都不知道怎麼去面對月兒了，唉……”
凌瀟輕嘆，嘖聲出氣。
“不行，是該對月兒遠一點了，不然後面大家都不好過。”
凌瀟片刻間便是拿定主意，而這次老鬼卻沒有再發言講話。
老鬼在凌瀟身體里，幫凌瀟分攤了那顆高級靈體對凌瀟的壓制。換來的結果，就是凌瀟還得好吃好喝地把老鬼給養著。
這三個月來，沒有了靈晶的補給，老鬼的“營養”補充，就只能落在了凌瀟身上。
凌瀟每天的靈力，就算不自己消耗，都會被老鬼給吃掉一大半，使得凌瀟長期都是靈力不足的狀態。
老鬼被凌瀟這麼養著，也不用像以前那樣到處飄蕩，也是樂得清閑，整天悠哉樂哉，沒事還出來嘲諷凌瀟兩句，小日子痛快得很吶。
逃離了月兒，凌瀟一時間也不知道上哪兒，走在凌家，一路上遇見不少下人，他們在看見凌瀟時，都會停下來，恭敬地喊一聲。
“凌瀟少爺。”
凌瀟每次都輕點頭回應，這是作為一個少爺的本分，不能太高傲，也不能太輕佻，點到即止剛剛好就行。
凌瀟現在經歷的這一切，讓他對于這個世界的認知又深刻了一分。
實力為尊，就算你是少爺，如果實力不行，終究不能讓人折服。
實力至上，身份只不過是實力帶來的附屬品。
凌瀟晃晃悠悠大半天，實在是找不到地方去。
無奈之下，凌瀟又來到父親經常在的書房外。
咚咚咚。
猶豫半天，凌瀟還是敲響了門。
“誰。”
“父親，是我。”
屋內聲音一頓，似乎對到來之人感到有些詫異。
“進來吧。”
得到回應，凌瀟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凌玄正手捧一本古書，在燻香繚繞下，安靜地瀏覽著。
凌瀟的到來，多少讓凌玄有些吃驚。
放下古書，抬頭看向凌瀟，問道︰“怎麼？有什麼事麼？”
看著不苟言笑的父親，想起他也有另外的一面，凌瀟頓時就放松了下來。
“沒什麼事啊，就無聊過來看看，順便和你聊聊天。”
聞言，凌玄輕笑，道︰“哦？那你想聊什麼。”
凌瀟抬頭環視了一圈整個房間，攤手說道︰“這里太壓抑了，我們出去吧，邊走邊說。”
……
說實話，凌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去找父親，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父親叫出來。
不過像這樣父子倆漫步庭院，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對兩人來說都還是第一次。
凌玄對凌瀟的過問很少，從小以來凌瀟都十分地獨立，這樣凌玄對兒子的關心就更少了。
慢慢地打開話匣子後，氣氛也變得活躍起來。
下人們見狀，紛紛感覺到不可思議。
那個平日里馬著一張臉的家主，笑起來卻是格外地有感染力。
父子倆聊了很久，也走了很久，就好像要把十幾年來沒說過的話，全都在這里補上。
聊著聊著，凌玄突然開口，卻是問出了一個現在凌瀟很頭痛的問題。
“听說，你現在和你那個侍女走得挺近的，那小妮子看起來也還不錯，你對她是有什麼想法麼？”
看著眉目間一副深思表情的父親，凌瀟哭笑不得。
這一聊開了，卸下平日里的w i zhu ng，凌瀟感覺父親像變了一個人。
“這個真沒什麼想法，月兒就像一個m i m i一樣貼心，我也只是盡力做好一位哥哥的事情而已。”
凌瀟老老實實地回答，凌玄點頭輕應。
“嗯，這樣想也不錯。那女娃畢竟也是一個下人，若是與少爺傳出些什麼，雖然不是大問題，但別人在背後嚼舌根，也不是什麼好事。”
隨後，兩人之間也聊得差不多了，氣氛也沒了那麼活躍。
“這次王靖的事情，讓我凌家損失慘重，直系族人都死去不少，更別說那些侍衛團了。”
說到這個，凌玄臉上又重新刷上了一層威嚴，和之前判若兩人。
凌瀟沉默，這一次遭受的劫難，的確不小，當日那血洗凌家的場面，至今都還讓不少人難忘。
“也就是現在條件不夠，不然可以激活城主令，加入王朝，這樣一來凌家也算有了靠山。”
凌玄說完，凌瀟疑惑問道︰“城主令？那是什麼東西。”
“這天風城，之所以是方圓千里第一城，並不僅僅在于它的規模，更多的則是因為它是一座被王朝認可，具有資格加入王朝的城池。”
凌玄看著一臉疑惑地凌瀟，繼續說道。
“天風城和翼陽等其他城不同，有著屬于自己的防御器械，這是王朝親自設下的。現在我們凌家說起來是天風城的主人，其實只是一個空名頭，一但被其他勢力攻破，這天風城就改名易主了。”
“不過一旦擁有城主令，就等于認可了王朝地位，不僅可以使用城池自帶的防御器械，還能得到王朝派兵庇護。有了王朝在背後作靠山，我凌家的在天風城的地位，將會更加固若金湯。”
凌玄說完，凌瀟這才了然，沒想到這城池間還存在著這種差異。
按照凌玄的說法，天風城是屬于王朝的一座城，有著王朝部署的防御器械，但是現在凌家充其量只是佔有者，不是擁有者，很容易遭到外敵入侵搶奪。
一旦擁有城主令，就等于得到王朝的庇護，就是天風城真正的擁有者。
這些事情凌瀟是從來都不知道的，凌瀟只是知道，目前天風城是處于王朝疆域內，受王朝管轄。但沒想到凌家居然還不屬于王朝，還需要得到城主令來加入。
“就算加入王朝有這麼多的好處，應該也有不少的條件吧。”凌瀟問出，他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是的。”凌瀟肯定地回答。
“加入王朝，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得到庇護，但也就和王朝綁定在了一起。王朝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勢力聯盟，除了皇室外，其他的都只是附屬。除了每年要向皇室繳納稅費之外，還得派出人馬為其補充兵力。”
說到這里，凌玄頓了頓，緩緩開口道︰“最重要的，一旦王朝開戰，必須出人出力。否則……撤銷資格，全力格殺。”
凌瀟感到很意外，意外中還有些驚訝。
沒想到王朝這麼霸道，就相當于一旦加入，就永遠不能退出了。
“那父親你的意思……”
凌玄輕嘆一口氣，深深看了一眼凌瀟，說道︰“我還是決定加入王朝。”
“這個世界太大了，強者數不勝數，我們現在只不過是井底之蛙。為了凌家的安寧，現在加入王朝是最為妥當的選擇。”
“只不過……現在條件尚還不足，取得城主令還得等上一段時間。”
凌瀟不言，他能感受到父親對于整個凌家的付出，也能感受到作為家主，父親肩上到底扛著多大的責任。
加入王朝，至少也能換來十幾年的安定，而且就算就來敵侵犯，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
在這片生命都無法安然保障的世界中來說，安定是最難能可貴的事情。
凌瀟沉默片刻，隨後問道︰“那麼加入王朝到底需要什麼條件？”
“很簡單，只需要證明我凌家有那個實力就行，至少……需要五名聚靈實力的高手吧。”
凌玄說完，不禁露出一絲嘲弄般的笑容。
這個條件說簡單但也不簡單，凌家現在也就四名聚靈境界的人，想要再培養出一名聚靈高手，也不是三五年就能做到的事情。
“非要五名麼？這是硬性條件？”凌瀟問道。
凌玄很明顯看出了凌瀟的想法，眼中有些猶豫，回應道︰“也不是硬性條件，曾經也這樣做過，只是沒有成功罷了。”
“那就再試一次，這一次算上我。”凌瀟肯定的語氣，讓凌玄微微一怔。
隨即，凌玄臉上一松，嘴角噙笑道︰“行，那就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