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先生,你沒事吧?”烏老大來到卓不凡身前,關心道。
卓不凡真氣翻涌,一時說不出話來。
烏老大心想︰“一擊而已,居然連劍都斷了,看來這劍神之名,真是狂妄自大了。”
段譽圍著王語嫣急得團團轉,他用凌波微步躲過了滿天指影,但沒有武功的王語嫣卻中招了,而段譽也不會解穴。
他來到慕容復身前著急的說道︰“慕容公子,趕快給你表妹解穴吧。”
慕容復臉色鐵青,來到王語嫣身邊給她解穴,然後又給包不同幾人解穴。
看著倒地姿勢各不同的眾人,慕容復念頭一轉,命令包不同幾人,去給眾洞主、島主解穴,恢復正常的眾人,對慕容復感激萬分。
烏老大惱的咬牙切齒,好好的一個立盟誓師大會,竟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攪和了,看著死掉的那幾個倒霉鬼,他心里又暗自嘆了口氣……
此時的卓不凡已緩了過來,被芙蓉仙子攙著的他說道︰“那少年武功奇高,等閑不是他對手,我們最好結隊搜尋。”
烏老大卻說︰“那少年輕功了得,我們是追不上了。但是,現在走漏了風聲,我們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此時的李乘風,正背著天山童姥在樹影間穿梭。
背上,童姥語氣陰森地問道︰“你這指環是哪來的?”
李乘風“悲傷”的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是我師父臨終前傳給我的。”
童姥抱著一絲僥幸又問︰“你師父是誰?”
李乘風說道︰“家師,逍遙派第二代掌門人,無崖子是也……”
天山童姥最後的一絲僥幸被打破,她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不……不可能……師弟他功力深厚,怎麼可能這麼早就死了?他才九十三歲啊……”
李乘風翻了個白眼,這句話著實讓人氣惱,才九十三歲?真是……
他抖了個機靈說道︰“回師伯的話,家師是被逆徒丁春秋暗害,渾身經脈盡斷,這幾十年他一直都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天山童姥心痛如絞,沒有注意到“師伯”這個稱呼,她語氣陰森道︰“就憑丁春秋,如何能害了你師父?”
李乘風放慢了腳步,詳細解釋道︰“這個卑鄙陰險的小人,仗著比我師父年輕二三十歲,又生得俊俏,竟去姘上了我師父的q ng r n,而後趁機暗害了師父,把他老人家打落山崖,幸得師兄甦星河相救,這些年來一直裝聾作啞的照顧著師父。我破解了珍瓏棋局,被師父收為關門弟子,傳授掌門之位。”
童姥震驚無語︰師弟啊師弟,想不到,你竟然也會被人戴綠帽……
同時她心里也在暗自悔恨︰怪不得甦星河那小子,幾十年如一日的守著那個珍瓏棋局,我早該去看看的,早該去的……
童姥又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唉,師弟啊,你要是不想見我,托人捎句話也行啊,非得要徒弟才能報仇嗎?師姐也能給你報仇的!”
最後這一句話,听的李乘風後背發涼,他有些無語︰“我心虛什麼?無崖子又不是我殺的……”
童姥貌似不經意的問李乘風道︰“和丁春秋私通的是誰?”
李乘風听到童姥這麼問,有些扭捏地說道︰“師伯,這人您也認識,是您和師父的師妹——李秋水。”
童姥這才注意道李乘風的稱呼,她苦笑了一聲︰“小賊,你終究還是和她苟且在了一起,也是,我這個殘廢確實配不上你……”
然後又狠狠地說道︰“這個賤人,狗改不了吃屎!”
李乘風裝作沒听到,加快了腳步,所過之處,樹枝仿佛被風刮過,不見人影。
一時之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月夜林間,魅影如風。
良久,童姥又低聲問道︰“你師父還說什麼了?”
李乘風“小心翼翼”的說︰“家師還說,讓我去找師伯您學武功,殺了丁春秋為他老人家報仇。”
童姥狀似無意的說道︰“你功夫不弱,對付丁春秋綽綽有余了。你這是什麼功夫?”
李乘風說道︰“這是師父最近幾年創的新武學——三分歸元氣。此功三元流轉,生生不息,最終能達到自然大化之境。”
童姥驚訝感嘆道︰“師弟他天資超絕,只是心思不在武學上,所以武功遠不如我們。但現在看來,他困于原地幾十年,居然創出了一門不亞于北冥神功的絕學,而且此功深合道家自然大道。看來,他對武學的領悟當是遠超我等了,不虧是師父選定的繼承人。”
沉默良久,童姥又道︰“不用說,你這雄渾的真氣,當是你師父傳給你的了?”
李乘風“嗯”了一聲,語氣低沉道︰“師父困于暗室數十載,見不到外面的花花世界,當真是痛不欲生……”
童姥嘆了口氣︰“唉,師弟啊……”
李乘風沒敢打擾童姥獨自傷感,只顧埋頭趕路。
沉浸在悲傷中的童姥突然說道︰“停下。”
李乘風停下腳步,落到地面。
童姥跳下來,找了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月光下,一副棋局漸漸被勾勒出來。
“你是怎麼破解珍瓏棋局的,下給我看看。”
李乘風心里一驚︰這是懷疑我了?
他回想這一路的對話,沒有發現破綻,于是按下逃走的心,開始按照虛竹的下法,推演棋局。
說來可笑,現在的童姥十來歲模樣,功力自然低的不值一提,但李乘風卻打心里怵她,由此可見,他也缺乏武者之心啊,有什麼臉教訓李飛蓬呢?
“首先,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破局之法,于是我就閉著眼胡亂下了一子,正巧,這自添的一子雖然自殺了一片棋,但是卻盤活了整個局面。然後,甦師兄應了一手,接著我……”
所幸,李乘風的麒麟血脈,不僅給他帶來超越常人的五感六識,還帶來了過目不忘的神識,他就這麼一步步的推演棋局,最後,珍瓏棋局——破!
童姥點頭︰“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她又問道,“你師父除了讓你找我學武,還交代什麼了?”
李乘風老實回答︰“師父還說,師伯您因為修行功法出了岔子,所以每三十年要返老還童一次,屆時功力盡散……而今年您正好九十六……所以,師父說如果靈鷲宮那位教不了,就讓我去大理無量山找畫中女子學藝。”
童姥聞言立刻問道︰“什麼畫?”
李乘風從懷里拿出那副畫,說道︰“就是這個。”
童姥一把搶過,在皎潔的月光下,畫中女子宛如仙娥,她看了一眼就把畫扔了,大罵道︰“又是這個賤人!她都給你戴綠帽了,到死你還想著她?”
李乘風把畫撿了回來,小心道︰“師伯,師父他老人家不知道他被戴綠帽……”
天山童姥揶揄道︰“哦?那你師父應該感到慶幸了?真不愧是破了珍瓏棋局的俊杰,你看問題的角度真是不一般。”
李乘風有些不好意思的轉移話題道︰“師伯,您不是三月初三返老還童嗎?現在都快四月了,你怎麼還這副模樣?”
說到這個,童姥心里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自嘆倒霉︰“我的一個仇家,算準了我散功的日子,sh ng m n尋仇。姥姥我為了躲避那個賤人,裝作被烏老大這個狗奴才拿住,下了山。”
說著,童姥嘆氣道︰“這些日子我一直沒能喝到鮮血,所以一直無法練功,再晚幾日若還喝不到鮮血,姥姥我就會真氣逆轉,爆體而亡。”
李乘風故作驚訝︰“鮮血?您練功還要喝血?這個師父沒說啊……”
童姥氣急,語氣陰森森的說道︰“你當我願意喝血啊?若不是那個賤人害我,我也不至于練功走火入魔,都是那個賤人害的!”
李乘風“不解”問道︰“听您的語氣,您練功之所以走火入魔,是有人害你?而這個來尋仇的賤人,就是害您走火入魔的那個賤人?不對吧?她尋什麼仇?是她害了您,應該您去尋仇才對吧?”
天山童姥說道︰“哦,後來我趁她不備,在她睡覺的時候,在她臉上寫了個字,可惜沒寫好。”
雖然童姥顯得很是隨意,但李乘風還是從她的語氣中,感到了一絲得意與解氣。
李乘風有些頭疼︰“好復雜啊……”
童姥見狀笑道︰“還有更復雜的呢,要殺我的這個賤人,其實就是給你師父戴綠帽的那賤人,不過,她現在可不住在無量山,無量山已成為我靈鷲宮轄下三十六洞之一——無量洞,她現在,是西夏的皇太妃,在西夏呼風喚雨,只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