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
轉眼外面的天已然都黑了下來，大地上百家燈火如繁星的點著了。。
客房當中，寧采臣與聶小倩聊了一陣子後。
這時只見他拿出了三張殘破的符咒，目光嚴肅的打量著它們，希望從中尋找到它們以前的秘密來，或者不同尋常之處。
“公子，這三張符咒這麼破，你在看什麼？”此時聶小倩坐在床尾，雙腿卷起來，雪白的衣裙披在周邊，下巴頂著膝蓋，一雙眼楮漆黑又明亮的注視著寧采臣問道。
而寧采臣是坐在床的另一邊，雙方剛好是距離了一米左右，這會兒只要他不爆發血氣出來，聶小倩又沒有再靠近，基本是無事的。
當然像聶小倩身上鬼氣雖然有，但並不邪惡，陰氣更是純粹到極致了，所以她平時出入手鐲的空間，偶爾那陰氣彌漫到一些寧采臣的手腕上，也沒有激起聖體血氣的反應。
總得來說，只要聶小倩不撲到寧采臣的懷里去，基本上是不會被聖體血氣自動護主給轟殺的，她到底是沒有其它鬼魂那麼陰晦就是了。
這是她的特殊之處。
“我朋友說，這三張符咒很不凡，當然我也感覺它們不凡，所以我要認真參悟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意外收獲。”听到聶小倩的話，寧采臣頭也不抬的說道。
“哦，那公子的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聶小倩腦袋點了點，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女的……”瞥了一眼聶小倩，寧采臣沒好氣的撇撇嘴道。
“哦。”聶小倩長長的哦了一聲，輕聲喃喃︰“我聞到那上面有女子的香氣，果然是女子之物。”
隨即她滿臉落寞，雙眼黯然的沉默了，想到自己一輩子不可能與公子同房，為他身兒育女，傳宗接代，她有什麼理由想獨佔公子一人呢？
“是我貪心了啊。”聶小倩心里幽幽一嘆，一雙眼楮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寧采臣的臉龐，突然又開心了起來，淡淡的笑容在俏臉上涌現。
“嗯……”但下一時刻，聶小倩她猛然間雙眼睜大，笑臉變成了驚愕，一副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讓她小嘴張了張，瞬間又自己捂上，只剩下一雙眼楮驚恐又倔強的看著寧采臣他此時的變化。
此刻只見寧采臣一雙漆黑的雙眼，漸漸的變成了銀白色，而剛才就是那銀白色的目光瞥了一眼聶小倩，才讓她要發出來的聲音重新憋了回去。
因為那一雙銀色的眼楮，它太詭異了，也太冷酷了，這是聶小倩第二次看到了，可仍然看的她一股恐懼從靈魂深處在涌現出來。
如果說第一次，那眼楮里面的情緒還是很足，雖然燕赤霞看著也非常心悸，卻仍然能夠從容面對，那麼第二次，這是第三次了，那眼楮里面的情緒就消失了很多。
而是冰冷，冷酷之色居多，變的更加可怕了。
所以看到這雙眼楮，哪怕是鬼，也讓聶小倩渾身發冷，一股寒意籠罩了她，讓她都有立刻逃離的沖動，感覺比上次還要恐怖很多。
不過她終歸還是忍住了，一直坐在寧采臣的對面，一雙漆黑的眼楮，還是那樣凝視在他身上，不離不棄，神色很是倔強。
……
……
“叮……”一聲輕吟響起，只見這時寧采臣指尖裂開了一條小小的裂縫，然後把那金色的血液抹在那一張殘破的符咒上，瞬間浮現了那深處，它們已經模糊不清的一條條紋路來。
它細如發絲，殘破不堪，但絕對是神秘又繁雜的一些線條，斷斷續續，無法連貫著。
不過這看在其它人眼里，也許是毫無價值，或者說根本就看不到它們的存在，可是聖體神血激發它們殘留的威能，再配上寧采臣的這一雙詭異銀眸，他就瞬間捕捉到了這些神秘紋路來，然後開始參悟它們。
肯定的是，他找到了正確參悟這三張符咒的辦法了。
而這三張符咒，不虧是無數歲月以前的東西，里面的玄機非同尋常。
哪怕寧采臣參悟起來，都吃力之極，只是參悟了一小會兒，精力就無以為繼了，頭暈腦脹的痛苦。
“是境界太底了嗎？也是它太殘缺了。”片刻，他一聲輕嘆響起，一雙眼楮已經恢復了漆黑的眼眸，眼里一抹疲累之色在閃過。臉色復雜的看著手上這一張沾了他血跡的符咒。
“沒想到這符咒上面畫的既然是那個秘術，九秘之行字秘啊。”接著他語氣幽幽然的再嘆了一聲。
即驚，又喜，一言難盡。
“不過要返原這些殘缺的道則，真是千難萬難，難道我空有秘術在手，卻只能干瞪眼著？”寧采臣雙眼凝重的盯著符咒，心里郁悶之極。
“還有這其它兩張，難道它們也是九秘的其它幾種秘術嗎？”隨即他又翻看了其它兩張符咒，心里不確定的沉默著。
當然想知道他用相同的辦法激活一下就行，不過今晚不行，剛才他又開啟了那一雙神秘的眼楮，然後參悟了行字秘，現在精力消耗非常大，已經不足以再支持他再來一次了。
畢竟不管是開啟那雙眼楮，還是參悟秘術都很累人的一件事情。
“放開啊，我還能再喝，來干……”突然這夜間人靜的時候，那房外響起了陶望三發酒瘋的聲音。
“咦，那青樓難道不讓人在哪兒過夜嗎？”這時寧采臣抬起頭，臉色詫異的說道。
“公子，你又恢復正常了。”好不容易等到寧采臣回過神來，此時聶小倩驚喜的出聲道。
“什麼叫又恢復正常了。”寧采臣無語的翻了一雙大白眼問道。
“就是你剛才眼楮變成銀白色啊，那眼神好可怕，好冷酷的。”聶小倩俏臉心有余悸的說。
“哦，那個啊，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回事，上次在陰間，我曾經在生死間徘徊，精氣神透支的太厲害了，似乎冥冥之中打破了某種限制，或者是得到了某種蛻變。後來只要我精神一集中，時間一久，那眼楮就會自動變成銀白色的眼瞳。”對于這個問題，寧采臣也是臉色沉思了一下說道。
說起來他自己也是不理解這里面的問題，他只知道當時在自己處于生與死的界限時，突然听到腦海里一聲轟鳴響起，其它就不知道了。
也說不上來，那時冥冥之中听到的轟鳴聲，與那雙眼楮的出現有沒有關聯。
“剛才是不是嚇倒你了。”他說道。
“嗯，不過以後不怕了。”聶小倩甜甜一笑。
“小倩也永遠不會怕公子，不會逃離你身邊。”接著她俏臉深情的補充一句。
讓寧采臣愣了一下，隨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