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一直影響著我的心情,即使石岩已經回來了一段時間,我都無法高興起來。石岩說,我或許應該更關注自己的事,而不是讓其他的事擾亂我的情緒。但是,張艷的事不是“其他的事”,張艷更不是“別人”。</p>
就在我們又要為此事展開討論時,我的視線越過石岩,看到了張艷家的誰誰誰,他的車就停在我們附近,差一個車位的距離,也在等紅燈。而他的旁邊坐著一個女的,他們聊的好像很開心,比我和石岩剛剛的談話還要開心。</p>
我邊指給石岩看,邊下意識的敲玻璃,想讓他們注意我們,但距離太遠,那輛車里的兩個人似乎完全沒有听到。</p>
石岩傻了,“你干嘛呢?你怎麼了?”</p>
“你沒看見嗎?張艷他們家那口子跟另個女的在一起!就在那輛車里!”</p>
“你看錯了吧,那人就是張艷吧,咱離他們太遠了。”</p>
“不可能!張艷從來不染頭!”</p>
“或許她想換個造型呢。”</p>
“不可能!那也不可能把頭發弄的五顏六色的!”</p>
這時變燈了,石岩抓著我的手,沒有及時啟動車,後面的車不停按喇叭催我們。我也催他,“快開車!快追上他們!快追上他們!”</p>
“追上又能怎麼樣。”</p>
“追上了,抽他!”</p>
石岩驚訝地看著我,“什麼?”</p>
我也覺得剛剛言過,“那也得問問他吧!那人誰呀!他什麼意思呀!”</p>
石岩似乎是有意在慢慢開車,又或是他們急著去做對不起張艷的事,總之那輛車消失在車河中。</p>
“你看吧,都是你,開那麼慢,讓他們跑了!”</p>
“你有沒有想過,真追上又能怎麼樣,這種事兒你……我是說……追上又能怎麼樣呢。”</p>
“那難道就這麼放他們走嗎?”</p>
“如果真的追上了,你要打di n hu 通知張艷嗎?你要告訴她嗎?”</p>
我一時被這個問題鎮住,我想起了化妝舞會那晚的情形。難道張艷早就發現了,只是不想我知道嗎。“那現在應該怎麼辦?”</p>
“順其自然吧。”</p>
“你是說,讓我裝不知道嗎?我是不是應該暗示一下張艷呢。”</p>
石岩沉默了,一直到我們吃完飯,他送我回家,都很悶。</p>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的反應嚇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解釋一下,“張艷……我真的不希望她不好。”</p>
石岩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我明白,我只是在想別的事……”又過了幾分鐘,他才再次開口,“你們公司以前有個叫二少的吧,就是你還和張艷是同事的時候。”</p>
“對,有,他還騙了張艷他們。”</p>
石岩的表情僵硬了幾秒,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她是這麼跟你說的嗎?”</p>
“你什麼意思?”</p>
“我們這次去了一個場地,據說當時幫著蓋的時候,就有張艷他老公。其實當初沒想找他們,是張艷主動要求的,或者就是大家聊天的時候無意中說起的,但張艷當真了,然後就一直追著二少,說他們有自己的公司,想讓二少加他們入伙。但那個二少覺得,他們公司是新注冊的,而且注冊資金也不高,還不如自己弄個新的公司。可是張艷很堅持,就說了很多二少不懂的比較專業的東西,唬住了二少後,又提議大家合作,說她老公干這行很多年了,讓他當策劃沒有問題。她老公那邊兒本來也不同意,他們倆還當著好些人差點兒吵了起來,張艷放下一句狠話就走了,類似是不同意就離婚什麼的。後來他同意了,結果就在那兒白干了小兩年。”</p>
“那是因為二少在合同里做了手腳。”</p>
“好像沒有合同,”石岩想了想,“好像就是因為要簽合同的時候談崩了。那時候場子已經蓋好了,他們怕二少不認賬,還自己花錢置了點兒設備什麼的,最後是因為佔的股份還是什麼的,沒談好,結果就談崩了。”</p>
“你听誰說的?”</p>
“我們一起去的一個人,當年也是一起蓋那個場子的,叫陸小伍兒。你要是跟張艷她老公提這名字,他肯定特感觸,當時他們幾個人吃那邊兒小飯館里的醬油炒面,吃了兩年。”石岩感慨起來,“他們當年可真夠苦的,沒地方做飯,又想省錢,每人只吃那小店兒里最便宜的醬油炒面,不過那時候那邊兒也沒什麼吃好飯的地方,一個東西連吃兩年,那是什麼感覺呀。”</p>
“那張艷呢?張艷應該也出過力呀!”</p>
“那不知道了,一直都是她爺們兒在那兒的,再說張艷去了也沒地方住呀,他們就住得跟學生宿舍似的,還上下鋪呢。其實他們現在那個公司,也一直都是那男的在跑,單子什麼的都是他接,他還得帶班兒。”</p>
“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p>
石岩再次沉默了,但這次時間很短,“人都有壓力,各方面的,也包括他們相互給的,在他們的關系中我們都是外人,他們自己可能都不明白自己的問題在哪兒,何況我們這些外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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