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醫生並不顯得如何驚慌,因為這些人剛剛來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直接私底下已經報警了,但關鍵是眼前這群人人脈深厚,只要不傷人,砸點東西還真的沒辦法處理他們。可也不能由著他們在這里呆下去,不少病人休息已經收到影響了。
“你們老大的情況你們也清楚,送過來的時候傷就已經很重了,我們的專家都做了會診,沒有救回來我們也很遺憾。”黃醫生組織著措辭,盡量不招惹這群人發火。
“我知道,可是我們老大不能白死,傷人的那邊我們不會放過,救人的這邊也脫不了干系。”中山裝男子絲毫不講道理。
“別讓我在弟兄們面前丟臉啊,黃醫生”中山裝男子繼續說到︰“醫院里連個人都救不了,你敢說自己沒責任嗎?我們老大還有妻兒老小,你們這個安家費總是要出的。”他沒有任何起身的意思,繼續端坐著,吹吹杯中的茶,卻不品飲。
“如果你們有什麼疑惑的話,可以去申請司法檢查,等結果出來,如果是醫院的責任的話,醫院肯定不會逃避,但是你現在帶這麼多人來這里,這成何體統。”黃醫生據理力爭
“黃醫生你是知道我是什麼人的,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就別拖著了,一句話,要麼我大哥活過來,要麼給個說法,在或者……”中山裝男子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接著說道︰“找個合適的時間,你去陪陪我大哥。”
“你,你,你這是不講道理。”黃醫生氣的一句話都說出完整,真是應驗那句古話,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更何況眼前這幫人都不是兵,根本就是痞。
人群中分開了一條通道,一群人擁擠著一個少年走進了醫生辦公室,本來里面地方就不大,再擠進這群人之後就顯得更狹小了。黃醫生見這情況,揮揮手示意身後的實習醫生和護士們先走,對面的小黃毛剛想發作,被中山裝男子攔住了。
“劉叔叔,林叔叔的事情我們都听說了,我爸爸特地讓我過來慰問下。”雖然對面人多,少年也不怯場,拉過一把椅子就坐在了中山裝男子的對面
“大家一起合作那麼多年了,如果林叔叔的後事有什麼困難的話,我們這邊多少還可以出點力的。就別為難醫生了,誰還沒個生老病死的,誰求不找誰啊。”少年雖然言辭中帶著親近,但是話中有話,顯然是在譏諷中山裝男子這邊行事寒酸,不得人心。
中山裝男子听見了也只當做沒听見,混江湖那麼多年了,任誰都熬成了老油子,沖動好勇的那些人早就被淘汰了。他示意手下給對面的少年也上一杯茶,同時眯縫著眼,拿起了架子︰“是小文啊,最近你爸爸還好嗎,過段時間我帶兄弟們去看看他,親近親近。”
少年也听出來了中山裝男子的威脅之意,卻不接話茬,而是開口說道︰“林叔叔的為人大家都很敬重,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爸爸也很遺憾。不過這件事收益最大的人,未必是我們吧。”
此刻就算是小黃毛這種小年輕都听出來了少年小文的意思,他在有意地將髒水往中山裝男子身上潑。
“小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叔叔不很明白,叔叔只知道你林叔最喜歡熱鬧,現在一個人上路我不太放心啊。”中山裝男子的火氣有點上來了,言語中威脅之意更甚。
“劉叔,這都什麼年代了,大家和氣生財。”少年喝了一口茶,微笑道。
“小文,你說得對,劉叔老了,所以做人比較固執,真做出點什麼事情的話,我想你爸爸也是能理解的。”中山裝男子耐不住性子,對著少年說道
“劉叔怕是誤會了,小文怎麼敢嫌棄您,當然如果您有意隱退的話,兄弟們的前途我爸爸肯定會幫忙照顧的。”少年小文听出來中山裝男子的言外之意,不以為意
“看來你爸爸沒怎麼和你說過,你劉叔我年輕時候的一些事情啊。”中山裝男子後面站著的一群小弟猛然間站了起來,怒視著少年。少年身後的人也往前探身,隱隱間護住少年,氣氛驟然間劍拔弩張。
少年此刻才想起來,眼前的中山裝男子年輕時也是以勇猛著稱,近年來位高權重之後,有人差使,才幾乎不再動手。再回顧自己這邊眼下帶的人不多,還有點忌憚他真的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劉叔,我今天是看林叔叔來的,不管規矩還是禮數,我這個做小輩的自問都沒什麼欠妥的,眼下你態度,怕是好說不好听吧。”少年站起身來,佯裝發怒,轉身要走。
“難得你有這份心,不過我也說了,你林叔叔怕寂寞,你要是真有心,留幾個人陪著吧。”中山裝男子一揮手,身後的小弟直接將少年和他的幾個手下圍住。醫生辦公室門口圍觀的病人們見到這種陣勢,直接散開了。舒贏也跟著眾人退後,只是也沒退多遠,隔著人群繼續看熱鬧。
“小文,我不想動手,你要是明事理,就和劉叔叔走一趟,過兩天劉叔叔親自送你回家。”中山裝男子也知道醫院地方敏感,不願意大動干戈,但是人他是一定要帶走的。
少年心中估算了一下局勢,沒有發作,而是微笑道︰“好啊,我也好久沒到叔叔家做客了,相信劉叔不會虧待小佷,只不過我這老不著家,怕是我爸爸會擔心,要不劉叔你看我這個幾個朋友是不是去回個信兒。”
中山裝男子思考了下,沒有阻攔,對他來說只要少年還在手上就行,其他人並不重要。少年的幾個手下看了一眼少年,得到眼神回復後,立刻跑出了醫院。
“切,這都不打,表面功夫。”舒贏所在的人群有人不嫌事大,小聲嘟囔,卻不敢讓人听到。
“那劉叔叔,咱們…… ”少年支走了所有的手下之後,微笑著對中山裝男子說道,只不過話說道一半便突然發作,一腳踹倒了身邊的小黃毛,向著舒贏這邊的人群跑來。
“給我追”中山裝男子立刻發話,他看出來少年想沖進病人堆里,借著混亂逃跑,此刻心中大怒。
“我靠,怎麼沖這來了。”“什麼鬼,離我遠點啊”原本看熱鬧的人群看著沖過來的少年和後面的壯漢,一陣大亂,舒贏也慌了手腳。
距離並不遠,少年一陣沖刺,閃入人群,身後的壯漢也像餓虎撲食,向著眾人沖了過來,一時間哀嚎聲不斷,不少病人傷口崩裂,剛接上的骨頭也重新斷開。連舒贏也不例外,他雖然在角落,但是連續被好幾個黑西裝大漢直接撞到,雙手石膏都撞碎了,整個人被撞到在地,疼痛難忍。
少年穿過人群,向著走廊盡頭跑去,舒贏的房間就在那個方向。而一般醫院里每個樓層除了病人和家屬使用的電梯之外,還會有一部專門讓醫生護士使用的電梯,此刻少年就是想要做這部電梯逃跑。
可惜事情不總是像想象的那麼順利,這部電梯正在被使用,估計還要好幾分鐘才能到達,而身後的大漢已經穿過人群,馬上就要沖過來了。少年慌亂之中拿起電梯附近的滅火器自我防御,他雖然從小學過一些拳腳功夫,但此刻面對人數和力量上的差距,他心里也一陣忐忑,只是沒有其他退路了。
“小文,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是不是嫌走路麻煩,沒關系,叔叔讓人抬著你走。”中山裝男子陰著臉,沉聲道
“滋滋滋……滋滋滋”
電梯馬上就要上來了,少年此刻沒有其他選擇,拉開了滅火器的栓子,對著幾個大漢就噴了過去。
由于醫院里環境比較特殊,所以放置的滅火器一般為干粉滅火器,此刻一噴出干粉,瞬間彌漫開來,幾個大漢沒有防備中被噴到臉上,失去了視線。
舒贏被撞到之後就躺在地上,由于雙手無法動彈,沒辦法自己爬起來,而他所躺倒的剛好也在滅火器的噴射範圍之內。而就在少年拉動滅火器,干粉噴出的一瞬間,舒贏心里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有一種癢癢的感覺在體內不斷地撓著,熱流在全身上下竄動。
干粉受到滅火器的噴射,在空氣中四處飄散,眼看就要噴到舒贏的臉上了,他雙手無法動彈,只能挪動著身子像一邊躲去,不過怎麼比得傷干粉噴射的速度。再加上體內的熱流持續竄動,一股難以言說的癢開始蔓延,舒贏情不自禁張開了嘴,sh n y n了出來。
“呼呼呼……”
就在此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本來就要噴射到舒贏面前的干粉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壁,紛紛倒流回去,淹沒了幾個大漢和中山裝男子,不斷的咳嗽聲隔著透明的牆壁傳出來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舒贏總算貼著牆將自己挪到做起來,看著眼前這奇特的景象,喃喃自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