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小女孩已經完全嚇呆了,一臉驚恐的看著身後撲過來的火龍,她想要去推她們,可整個人卻直接穿了過去。
她愣住了,就在她愣神不到一秒的時間,火龍已經朝她撲了過來,巨大的熱浪呼嘯而過,而她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熱度,想到女人和小女孩,她猛然轉身朝她們望去,曾經夢里發生過的慘劇已經再一次在她面前上演了。
被火龍呼嘯而過的走廊只剩下了廢墟,那個美得像畫中仙子一樣溫柔嫻靜的白衣女人,此時卻變成了一具躺在地上和廢墟一樣的焦炭。
那種視覺的巨大的詫異讓林汐瑤完全驚呆了,她現在腦子里都能清晰的記著她溫柔的笑容,那笑容有多美好,此時眼前的一切就有多殘忍。
她跑了過去,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敢朝樓下看,卻意外得沒有看到摔下樓的女孩,樓下什麼都沒有,可她明明記得每次的夢里女孩都是被女人丟下樓,為什麼會沒有?
為什麼會沒有?
她為什麼會一直做這個夢?
為什麼會夢見安諾,明明沒有關聯的兩個人,她為什麼又會有關安諾的夢境?
還是她和安諾真的有什麼聯系?
樓梯突然塌了,她猛地往下落,以為會像以前一樣就此醒過來了,可掉入的卻是另外一個夢境,依舊還是安諾的夢境。
這是在一個書房,她完全陌生的書房,書房里安東樹正抱著小女孩坐在書桌前教她寫字,女孩很開心,安東樹也沒有她以往見到的那麼討厭,笑得特別慈愛,真的是個慈愛的父親。
林汐瑤站在書房門口看著書房里溫馨的一幕,腦海中卻像打開了大腦里最深最深的一個塵封的匣子,一些她陌生卻又覺得熟悉的記憶一點點全都匣子釋放出來。
有些模糊,甚至不可思議,但她知道記憶里的人是她,在夢里一遍又一遍出現的小女孩也是她。
她就是安諾。
她居然就是安諾。
她怎麼能是安諾。
“滴——滴——滴——”
林汐瑤緩緩睜開眼,怔怔地望著白的耀眼的天花板,耳邊安靜的還有儀器的滴滴聲,她是在醫院嗎?
混亂的腦子一點點清明,她隱約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事情,所以她是已經跟顧寧筠離開了嗎?
她記得顧寧筠把她拉上了車,然後一片混亂。
她的小腹突然微微抽痛了一下,讓她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好像懷孕了。
可是現在又沒了嗎?
沒了
她以前一直都那麼想要個孩子,如果是一個月前,或者是呵,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都已經晚了,晚了。
她閉了閉眼,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落,心,疼得像被人放在砧板上一刀刀的剁著一樣。
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如果知道她一定不會用那種方式離開。
突然響起了開門聲,林汐瑤朝門口看去,她本以為見到的人會是顧寧筠,卻沒想到一眼撞進了那雙冰冷的讓她更加心痛的眸子里。
怎麼會是韓奕騫?!
她終究還是沒能離開
可為什麼他也穿著一身病號服?
他是受傷了?
可又和她有什麼關系,他那麼冷漠的目光是生氣了吧,她記得他當時那麼暴怒的在自己身後吼著,而自己沒听話,還弄沒了
眼淚越來越控制的不住的往下流,她咬著唇,委屈而倔強的看著站在病房門口沒再走進來的韓奕騫,然後別過臉,蜷縮起身體壓抑的低低的哭著。
安靜的病房里,她低低的哭聲,細細弱弱透著壓抑,一聲聲重重的砸在韓奕騫的心上。
韓奕騫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壓制住自己想要把她抱在懷里心疼的不去哄她,安慰她。
只要一想到她那麼決絕的要跟顧寧筠走,哀求著要顧寧筠帶她走的樣子,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你為什麼要哭?因為發現自己沒走成?”他清冷的聲音冷漠的好像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一樣,沒有一點的溫度。
林汐瑤依舊低低的哭著,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哭,或者說想要哭的事情太多了,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醒來後完全都物是人非了。
她和韓奕騫走到現在這一步,都再也回不去了。
“我問你為什麼要哭?不許再哭!”他冷冷地吼著,走到病床前卻又束手無措,重重嘆了口氣,彎腰輕柔的把她翻過來面對著他,蒼白的小臉哭得紅彤彤的眼楮,讓他又心疼,又氣惱。
“我懷孕了是嗎?”
“是,所以,林汐瑤,你最好別再給我想著離開,韓家的孩子絕對不允許流落在外,我不管你現在有多不願意留在我身邊,那也跟我忍著,忍到孩子平安生下來。”他絕對不會再讓上次的事情發生第二次,現在想到當時的情景,他都心髒猛地一陣緊縮。
他這麼說是說明孩子還在是嗎?
還在,還好還在。
“孩子還在是嗎?”她又確認的問。
韓奕騫頓時眸光一寒,又逼近她一寸,“怎麼?你很失望?那天袁媛在你跟著顧寧筠跑的時候怎麼跟你說的,你呢?你听她的了嗎,你听我的話了嗎?”
袁媛那天好像是在她身後朝她喊著她不能跑,可後面的話她根本沒听清,可她也不想解釋,她自己也認為是她的錯,如果早知道的話,她一定不會選擇那樣的方式離開。
但她沒有後悔自己離開的決定。
腦袋里從前的記憶滿滿的充斥著,她現在腦子里很亂,非常亂,她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男人,腦海中也閃現出一個男孩子的俊秀干淨的臉,明明是同一個人,明明兩張臉還有這很多相似的地方,可卻完全像是兩個人。
如果,他知道自己就是安諾的話,會怎麼樣?
不可置信?還是和她一樣的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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