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過去一月,何塵在這雪山修行,他將風雲步練的如火純情,氣海也逐漸清澈,漸漸接近那澄明之境。
雪花輕飄飄落下,林中寂靜無聲,卻見兩道人影走來,紫衣老道問話:“徒兒,你可否凝法了。”
“何為凝法?”何塵不解的望向道頑子。
道頑子伸手捏住火球“法術引而不發,凝聚各種形態”,那火球不斷變幻,化作火鳥展翼,又作火蛇吞吐,那火光收攏,化作細小的火劍,那劍上火焰蘊含駭人熱量,火劍嗖的射出,直直破開地面兩尺。
道頑子指著地面,道:“所謂凝法,是對法術形態的改變,法力凝實集中,法術的威力更大更靈活。”
何塵嘗試起凝法,手中月華生成一尺月相劍氣,劍氣緩緩收縮,劍光變得明亮,最後收縮為三寸凝實的劍光,劍光瑩瑩,似一把水銀鑄就的劍。
“嗯,你的法術凝而不散,說明你的靈力已接近澄明境了,可以開是凝氣化液了。”
道頑子贊許道,他又輕聲道:“凝法不僅是法術,也是一種修煉,澄明境雖已將濁氣散去,可靈力仍是渙散的,施法仍有阻礙,只能簡單引動地火風雨,這是小法術,需要凝法將氣海靈力化液,靈力凝而不散天地,方可施展二元法術。”
“凝氣化液麼,還請師傅指點”何塵躬身請教道。
“凝氣化液,在于吞吐聚合,將靈力吞吐而出,吸引天地靈力後,再倒灌而回,在這吞吐間,天地元氣沖刷靈力,這靈力就匯聚成液了。”
道頑子使出幻想投影,一個道人月下打坐,靈力隨著呼吸一吐一收,靈力在吞吐間不斷吸納天地元氣,靈力收回時,凝聚為靈液,滴落在氣海中。
何塵明白了,這靈氣化液乃是精煉之法,以心神將天地元氣壓縮在靈力中,靈力也隨之凝實為液態的法力,不同于澄明境的洗滌氣海,這是更精微的過程。
道頑子又施展幻想投影,一只銀蟾在月下吞吐靈力,靈氣在舌間回轉九次,攜裹著月華吞入腹中,靈力漸漸凝實為玉液,沉入丹田氣海。
“這是銀蟾九轉化液法,最適合月屬靈力修煉。”
何塵記下這銀蟾吞吐節奏,待夜,觀想那銀蟾吞吐節奏,氣海靈力隨著呼吸節奏吞吐而出,一呼一吸間牽引月華靈氣滲入,靈力連續吞吐九次,漸漸凝實為玉液,那玉液沉入丹田氣海,玉液滾燙似火,引的氣海靈力沸騰,過了片刻,玉液沉寂在氣海深處。
他連續吞吐月華,一滴又一滴玉液灼燒進氣海,到一百滴玉液生成,腦海觀想銀蟾似氣泡碎裂,他的心神已耗盡,今夜修煉到此,抬頭望向天空,夜深月遠,正是冬眠之時,也不知雲姨也曾安睡。
月眠宮,清冷的月池旁,少女對著池中月相思念道:“塵兒,等我凝結法力,輕姨就不會阻止我找你了。”
歲月流轉,春意盎然,雪山上鳥獸回巢,何塵在這春風中修煉馭劍術,自從進入凝法境,他對法術的駕馭更加純屬,已可以使出二元法術,基礎的風刃過球乃是一元法術,二元法術是幾種一元法術疊加而成。
月華匯聚劍身,銀色劍光跳躍,每一次跳躍,都似銀筆勾勒出一道符紋,劍光躍動九次,九道符紋回環,符紋不斷閃耀光芒,生成一道銀色浪潮,浪潮沖擊向十米外樹林,轟的一聲,耀眼的光華刺破空間,一顆半米粗的大樹通心斷裂,十米高的大樹轟隆倒下,掀起三尺楊塵。
這月潮威力好大,不虧是二元法術,就是這畫符太過繁瑣,何塵收劍思索。
正在他思索之時,卻見啪啪啪拍掌聲,道頑子笑道:“不錯不錯,老夫當年入凝法境半年才練成二元法術,你的天賦真是驚人,這一輩真傳弟子,當以你為首。”
道頑子又肅然道:“我輩修者既要耐得寂寞,靜坐苦修不知日月,又要在紅塵中歷練,印證心中大道。”
“我已為你選好歷練之所,白露界。”
…………
白露界,此界四季皆會升起白霧。
清晨,白霧彌漫,何塵靜坐在清風觀前,吞吐凝練靈力,白天月華不顯,他以體內明月異象投射月華凝入靈氣,在吞吐之中,淡淡的霧氣也融入靈液,染上了絲絲白影。
踏,踏踏,有人從山下走上來,那是一名青衣道人,那道人青河在何塵面前躬身行禮,道:“何師叔,師傅命我請你去白河觀一敘。”
何塵睜眼,問道:“落河道長有說是為何事?”
“師傅未細說,不過我猜,當是那白馬寺之事。”
“白馬寺麼,不肯安生啊,走吧,青河”何塵踏起風雲步,踏雲舞風而過,他的步伐極快,似一陣狂風自山下吹過,不過眨眼間,便以落在二十米外。
“師叔,等等我”青河艷羨的看著何塵,白河寺的步法只能在平地奔行,哪像這位師叔,高來高去似神仙中人,不愧是上三門弟子。
兩人沿著山路下去,又在官道穿行兩里進入白水城,白河觀在城中白水旁,長寬三十米,有一涼亭在河岸邊,亭名獨一亭,寫著兩句詩:一池一亭獨一人,一心一意唯一道。
亭上有兩人,一人穿白河道袍,一人穿大日道袍,白河觀主落河,正陽觀主赤陽子。
白河起身相迎:“道兄來了,請坐。”
何塵落坐,三人談天說地,交流法術心得。
白霧漸漸散去,日頭已至正午,赤陽子性急如火,忍不住說道:“二位,這群禿驢已打sh ng m n來,你們還在這閑情。”
何塵微笑抿茶,落河道人則尬笑兩聲,道:“白馬上人被皇帝拜為國師,這白馬寺囂張至極,讓白水城守畫地修寺。”
“這寺是能修的麼,白水城歸道門,乃是百年前就商議好的,禿驢當不得人子”,啪的一聲茶杯摔落在地。
“是啊,何道友,這豈能忍,你可是上山門弟子,豈能為禿驢欺上面門開”赤陽子拍桌吹須,怒吼連連。
何塵輕笑吹著茶水,待兩人表演的尷尬,道:“讓我出手,兩位也該出些彩頭。”
“我出三陽茶葉一斤”赤陽子惡狠狠道。
落河道r n mi n露難色,低聲道:“白露靈泉一斤。”
何塵不回答,看著落河似笑非笑。
“兩斤,不,三斤”落河似壓著千鈞重擔,有氣無力道。
“嗯,此事我道門弟子義不容辭”何塵用力按下茶杯道。
他又問道:“這白馬寺派何人出戰,你們可有底細。”
“秋水為神月映顏,映月尼水無月。”
“果是如此”何塵心道,若非敵不過,這兩老雜毛豈會如此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