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你的實力進步這麼大。”甦長皓揉著自己仍舊顫抖不止的右腿，兩人最後那一下沖擊太大，紀央看上去沒什麼事，他卻是整條腿都震麻了，現在還沒恢復過來。
兩個人的比賽結束，甦長皓走下台，紀央也跟著他跳下擂台，沒有再比。反正自己的實力已經展示給上面的人看了，再待在上面也沒什麼意義。
“誰叫你逞能的，現在嘗到滋味了吧。”紀央伸手在甦長皓腿上幾個穴道按下去，他醫術書看的不少，這方面比甦長皓這個武瘋子強多了。
“誒到最後都成我的錯了？算了反正都打完了，該給上面人看的也都給他們看了，好歹沒什麼遺憾。”
“說的也是。我說，我們在這好像也沒什麼事了，你走不走？”
“走什麼，我現在可還走不了路，而且在這看看其他人的打斗也不錯。”
“好吧。”紀央聳聳肩，他現在對什麼昭陽會什麼四大上宗的興趣並不大，武林傳說中的四部能成仙的神功他都學了倆殘本，還有藏書閣里那位前輩的指點，在這里和在其他地方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其實你應該再上去的。我該展示的都展示了，你可還隱藏著很深的實力呢，後面說不定還有表現更好的，你還能做得更好。”
“到時候再說吧。”紀央興趣缺缺。
似乎是因為紀央兩人的刺激，後面的比斗一下子激烈起來，大部分人都選擇了速戰速決，以最快的速度展示出自己的實力，一場比斗連半刻鐘都用不了，畢竟也不用非得分勝負，只要表現足夠吸引上面幾位的注意力就行。當然也有可能是後面上的人以非學院派的居多，脾性使然吧。
一天的比賽就在這一場場比斗中結束。
因為這次的人數較多，學院里加上外面的差不多有七八十號人，所以昭陽會分兩天舉行，今天結束，明天還有一天。其實第一天上的人有好處，現在上面那幾位估計腦中已經有一些人選了，就算第二天有更出色的，早先在腦中留下的印象也會影響他們的選擇。尤其是今天表現出彩的幾位，比如說紀央和甦長皓，就能隱隱感受到周圍一些人艷羨的目光。
出門和幾個相熟的人分別，紀央坐上自家馬車往家趕。
舒服地靠在座子上，紀央雙眼一片茫然沒有焦點，已經完全陷入沉思中。他的實力跨越幅度太大，短短幾天時間根本沒法完全控制，今天差一點就收不住手。也只有在和他人交手時，他才切實感覺出自己實力提升了多少，只用八成左右的實力就打敗了甦長皓，要不是因為新的力量還不夠熟悉，他完全有把握用七成實力就打敗他。
“這還只是正常狀態下，如果是解開‘我獄承尊身’和‘鎖靈嵐岳縛’之後，我的實力又可以提升多少？”紀央緩緩握緊自己的拳頭又緩緩松開，能夠真切感覺到一股實實在在的力量感。
“這樣的力量，並不是終點，甚至還只是起點。我還很年輕，還可以繼續提升，有超腦的輔助，我的進步空間很大。可是……這樣的身軀，以後肯定會衰老干枯，會死亡腐朽，力量會一點點流逝……這樣的場景，只要想想都覺得不舒服啊！”紀央的臉上有些惆悵。
“這世界上……真的有長生不老，真的有仙嗎……”
驀然間，一股強烈的心悸涌上心頭，紀央的瞳孔猛地收縮。
殺氣！
強烈的殺氣！
紀央想也不想，雙掌向著殺意襲來的方向拍去。
嚓！
整個車頂在兩股力量的對沖下四分五裂，紀央沖出馬車，眼中只有那個飄然落地的身影，對受驚狂奔的馬和努力穩住破爛馬車的車夫視而不見。
落地的青花會劉長老死死盯著紀央，仿佛在為他能擋下自己這出其不意的殺招而吃驚。
嗖！紀央朝劉長老狠狠撲去，帶起一陣狂風。
“哼！”劉長老獰笑著，手臂一揮，一道銀光劃過。
嗤！紀央急速後退。
劉長老手中出現了一把銀光燦燦的短劍，這把短劍割開紀央的衣服，撕開紀央的皮膚，刺入他的肌肉，卻像拿鈍剪刀剪牛皮一樣，艱澀無比。
紀央身上出現一條蜈蚣一樣的傷口，微微有些發紅，肌肉蠕動把傷口擠住，連血都沒有流出來。現在的紀央身體可硬擋刀劍，那把短劍要不是在劉長老這樣的高手手里，恐怕連他的皮膚都劃不破。
“硬氣功？”比起以前，劉長老現在的聲音又干又澀，干巴巴的沒有一點水分。
紀央沒有回答他，眼楮全神貫注盯著他手中的短劍。他練的雖然不是硬氣功，效果卻不遜硬氣功，實際上一般的硬氣功還達不到這個效果。但他被砍中一樣會受傷，積少成多他一樣受不了，更何況剛剛劉長老那一劍是出其不意，並沒有用上全力，他要敢輕視說不定下一刻那把短劍就會捅進他的肚子。
“不說，你就去死吧！”劉長老的輕功很高，速度非常快，幾乎是話音剛落，那把短劍的劍尖已經到了眼前，紀央感覺眉心一陣刺痛，冥冥之中的第六感超越思維速度，告訴他再不躲開就死定了。
超腦在本能反應之下打開，大腦運轉速度飆升，一時間周圍的一切慢了下來，包括一寸一寸往前挪的短劍，包括氣勢凝聚全神貫注刺出這一劍的劉長老，也包括紀央的身體，思維速度太快，反應過來給身體下達指令，身體再執行指令的過程卻沒有辦法提升，看著短劍一點一點向他的眉心刺入，他只能用力向一側偏頭。
劍光閃過，劉長老出現在令一側，紀央摸摸額頭，一縷鮮血順流而下。剛剛那一劍他還是沒有完全躲過去，在額頭上留下一道傷口。
“這樣都躲過了。”劉長老有些難以置信，剛剛那一劍可不是隨意施為，而是他苦修的sh r n秘術中的一招“一以貫之”。本來以為這一招能有把握直接干掉那小子，沒想到又被他避過，那麼恐怕自己想殺掉他不是短時間里能做到的了。現在的羅浮城h p ng常可不一樣，再拖延下去很快就會有一大堆衛兵過來，到時候再脫身可就麻煩了。劉長老心里已有退意。
只是他想退，紀央卻不讓他退。
冰蠶絲手套不知道什麼時候戴在手上，額頭的傷口也合攏不再流血。紀央一把撕掉上衣，心中為一天弄爛兩件衣服說聲抱歉。
“他速度太快了，我比不上……既然速度不夠，那就增強力量，以力量來彌補速度！”解放我獄承尊身的指令被下達，紀央眼中浮現出一抹瘋狂。
心中響起一聲如釋重負的枷鎖落地聲，紀央身上就像脫開層層束縛一樣，長久的壓迫感消失不見，輕松的感覺縈繞全身，力量在體內每一個細胞中爆發出來。外表上，紀央的體型迅速變化，肌肉一塊塊隆起，身高從一米八漲到近兩米，熊熊如焰巍峨如山的氣勢毫不顧忌地向四周釋放。
砰！紀央一只腳狠狠跺地，石塊紛飛，地面上竟被踩出半個人頭大的坑，這樣的反作用力推動著紀央的身體離弦之箭一樣射出去，速度比之前快了不知道多少。
在紀央身體異變時劉長老已經有所戒備，這時見他速度提升這麼多雖然吃驚也不至于反應不及時，一偏頭躲過這一拳，身體不退反進，手中的劍向紀央腋下刺去。
然而他低估了這一拳的力道，這樣的一拳連帶起的拳風都能傷人，他雖然躲過拳頭，卻被拳風狠狠刮在臉上，眼楮一陣刺痛下意識微眯，動作慢了半拍。紀央已經勢盡的胳膊強行扭轉，甩鞭狠狠抽在劉長老肩上。
劉長老一下子被抽飛，手中的短劍拿捏不住掉在地上發出“鐺啷啷”的踫撞聲。紀央沒有站在原地等人的習慣，在劉長老飛出去之後立即撲上去，粗如柱子般的手臂重重落下。
劉長老身體在半空中硬生生轉身，沒手傷的左胳膊伸出來和紀央硬踫硬拳掌相交，接著以更快的速度倒飛。
紀央前沖的力道用盡，不得不停下來，再追上去時，劉長老已經穩住身形。臉頰上一大片擦痕，鮮血順流而下，右臂軟塌塌地垂在身上，左手不正常地扭曲著，他咳嗽兩聲，吐出一口鮮血。
紀央左手往右腋下抹了一把，帶上一手暗紅，剛剛那一劍他還是沒避過。他甩甩手，平靜地道︰“你死定了。”
“嘿嘿，嘿嘿嘿嘿……”劉長老笑聲低沉冷厲，“沒想到我居然會栽在你這麼個小子手里，要不是我重傷未愈……”他的聲音愈發低沉，頭也低了下去。
紀央心中一凜，謹慎地向他走去。
劉長老突然抬頭，兩道鮮紅小蛇一樣從他鼻間蜿蜒而下，他腳下重重一頓，原地踏空而起。
“就憑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說我死定了？我想走，沒人能攔得住！等我傷好之後，一定……”
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劉長老面前，一腳踹在他身上，讓他剩余的半句話卡在嗓子里，人重重摔在地上，死了。
紀央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剛剛要是劉長老一心想跑，他還真攔不住。空中的人輕盈落地，干瘦的玄武宗長老帶著滿意的笑容打量著他。
“小子，干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