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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我們很慘的，真的很慘的！
在上飛機的時候，托尼一直有點兒魂不守舍。
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在他登機後，居然直接坐在了和他思維方式截然不同、一遇見就總是發生各種沖突、矛盾的美國隊長旁邊。
史蒂夫露出了一個詫異的表情，然後，似乎想到（腦補）了什麼，神態一下子變得認真起來。
他大概以為︰鋼鐵俠打算利用這段短暫的旅程，和自己展開一番徹底的、友好的、嚴肅的溝通，或者交流什麼的。
畢竟，兩個人作為團隊中比較有力的領導者，如果每次都吵一架才能做事的話，真的是太不利于完成任務了。
可惜，托尼顯然沒什麼興趣和一個‘老古董’交流。
在他心中，壓根就沒有什麼需要交流的問題，他單純覺得‘我和隊長談不來，所以，那就干脆不要談比較好’。
因此，在意識到自己坐在了‘和自己談不來’的隊長旁邊後，在等待飛機起飛的時間里，他一直低頭擺弄著手機，手指靈活的在屏幕上劃來劃去。
偶爾開口說話，也是沖著斜對面的班納博士。這兩個人一開口就是各種專業術語，什麼蟲洞、愛因斯塔、量子力學之類完全不像是人類的語言。
史蒂夫無奈極了，他完全難以理解那種‘小玩具’怎麼會那麼的好玩。
正在他猶豫著要不要主動開口的時候，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
他于是松了一口氣，忙低頭去看短信︰[親愛的，我出差回來了\(^o^)/！]
是那個活潑的‘小姑娘’。
史蒂夫無意識的唇角微微上翹起來。
事實上，他拒絕了很多次娜塔莎介紹的各種小約會，但唯獨這個沒見過面的‘小姑娘’卻一直聊了下來。
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
大概是那種完全輕松無壓力的聊天氛圍吧！
在這個‘小姑娘’的眼中，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退伍兵，正在努力融入現代化的社會之中。
他有擅長的東西，也有不擅長的東西，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不是那個全民偶像，象征了太多事物，需要擔負各種重大責任的美國隊長。
他于是手指慢慢的在屏幕上，關切的拼寫出一句話︰[出差過程還順利嗎？]
‘小姑娘’那頭發短信的速度飛快，似乎積攢了好多話要說的樣子，很快就一連串的短信涌入了他的收件箱里︰
[一言難盡啊！]
[這次新工作的老板是個口是心非的傲嬌，每天都在試圖挑起戰爭。]
[舉個具體的例子，c同事最近一直在追一部推理劇，每天一集，看的非常滿足。被老板知道後，覺得這麼追劇太老土、又麻煩，他就好心的買了全套碟片給c同事，這本來也沒什麼。關鍵是他給人家的時候，居然劇透，劇透！！大概語氣就是那種‘真不知道這種毫無邏輯的推理劇有什麼好看的，我看第一集的時候，就知道凶手是那個xx了。c同事一臉的臥槽表情，我覺得他當時真的很想暴打老板。]
[還有a同事，老板總挑剔他的審美，說他又落伍又過時，還總是送他時尚、緊身t恤衫，不過a同事大概以為老板在嘲諷自己，每次都氣的要死，又耐著性子接受t恤，道謝後說不用了。不過，老板就跟沒听懂一樣，繼續我行我素。]
[a同事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人，他非常可靠、又寬容大氣，是我人生的楷模和偶像。但感覺，他最近都快被老板的各種無計劃、無組織、想一出就來一出的隨意行事風格，逼得心力憔悴了。每當看到他一臉無奈的表情，漂亮的金發都黯淡了，我真想沖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愛的擁抱……]
史蒂夫一下子忍不住笑起來，就是總覺得這事有點眼熟……他想起上次托尼扔給自己的一打花花綠綠的短袖t恤，突然無比的理解那位a同事。
大概新時代的人，都喜歡互相贈送衣服？
所以，這樣，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斯塔克送自己短袖的時候，並不是嘲笑自己的‘戲服’什麼的，而是在表達友好？
還是很難理解啊！
不過，忽略這些。
盡管‘小姑娘’是抱怨的口氣，可每次看‘她’描述同事關系，都非常的有趣。
在‘她’的短信里，口氣雖然非常嫌棄，但字里行間都有著一種非常積極和開心的情緒，顯然是非常喜歡大家，就算是那個‘作風顯然不討喜的老板’在‘她’的形容里，似乎都變得可愛起來。
這讓他情不自禁的回憶起自己曾經的團隊，那些‘咆哮突擊隊’成員們。
那些成員們也是性格各異，但在那個年代，大家都還很單純，所以觀點還是很一致的。
不像現在，只要上個因特網，五花八門、形形□□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各種思想、觀念都像潮水一樣涌來，讓人應接不暇……
在那些枯燥的軍旅生活中，他是負責帶領、鼓舞大家去戰斗的那個人；
而巴基，則是總能帶著大家找樂子，比如帶著大家偷軍隊長官吉普車上的電瓶，來啟動放映機給大家放黑白電影（雖然看到美國隊長的電影時候，會不停的吐槽），總能弄到走私來的煙酒和撲克……
所以，每個隊員都尊敬自己，但每個隊員都會喜歡巴基。
史蒂夫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人總是要往前看的，不能永遠的停留在記憶里。
他已經有了新的團隊，新的隊友，每天也有了新的生活，新的責任和新的挑戰。
但人的感情總是很難控制。
這大概也是因為，他並不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去適應現狀的，而是突然跳躍過七十年，所以，留下了‘不停懷舊’的後遺癥吧！
想到這里，他微微嘆息的笑了一聲，但依舊很為短信那頭的‘小姑娘’遇到一個不錯的團隊而高興。
他于是溫和的回應著︰[你有一個很棒的團隊，加油。]
[當然，我是說，我會的。]
[我會努力融入團隊中，和每一個人好好相處的！]
[親愛的，飛機馬上要起飛了，我們回頭再聊吧^_^]
好巧。
史蒂夫微微抬頭，發現自己這邊，飛機也快起飛了。
他于是順手回復了一句︰[好的，祝一路順風。]
在發完這條短信後，他關掉了手機。
然後，就听到身後鷹眼在起哄的嚷嚷著什麼︰“……一張照片都不給看嗎？虧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了。”
他不禁回過頭，就看見那個復仇者的新成員丹尼爾，藍眼楮閃亮亮的，在後頭的座位里抱著手機傻樂。
鷹眼克林特還扯著娜塔莎，不依不饒的好奇打听︰“nat，丹尼爾他女朋友真的那麼漂亮嗎？至于藏的這麼嚴實嗎？”
“呃……”娜塔莎難得的露出了一種非常復雜的神色。
她用那雙美目似乎漫不經心的掃過史蒂夫，目光大約在他的臉上停頓、遲疑了三四秒鐘後，嘆了一口氣回答︰“是很漂亮，但真的不是你們理解的那樣。”
听了這句話，連丹尼爾都抬起頭來了。
不過，很快，他就又低下頭去了，假裝不在意的表情。因為，雖然他在心里認為‘史蒂芬妮身殘志堅（不），卻始終懷抱善良和溫柔，是個舉世難尋的好姑娘’。
但這不代表，他想暴露出‘自己也沒見過對方，純粹網戀’的丟人事實，所以，他低著腦袋，卻又忍不住悄悄的、小心的用目光期盼的望向娜塔莎。
娜塔莎只覺得頭好疼。
在傷害純情小朋友和制止老朋友過于旺盛的好奇心這兩個選項之間，她毅然的選擇了後者，直接一拳砸在克林特的腦袋上，簡單粗暴的解釋︰“閉嘴，克林特。別人的女朋友，你那麼關心做什麼？”
克林特嗷一聲叫，徹底的閉嘴了。
不過，克林特好糊弄。
可是丹尼爾這種傻乎乎的樣子，真是讓人不忍心把真相說出口啊。
娜塔莎第一次覺得，精明的自己居然也會做出‘搬起石頭反而砸了腳’的笨蛋事……
她嫌棄的望向在旁邊假裝喊痛的克林特一眼，覺得一定是被對方傳染了。
可盡管說出真相很艱難，但她還是決定回頭就偷偷的和丹尼爾把事情說清楚。
這樣私底下運作一下，起碼不會讓他覺得太丟臉吧……應該……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班納博士和托尼一直隔著過道，用各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專業術語，不停的進行著討論。
克林特拿著平板繼續追他的推理劇，娜塔莎則做了一個美容面膜，躺在一邊休息。
史蒂夫則望著窗外的雲層，不知道想些什麼。
丹尼爾估計是唯一一個還在認真工作的人了。
他在給安全理事會打任務報告。
政府雖然允許了復仇者這個‘非政府組織’的成立，但基于對超級英雄的忌憚，他們還是提出了一個要求︰復仇者在做任務的時候，可以隨機應變，但事後，希望能提供一份合理的任務報告來解釋。
這個任務報告最開始是由托尼負責。
但礙于他那張管不住的嘴巴，和隨性的行事風格，那簡直是一場上映的災難片。
他很快就成功的將安全理事會的所有人，全都得罪完了。
于是，這份工作落在了稍微懂得變通、手腕精明圓滑的娜塔莎頭上。
但這位紅發女特工，盡管心里明白這些事情，但她同樣對這種文案工作深惡痛絕，也討厭對那些任務做出‘合理的解釋’，只是沒辦法，才勉強代筆的。
直到丹尼爾‘橫空出世’。
若說戰斗問題，估計復仇者任何一個人都能跳出來秒殺他。
但說起這種文案工作，如何不動聲色的表功，如何避重就輕，如何把不合理的事情寫的合理，估計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他了。
在娜塔莎偶爾的一次偷懶，讓他幫忙寫了一次簡單的任務總結後，就對他‘胡說八道’的本領佩服的五體投地。
從此，除非是機密任務，基本她的任務報告總結什麼的，都交給丹尼爾解決了。
不過，這次馬吉普爾的任務，真的非常苦逼啊。
就算是丹尼爾寫起來，也是一臉的痛苦。
任務目的沒達到，因為那個什麼超級細菌是騙人的；打了一架，雖然把敵人都打敗了，但沒有抓到罪魁禍首；戰斗過程中炸毀了一幢大樓，十幾輛汽車，好在沒有傷到平民……
所以，除了得出一個‘十誡幫心懷不軌，想再次綁架托尼危害世界和平’的結論外。
並無任何建樹。
丹尼爾無比的郁悶。
超級英雄這種工作做起來真的太難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休假，薪資與付出完全不成正比（其實，加入神盾局還好點，比如某個苦逼的小蜘蛛，貌似完全是義務勞動），而且，加班是常有的事，做好了沒人夸，做不好還要被人罵。
‘唉……’
他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三句真話夾一句假話的打報告。
‘超級細菌是引出托尼斯塔克的騙局’，報告里加重托尼斯塔克的重要性，譬如國之瑰寶、人類的財富，言外之意就是‘tmd犯罪分子都無比重視的科學家，政府你們還沒點兒覺悟嗎？’
‘戰斗導致損失’的事情，報告雖然以數據事實為主，但要遣詞用字的間接夸大敵人的能力，加重超級英雄的重要性，委婉暗示‘tmd沒有超級英雄力挽狂瀾，當天地球就玩完了’類似的思想，如果能引導讀報告的人，忽略那些損失，就是最好不過了。
順便，夾雜幾個政府大概、也許挺想知道的情報。
比如軍火博覽會展出的武器情況，各大恐怖組織今年的進貨情況……
最後，再努力爭取一下活動的經費。
雖然，老板托尼不差錢，復仇者貌似是個自負盈虧的私企……
但不對啊，大家明明是幫公家干活的，什麼打擊恐怖分子，維護世界和平，這應該是政府的事情啊！
更何況，政府還要時不時的抽查、找麻煩，搞什麼安全听證會之類的事情，簡直就是不合理。
既然大家都這麼的有參與的意識，那多撥出來點兒經費、補助什麼的就最好了……也幫老板減輕下負擔嘛。
這群超級英雄們一個個的都大公無私，寧可沒報酬，都要奮不顧身的去戰斗。
但這是不對的！
丹尼爾表情肅穆，藍眼楮認真的注視著屏幕，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移動，似乎正在處理什麼天大的事情。
不過，也的確算是大事了。
因為，他已經下定決心︰要付出一生的努力，來反對這種‘付出勞動不要收獲’的可恥行為。
我們就是要哭窮，我們就是要訴苦。
我們是民間的公益組織，我們是善良的福利機構，我們也需要政府的扶持和幫助！
我們超級英雄也不是無堅不摧的，我們活的也好艱辛的，披薩都快買不起了，每天餓著肚子打怪獸，我們很慘的，真的很慘的！
作者有話要說︰ ps.作者在胡說八道，工作報告絕對不是這麼寫的，要認真嚴謹，沒有感□□彩的，所以，你們都別信，看樂子就好了！
謝謝親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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